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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人情薄2
「你想如何？」他在我面前蹲下，憐惜般的抬起我的頭，「想要朕幫你嗎？」
我被迫抬頭看著他，直視著他的眼楮。97小說網
他的眼很冷。
我覺得他的眼楮冷得沒有溫度，即使他說的話似乎是愛憐。
「你可以求朕。」他又說。
我還是看著他，依然不發一言的緊閉著嘴。
我看上去一點情緒都沒有，連之前的悲傷都仿佛是他的錯覺。
皇帝忽然覺得有些煩躁，手上微微的施力，說︰「朕可以替你做主，只要你求朕。」
听起來，反倒有些他求我的意味。
我忽然有些想笑。
他可以為我做什麼主？他能讓一個死人活過來了麼？他可以讓我心底那份空洞被填平麼？
我終于張口，說道︰「你以為你又是誰呢？你可以幫我什麼呢？」
他盯著我眼底的輕蔑，也諷刺得勾起嘴角道︰「那你以為自己是誰？可以對朕說這樣的話？」
我不說話。
他又說︰「你除了在這獨自悲傷，還能做什麼？所以，你以為你能與朕說什麼樣的話？」
我沉默，頭被他一手抬起，眼簾卻是垂了下去。
皇帝輕輕拍了拍我的臉頰，便放開了我，由上而下的又看我一遍，轉身離開。
我听著皇帝漸漸走遠，慢慢的站了起來。
現在，我已經不像是方才冷不防的見到玉憐的尸體時那麼悲慟了，身體搖搖晃晃的走著，心中依然回歸的理智不斷這里著所有的一切。
我要去問清楚這一切，玉憐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還要去找人將玉憐的尸體撈上來，我清楚的知道以我的力道是拖不動的。
合和宮除了秀女就是宮女，秀女現在應當都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會出來了，宮女往日無事從來都是在趙尚宮身邊听吩咐決不會亂跑，所以玉憐才會至今都躺在湖面上。
要去找人……
無論我現在做得哪一件事，都要找到人……
抱著這樣的念頭，我更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我想，皇宮這個地方真的很可怕，玉憐那麼善良的一個姑娘，剛才還好好的，忽然之間，就在這安亭湖上丟了命。
原來，皇宮真的很可怕……
如果剛才，我不要讓玉憐單獨一個人出來，自己不要因為不喜歡而留在房里，如果我與玉憐一起出來了……一個個如果冒出來，可我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二字。
玉憐死了，無論在怎麼假設也活不過來了。
皇帝又怎樣，總是他權力再大，能大得過天麼？能從閻王爺手里搶回玉憐的命麼？我在心里諷刺的想著，那麼那個皇帝又是來跟我炫耀什麼的呢？
我只覺得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殘酷的可怕，殘酷的超出了我至今以來所有的認知。
我知道很多很多殘酷的事，听過的、看過的，可第一次親身經歷的，居然是自己視作姐妹的玉憐的死。
……玉憐死的時候，一定很害怕。
我顫抖著手臂，我也是女孩，也會害怕可怕的東西，可玉憐那雙驚恐的眼楮，明明如此恐怖，我卻只覺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