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大帝之奇幻英雄傳 第二十七章 驅虎吞狼 (下)

作者 ︰ 孫常喜

單闖急急說道︰「誰吹牛了,你听沒听說過一個人,是天下神仙的總頭頭,掌管天下的神仙仙術。」

這女子問道︰「天下還有這等人物?」

單闖說道︰「不就是大隋天朝的國師馬大國師了,你不知道了吧。」

其實這些人早就知道提起道術必會和馬允真扯上關系,但此刻听說還是不信,因為天下都知道馬允真在「霸虎寨」一役後後便不再現身,所有的一切事情都交于弟子王文打理。

這女子便說道︰「不是你被人騙,就是你騙人,大隋朝的馬國師好幾年沒露面了,都說成了神仙飛升了,還會來到你們這個荒野山村不成?」

單闖大急道︰「誰騙人了!我說是馬國師了嗎?咱們說的大英雄乃是馬國師的徒弟,用起仙術來,滿天都是唰唰的飛劍,嘻嘻,諒你們也沒見過。」

這女子眼珠一轉又說道︰「這你倒是沒說謊,我們同你說的大英雄是一伙的,就是知道他有事,前來助他的,可又尋不見他,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單闖說︰「大英雄這幾日就要回來了,說一定要將這妖怪除了,免得這東北關外有人得了妖氣,今後麻煩。」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原來日前這蒙古負責觀測星宿的術師現有龍氣直沖星斗,也知道這關外東北一地本就是天下九條龍脈之一,現有龍氣沖天,必有真龍現形。

便稟報蒙古大汗知曉,這蒙古大汗也立即派出大內高手來探知此事,並下令若這龍氣與自朝氣運有關就加以保護,若與他人有關就想法除去。此時听說是馬允真的弟子前來殺龍,都是又氣又怒。

這女子又說道︰「好弟弟,我們也是好人呀,你帶我們去看看那個妖怪怎麼樣?我們看看能不能幫你把那個妖怪除去?」

單闖考慮一番說道︰「那也行,不過你得將腰中的這把寶劍送我。」

這女子聞言便將身配寶劍解下遞給單闖,單闖立即拿在手中把玩起來。這東北關外民風彪悍,男女老幼少愛金銀,確俱愛精美武具,眾人見到單闖這般,也不奇怪。

單闖這時便要領著眾人去尋妖怪,誰知這女子突地面色一變,雙手從鹿皮囊中取出一長鞭,便往身後樹上抽去。

只見這鞭又細又長,可在這女子手中卻有著莫大的威力,僅僅一鞭便將這大樹的主冠枝干打斷了一小半,樹枝樹葉也簌簌掉了一地。

這一鞭也從樹上逼出一個灰衣人來,只見這人身著灰色異服,四、五十歲的年紀,相貌十分怪異。這灰衣人一邊飛身落地,一邊笑著用漢話說道︰「娜仁,你這‘裂虎鞭’我可吃不消,留著回去教訓你蒙古包里的親哥哥吧。」

蒙古女子通常稱呼自己的情郎或丈夫一般以「哥」字為後綴,這灰衣人語含調謔之意,只將這個相貌尋常,本領出眾,至今尚未尋到如意情郎的蒙古第一高手娜仁氣得滿面通紅,手下運勁,長鞭若狂,只將這灰衣人團團裹住,這灰衣人被逼得手忙腳亂,連忙大喊道︰「住手!住手!偷听的又不是我一個,為何只打我一人!」

這被叫做娜仁也不做聲,依舊狂攻,這灰衣人便大叫道︰「高麗國的、黑水女真國的再不出來我可要罵了!」

這娜仁听到此話卻是一愣,鞭勢頓緩,這灰衣人借機躲得遠遠的,只見這時,這周圍又現出了兩批人。

只見這兩批人相貌服裝也是各有特色,手中各持各異兵刃,一看就知也是這東北一部的各族高手。

只見這其中走出個相貌極為英俊的男子,用極為生硬的漢語,對灰衣男子說道︰「連草原第一鞭你也敢出言不遜,活該挨抽!」

蒙古族第一高手娜仁冷冷地看著這些人,也不說話,這個英俊男子與另一隊中的領軍人物,一個看不出歲數的紅衣的喇嘛,來在這娜仁跟前,施展「傳音入密」的功夫,只見嘴動,不聞聲音地商量起來。

這商量的內容別人不知,單闖卻用「會心**」探知的一清二楚,知道另兩方面十分顧忌娜仁,只是懇求娜仁讓他們一起參與尋龍行動。

三方商量多時,另兩方多做讓步,這才談定。娜仁便來在單闖面前道︰「好弟弟,他們也是好人,想一起去誅殺妖怪,你看如何?」

這單闖心中暗喜,臉上也歡喜地說道︰「那正好呀,我本來就擔心咱們人太少,現在人多了,把握還能大點。」

只說單闖領著眾人往山中走去,眾人見單闖雖小,但在山中行走卻迅捷異常,一看便知是個從小在山中長大的孩子,便也不再懷疑單闖的來歷。

單闖領著眾人邊走邊繪聲繪色地講述︰這大英雄怎樣用一條鐵鏈縛住妖怪,又怎樣用飛劍砍得妖怪鮮血淋灕,妖怪怎樣躲進山洞,又噴火燒傷大英雄,大英雄又怎樣將鐵鏈栓在巨石之上,大英雄受傷怎樣被自己現,自己與爺爺怎樣救治,大英雄怎樣去找幫手,又怎樣在小村周圍布下陣法等等。

這眾人本來只信一、二分,此時听得單闖說得真真切切,又毫無漏洞,便又多信了兩分,走了許久,單闖便帶著眾人來到一處山洞。

只見這山洞又深又闊,一條拳頭粗細的鐵鏈栓系在洞口附近的一塊巨石之上,這洞口周圍的地上盡是巨大的爪印,還散落著大量已經干涸,變成紫黑色的血跡,洞口也有被煙火燻得漆黑的痕跡,眾人見得如此情景,想這單闖之言,心中又多信上二分。

這龍乃神聖之物,眾人皆是听聞,有誰親眼所見,此刻已經大半相信了單闖所說之事,人人不由又緊張,又興奮。此刻到了洞口全部舉起兵刃就要往里闖。

單闖卻大叫一聲︰「慢著!」

便對著娜仁說道︰「你先拉拉這鐵鏈,看看這妖怪還在不在?」

眾人一听,立時有兩個好事之人,攥起鐵鏈往外一拉,便拉出一段,等到再拉時,鐵鏈已被繃直,這時一聲受傷野獸的低吼之聲從這洞內深處傳來,這聲似牛非牛,似馬非馬,極為怪異響亮,傳到眾人耳內就如同一柄重錘打在心頭一般,眾人只覺心髒已經提到嗓眼處。

正在此時,拉著鐵鏈的人突地感到另一頭傳來極大的力量回拽,立時將這兩人扯了個跟頭,要知道這兩人俱為大內高手,能將這兩人拉倒得多大的力量,眾人此時便已信了八成。

只听洞內怪獸吼叫之聲更頻更厲,隱約還有打斗之聲,單闖用手一指叫道︰「不好,洞內有人!」

這時眾人均已緊張得不知所措,紛紛打起火折,急急忙忙奔進洞去,娜仁回頭看了單闖一眼,單闖便帶著哭腔說道︰「洞里我可不敢進去,我在這等你們吧。」

此刻人人已是緊張得喘不過氣來,一是因為龍這種神聖異獸就在眼前,二是此刻洞中不斷傳來打斗之聲。若自己國家、民族的本源真龍被人斬殺,豈不是亡國滅族的大禍事。于是人人往洞里猛闖,也顧得自身的安危。

眾人進洞之後,越行越驚,只見石洞之內,盡是巨大的爪印血痕,此刻便信足了九成九,忽地听見洞內有人大叫︰「孽畜掙月兌鐵鏈逃了,快追!」

眾人一听奔得更快,等到了一處寬闊的所在,只見鐵鏈已斷,地上盡是鮮紅的血跡,腥臭之味撲鼻而來,地上還散落些破損的兵器。

眾人沿著血跡往前追趕,又行了很遠,竟從另一處洞口鑽了出來,只听那獸的吟吼聲傳來,聲傳廣遠,嘹亮異常,不似洞中悶,眾人均已斷定,這吟吼之聲從未听過,遠比虎豹獅熊的吼聲更有威嚴氣勢,若只憑其聲,天下間也只有龍這種神聖異獸,才能出此種讓人聞之肝膽皆寒的吟吼之聲。

眾人順著聲音追去,一路之上,地上時有血跡,越追那吟吼之聲听越分明,只感這龍就在近前。

眾人再行,前面巨大身影已隱約可見,這身影十五、六丈長,水缸粗細,通體烏黑,上有鱗形,正飛地往一處水面奔行。

眾人越追越近,越看越明,確定這異獸果真便是在畫中見過的龍形。只見這龍生有鹿角,駱頭、蛇脖、魚鱗、虎掌、鷹爪、魚尾,眾多特征,一應俱全,真真是龍無疑。

眾人在後早已緊張的無法呼吸,腳下緊趕慢趕,也沒能追上,眼睜睜看著這龍「撲通」一聲進入水中,等來至水面處,只見波蕩層層,水上浮起縷縷血色。水面之上,一條小船的船家也跪在船頭不住跪拜。

此刻眾人哪里還有半點不信,心中全是無與倫比的激動與興奮,雖有一點失落,未見真龍的正面,卻也暗自慶幸,若真要與這神聖異獸面面相對,也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圍在水邊,久久等候,卻再無一點聲息,于是便在這水邊議論起來。

蒙、金、朝三國的眾人已經放棄爭執,達成共識,此龍乃是東北關內所孕真龍。必是三國之中的一國即將興盛的征兆。此刻龍雖受傷,但眾人都知道龍性喜水,此刻真龍入河,想來在再無人可以侵害于它。

眾人論定,這龍乃東北之龍,三國共同守護,並分別派人回國稟告君王,加派人手,余者盡留在此地保護真龍。

這一切被藏在周圍的俄林部落之人看在眼中,樂在心中。一個個完成任務悄悄回村,這一夜,這鄂倫春的小村子便燃起大火,整村皆為灰燼,族人也不知而終。

這一切俱是陳伯、單闖與俄林設計出的「驅虎吞狼」之計,不過此計成功,單闖演戲的功夫,倒佔了九成的功勞。

單闖先用「會心**」,盡力勾起眾人的好奇之心,又假作年幼無知被娜仁套話,引得眾人到得山洞,其實山洞外的火痕,爪印,血跡皆是提前做好,那龍吟之聲也是用牛角吹出來的。

眾人親眼所見,沉入水中之龍,則是由木匠用巨木雕成染黑,又把木頭中間雕空嵌入石頭,下安木輪,先由人用繩拉著走,等到水邊,又由小船拖入水中,這「木皮石心龍」一入水中就立時沉了下去,哪能還能可尋得半點蹤影。水面漂起的血色,不過是船家臨時撒在水中的獸血。

此計更大的勝利還在後面,等馬允真弟子王文帶領眾多高手前來察看龍跡,便被這三國的高手聯手圍住,一翻慘烈拼殺之後,只有王文仗著高強道術,負了重傷逃得性命,其余眾人皆亡。

馬允真知曉此事,也是百思不解,師兄「聖慈仙師」趙學基所化之龍早死,為何與其一般無二的龍氣會出現在東北?難道是那個身有龍氣的趙家遺孤化身成龍?更不知這關外幾國何時如此齊心,一致對外,與這龍氣又有何關聯?

日月無情,這許多未解之謎隨著時光流逝,也被人漸漸淡忘,這龍跡之事,也就只存在人們口口相傳之中。只有這條小河,成為東北一部眾國公認的聖河,一直駐有重兵把守,不時也有幾國的王子王孫前來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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