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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嬪妃傳3
「她……」我起了個頭，沒說下去，單純覺得不祥。浪客中文網
他只說了兩個字︰「死了。」
我沉默了。
「朕听女乃娘說過，朕出生時還沒在母後手中抱上一個時辰，便被抱給了她。」慕容殤瑾頓了頓，又說︰「不過，老實說朕對她的記憶很少。」
「為什麼要說這個？」我皺眉，阻止他繼續回憶，「就不能說些別的麼。」
「別的……無心，還記得你還在永和宮時，朕曾在深夜去見過你，你可還記得？」
我想了想，「你是說事成之後讓我死的那次？」
「听滿月說，朕走後，你就命她換了你的被褥，可有此事？」他輕笑，說。
「……被褥，被茶水污了。」我記得這事，面色細微的變化著，若是平常我自是理直氣壯。只是在眼下這和諧的氣氛下，說到此事我卻莫明有些心虛。
「不是因為朕踫過那床被褥的緣故麼。」他像是已經確定了，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我低頭不語。
當時的心情如何，真要去回憶，恐怕也是回想不起來的了。
我還記得，上輩子時母親將我的衣服借給別人穿後，若沒有好好的洗過，我是不會再去穿那件衣服。
我覺得自己這樣的心情並不奇怪，就好像不會去吃別人吃過一口的東西，不會去喝別人喝過的杯子，是一個道理。
想來，與現在不願與慕容殤瑾同睡一張床的感覺差不多。
我心知，就算今晚他們相處的再和諧，明早我還是會命滿月將這一床被褥換了的。
我心不在焉的將書又翻過一頁。
「無心，听聞，關大人府上的老夫人病了。」
我先是愣著，待明白這‘關大人府上的老夫人’是誰時，立即便著急了起來，問道︰「外祖母麼？什麼時候病了的？」
這些日子以來，借著慕容雲鶴，我與玉容二人的通信極為密切，我記得兩日前才收到了玉容的信，信中說關府一切安好，讓我安心。
外祖母這是忽然急病，還是父母示意玉容對我瞞了下來？
「別著急，听朕把話說完。母後听說這事，便讓太醫去診視了。太醫說了，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服幾帖藥便會好了。」
我這才安下心來。
外祖母的年紀也大了，幸好是去了關府住，有人照顧著，總是好的。
只是我，坐在這錦繡宮中，對宮外的一切竟然一無所知。
我擰緊了眉頭，心中有些隱隱的想法。
燭台上滴落了淺色的臘，風穿過窗便的縫隙，一絲絲的盤旋清冷，繞過燭火微微輕晃。
我的臉在燭火下顯得有些朦朧，一手持書，一手擱在梳妝台上撐著自己的頭。
我的眼瞼微微垂下，黑而濃密的睫毛印在臉上。
許久許久，我也不記得我與慕容殤瑾之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話說了多久，只是慢慢的，床上的那人說話的聲音漸漸的慢了，再慢慢的，索性就沒聲了。
我笑了笑，心情復雜。
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給小朋友講睡前故事的大姐姐，說啊說啊，說到小朋友自己睡了，我就在一旁看書等小朋友睡醒。
想到這里，我險些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