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匪一直都認為只有華夏人才有看熱鬧的天性,可是在黃金酒店的賭場大廳里環視了四周以後,他覺得這個觀念是不對的,全世界各國人民對于熱鬧的向往心都是劃等號的.
因為在他周圍現在基本上已經被圍的密不透風了,這里有三分之一的人是跟隨他一起下注的賭徒,有三分之一是處于觀望狀態,還剩下的一部分則是被這莫名其妙的場景給吸引過來的。
想不被吸引那是不可能的,這個骰子的賭桌在四個小時內已經連續被換了三個荷官了,這種情況別說在黃金大酒店了,就是整個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里也不多見,只有賭術高手來踢場的時候才會出現臨時更換荷官的現象,一個頂不住那就只有換技術高超的繼續在接著頂,可是更換了三個荷官還頂不住的情況至少最近幾年是沒有了。
最後換上來的荷官看年齡差不多有五十歲了,以他從事搖篩盅三十年的歷史到現在為止手也忍不住發抖了,對面那個東方年輕人太邪氣了。
骰子不同于其他類的賭博方式,賭客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篩盅,或者連靠近桌子的情況都很少發生,但這也就說明一個情況,押注的人是沒有機會出千的,既然不會出千那下注肯定就是全憑運氣了。
可是這個東方人的運氣也太好點了吧,他押注失誤的幾率差不多為零,這也就導致了其他賭客的瘋狂跟風,台面上的賭金到現在為止已經累積到了一個真正的天文數字,這個數字就連二樓的貴賓包廂里一年里都出現不了幾次,可是今天竟然見鬼的出現在了大廳里,這能不邪氣嗎?
此時在黃金酒店的樓上的監控室里,之前兩個被更換掉的荷官正戰戰磕磕的站在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和一個東方女性的身邊訴說著今天見鬼的一幕……
「這麼說你們兩個確定他是沒有機會出千的?」監控室沙發上坐著的那個男人站起身來背著手走了幾步之後皺著眉頭問道。
兩個荷官互相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很肯定的說道︰「西格先生,從頭到尾每次下注的時候他都沒有接觸過賭桌,根本沒有出千的可能性」
然後另一個也接著說道︰「而且跟他一起過來的兩個同伙離我們的距離也很遠,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西格沒有說話,看了眼還坐在沙發上的東方女子揮了揮手讓兩個荷官離開了監控室,嘆了口氣說道︰「你說會不會是米高梅派來的人?」
東方女子沒有說話拄著小巧的下巴看著監控室的畫面,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轉過頭來對叫西格的男人說道︰「你覺得他像賭神嗎?」
韓書畫實在沒有想到十幾個小時以前在米高梅踫見的那個自稱是賭神的土包子竟然會出現在黃金酒店的賭場大廳里,更沒想到這個總是帶著淡定從容微笑的年輕人之前說的話竟然不是胡扯瞎掰的,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里他所贏得的籌碼已經過了百萬美元了,她發現這個華夏老鄉,是越來越讓她看不懂了……
西格皺了皺眉頭,很顯然沒有理解女子所說的話,不過掃了眼後,不屑的說道︰「韓書畫,你真當賭神就那麼不值錢?會去大廳里消遣?」
韓書畫又把腦袋轉到了監控畫面,調皮的笑道︰「我看他倒是很有賭神的氣質,不過難道你還想就這麼看著他繼續掃蕩下去?」
西格皺著眉頭說道︰「這不是對賭,我們沒有辦法派高手下去牽制他,現在下面的人又太多了,更不可能叫停賭局,不然人家會認為黃金賭場輸不起,這有點不太好辦」
韓書畫指著屏幕笑著說道︰「我到真想看看,他這麼下去到底能從這里卷走多少錢」
西格怒聲說道︰「別忘了,誰是黃金酒店真正的東家,你們韓家的股份可比我還要多」
「那又怎麼樣?」
韓書畫輕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說道︰「我們給的起,敢開門做生意就要有扛的住的氣魄,放開手來讓他贏,我到想看看他能帶走,或是敢帶走多少錢」
西格張了張嘴,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不管?放任他繼續這麼下去」
韓書畫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他是個聰明人就會懂得適可而止,真要是太狠了,後果他也能預料的到,但如果他還繼續,那就說明這次的事就跟米高梅有關系」
胡匪確實懂得適可而止這個道理,來到別人的底盤里想要大搖大擺的打劫一番之後毫無損傷的走出去那無疑是在打人的臉,但是道理懂歸懂,做不做就要另說了,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打臉來的……
不知是第幾次他又全部將桌子上的籌碼給推了出去,要麼說賭博是讓人瘋狂的,讓人沉迷的,就連意志力比較強悍的胡匪此時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內心卻也是非常的震撼了,他也有點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當你眼睜睜的看著屬于自己的金錢打著滾的往上翻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是讓人難以抗拒的……
毫無意外的,骰子賭桌又繼續上演了之前的全中情節,凡是下注的賭徒都興高采烈的把屬于自己的手把緊緊的握在了手里,然後眼巴巴的等著身邊這個財神爺的下一次動作。
這時李初七和蘇銘圖兩人已經逐漸的從剛才的興奮神情中恢復過來了,蘇銘圖皺著眉頭對胡匪說道︰「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這簡直比搶劫銀行還痛快,你覺得賭場的人會讓我們安然無恙的把這些錢帶出去嗎?」
「所以在走之前,你最好先給段言之打個電話,讓弗蘭克派點人手過來給我們壯壯膽」胡匪笑著無所謂的說道樓上的監控室里韓書畫看著畫面里的胡匪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西格臉上露出陰森的神情,說道︰「果然,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