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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嬪妃傳2
若是他不開口說話那就更好了，我暗暗想。
可惜天不遂人願，與我相反，慕容殤瑾卻好似很想與我說話。
「你莫不是打算要一夜不睡吧？」他似乎有些失笑。
「我是這麼想的不錯。」
「朕不介意與你一起睡，你熬上這一夜，朕可是會心疼的。」
慕容殤瑾說得似真似假，我看不見他的神情怎樣，心中竟險些當真。
往日的慕容殤瑾，說話總是高低起伏的調子，好的壞的，從語氣中能听出個真假的很少。對此，我總是將他的話記下，但真假上就干脆全當假的。
我曾懷疑過，這人是否有他的真心。
可我見過慕容殤瑾與太後的見面後，我知道他有，只是在很多時候，環境不允許他感情用事。
我是討厭這人的，但此時我在想，討厭歸討厭，至少，我們能試著和平共處，慕容殤瑾與我也算是合作伙伴，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我用平常的語氣回道︰「晚膳前從書房拿了本書，本就想著今晚在房里看完的。你就睡吧，我就坐這兒將書看完。」
床上慕容殤瑾的聲音沉寂了一會兒。
而在此期間，我已經將手中的書翻過一頁。
「熬夜傷身。」
「你大可以不對我說這樣的貼己話。」我試著用最平和的態度，去看待慕容殤瑾至今以來數次的有意勾引，「慕容殤瑾，我們是合作關系，只要你記得你承諾我的事，我會配合你到最後。」
「就算我讓你作的，是違背你良心的事？」他問。
「不錯。」我皺眉，心里有些不適。
良心，這話我只對慕容雲鶴說過，而說這話時，滿月並不在場。
是他套了慕容雲鶴的話，還是慕容雲鶴在套我的話？
我信任慕容雲鶴，但無法確定，他是否在不知不覺間，被慕容殤瑾當作了套我話的引子，多次的接觸下來，我明白慕容雲鶴對他的皇兄是有著如何的信任。
姑且不想這些，慕容殤瑾對我道︰「你信朕給你的承諾？」
「信，為何不信？對你而言有利無害不是麼。」我最厭惡他的這一點，卻恰恰是這一點，令我十足的信任。
「這世上，沒有絕對無害的事。」他淡淡道。
「那至少，是利大于弊。」我不在意的糾正。
慕容殤瑾低低的笑了笑，聲音有些低。
我覺得今晚的慕容殤瑾有些奇怪，或者，少了我的劍拔弩張，少了他的步步算計，在沉寂的夜中，這個萬人之上的皇帝，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我模模糊糊的想起，這人還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
我喃喃的說︰「慕容殤瑾，你說，皇宮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住人的地方。」慕容殤瑾的聲音頗不以為然，他慢慢道︰「很小的時候，朕的女乃媽就曾說過，無論再大的地方，也就是一張床睡覺罷了。」
我一愣，噗哧一笑，「很有意思的說法。」
「有意思麼，我也這麼認為。」他在床上動了動，似乎是翻了個身，「她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只可惜，她將朕帶到三歲，朕就再沒見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