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外交大臣韋爾熱納伯爵對王後干預政事有諸多的不)77]國王夫婦二人的共同要求,他卻沒有違背的可能,有關北美殖民地戰爭的情報,源源不斷的被送進國王的辦公室,又被拿出來,轉移到王後的寢宮中。
在1775年的陰冷冬季里,瑪麗新購進了兩個裝有防風玻璃罩的大燭台,以增強自己寢宮的照明。寢宮現在被王後當做了辦公室,瑪麗在這里閱讀著一份份來自新奧爾良或者倫敦的情報,喬治華盛頓率軍北上遠征加拿大,以期解除英軍可能由加拿大直下紐約、控制哈德遜河流域的威脅,而英國方面則在做著出兵前的最後準備,有可靠消息說,這些士兵將無法在家鄉度過這個可能是他們生命中最後的聖誕節。
瑪麗發現,自己已經閑置朗巴爾親王夫人很久了,似乎自從命令這位夫人負責整理宮里面的那些陳腐而低效的宮規之後,朗巴爾夫人還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工作,不過,現在,這位夫人有了新的工作,或者說,她真正成為了王後的秘書,專門負責整理有關北美的各種情報和文件,瑪麗要求她,必須按時間和文件的內容來分類整理,
顯然,瑪麗是打算打一場持久戰了,她又重拾了撰寫備忘錄的習慣,把所有的想法和她認為對自己有利的信息,都記錄下來,以希望找到更理想的辦法。
整個歐洲的這個聖誕節,勢必過的不平靜了,因為在1223,英國正式對北美殖民地的「叛亂」行動出兵了,五萬名英國士兵在樸茨茅斯港出海,進入浩瀚的大西洋,幾乎他們中的所有人,都從未去過這塊新大陸。
在消息確認的當天,凡爾賽宮便沸騰了,從武器廣場到鏡廳,到處都是興致勃勃的談論著這場戰爭的貴族們,仿佛法蘭西也參加了這場戰爭一般。
就連瑪麗一向不問政事,專心研究的國王丈夫,也在做完聖誕節彌撒返回宮里的路上,對自己的妻子說,假如他能夠盡快研究出他設想出的那件新式武器,或許可以拿到北美的戰場上去,把英國人當做試驗品。
「這麼說,陛下確實也在考慮出兵的事情麼?」瑪麗有點兒失望,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想要確定一下。
「瑪麗,」國王嘆了一口氣,「雖然我很不希望打仗,因為花費太大了,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應該出兵幫助北美的那些殖民地人民。」
「陛下,您是這個國家的國王,」瑪麗低聲回答道,「戰爭是一個重大決策,請您好好考慮這場戰爭對國家的利與弊,以做出最合適的決定。」
「哦,瑪麗,不著急的,」決策大概是國王最懼怕的東西了,因此,當妻子嘴里蹦出類似的字眼時,他立刻開始打馬虎眼了,「我想,至少要等到聖誕節過完後再說吧。」
國王夫婦在樓梯前分手了。國王要回他地制作間去。而瑪麗則返回自己地寢宮。在她地身體完全恢復以後。又重新承擔了批閱公文地工作。因此。即便是在節日里。她還是需要看公文地。
然而。在王後地候見室里。好久都沒有露面地梅爾西伯爵正在等著瑪麗。這一次。他帶來地並不是來自奧地利女王或者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地指示。而僅僅是一個私人請求。
「陛下。您是否應該考慮一下。接見一次英國大使沃爾波勛爵呢?」
「有這個必要麼?」瑪麗幾乎是本能地。反感起有關于英國地一切事情了。
「陛下。據我所知。沃爾波勛爵這個月以來一直嘗試求見國王陛下。但是您地外交大臣似乎打定了主意對他不理不睬。他這個英國人在凡爾賽也四處踫壁。因此。他找到我。請求我向您建言。因為有消息說。您似乎不贊成法蘭西卷入在北美發生地戰爭。」
瑪麗仍然不感興趣。「梅爾西先生。恕我直言。您地解釋中並沒有告訴我這次接見有什麼意義。」
「陛下,」梅爾西伯爵回答道,「請您注意,英國現在仍同法蘭西保持著正常的外交關系,而對于兩個有這種關系的國家來說,其中一個的主要大臣和貴族們,都吵吵嚷嚷的要加入一場與對方敵對的戰爭中,這不是一個能讓人接受的現象。」
瑪麗明白了,但她想得更遠,「梅爾西先生,我認為,一國的王後單獨接見他國大使,除了您之外,也並非什麼正常現象。」
「陛下是否還打算堅持您最初的想法,不讓法蘭西卷入戰爭呢?」梅爾西伯爵鞠了一躬,「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到是建議您接見一下英國大使,現在宮里面議論紛紛,您可以借這個機會表明一下您的態度。
是否還要堅持呢?瑪麗捫心自問。她沒費多大力氣就做出了選擇,當然要,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穿越者這個身份呢?于是她轉身叫來為自己管理日程的巴茨男爵夫人,「請您和梅爾西先生一起,商量一下英國大使來覲見的安排吧。」
三十來歲的英國駐凡爾賽大使沃爾波勛爵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疲倦和憔悴,但他拜見王後的禮儀仍保持著恭謹和周到。
「勛爵先生,如您所願,您見到了王後,現在,請您說出您的目的吧,」瑪麗並沒有打算在這次接見上,花太多時間。
「陛下,您是知道的,」英國人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不自然,「國的北美洲殖民地爆發了叛亂,而我們也已經出兵平叛了,在這樣重要的時候,我的國王希望能夠了解貴國對于這場戰爭的態度。」
「先生,」瑪麗笑了笑,「您所說的這場在北美的戰爭,似乎是與法蘭西完全無關的吧,既然如此,我們有必要對此表示態度麼?」
「陛下不會不知道吧,」沃爾波勛爵顯然對王後的這種敷衍有些不滿,「陛下的宮廷里,現在充滿了叫嚷著要參與這場戰爭的貴族們呢。」
「他們沒有威脅到先生的安全吧?」瑪麗仍是微笑著。
「那倒沒有,不過……」沃爾波勛爵有些遲疑,他猜不透王後在想些什麼。
「先生,我想國王和我,並不能管束貴族們的言行,特別是在七年戰爭才過去這麼幾年的時候,我覺得貴族們有這樣的言論是正常的。」
「那麼陛下您是如何打算的呢?」沃爾波勛爵有些著急了,「我听說,您一直是反對貴國參戰的啊。」
「先生,您說的並不是我的觀點,」瑪麗從沒有公開說過自己的想法,不管這英國人是從何處得到消息的,她都能毫不猶豫的矢口否認。
「對于我來說,我只能選擇能夠給法蘭西帶來最大利益的行動,在這一點上,我想國王陛下也與我有相同的觀點。」
沃爾波勛爵似乎有點兒惱羞成怒,他站起身,看著王後,「陛下,我想您大概忽視了,敝國同貴國有著正常的外交關系,因此,我們不認為貴國貴族們的這種想法是正確的,而且,陛下難道有辦法保證,您的貴族們,僅僅是口頭說說而已,絕不會跑到北美去參加戰爭麼?」
「勛爵先生,」瑪麗仍然微笑著,「我認為,我不需要對您保證什麼,事實上,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難道您會覺得,參加貴國殖民地爆發的一場暴動,對我國是有利的麼?」
沃爾波勛爵張口結舌,他有些懊惱的向王後鞠了一躬,很快告退了。然而,他大概沒有想到,在他離去之後,瑪麗卻又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瑪麗還要感謝沃爾波勛爵呢,她那一直有些混亂的思路,終于在這一個理清了,法蘭西,作為一個國家,確實不能夠被卷入北美戰爭的泥潭,而貴族們對英國人的仇恨,卻需要一個渠道來宣泄,既然外交大臣推斷,沒有外來的幫助,北美的起義者們不可能戰勝英國人,那麼,有限的外來幫助,理論上應該能把這場戰爭無限制的拖延下去,從而最大限度的削弱英國的力量吧。
然而,瑪麗的這個想法是否真正可行呢?她身邊的夫人們,顯然不具備告訴她這個問題答案的能力。結果,她得到答案的過程,還是托了英國大使的福分,在宮里面紛紛傳言王後反對參戰,並接見了英國大使之後,國王親自來找她了。
「瑪麗,我並不認為你做了一件明智的事情,」國王用了一點兒嚴肅的語氣,這對他來說,很不尋常了。
而瑪麗則早已想好了解釋,「陛下,我听說英國大使希望見到您,但是總被韋爾熱納伯爵阻止,我就決定先見見此人,看看他有什麼說法。」
「那就算了,」顯然,這件事並非國王的主要煩惱,他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韋爾熱納伯爵他們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讓我們過不好這個新年了,他們吵嚷著,讓我做出出兵的決定。」
「那陛下考慮好了麼?」
「沒有,」國王坦白道,「但是,我總覺得,出兵不是一個好辦法。」
「陛下,我到是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瑪麗隨即向國王介紹了她的一些主要的想法,但才開了個頭,就被國王制止了。
「瑪麗,我的時間很寶貴,我看,不如這樣吧,讓大臣們都過來,一起听听你的意見如何?」(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