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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控制不了它快!」李酷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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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們立即釋放蓄勢已久的遲緩魔法,又一次全部命中黑騎士。而他的坐騎再一次緩慢地前進,不同的是騎士用正常的度拍了拍戰甲的頸甲。魔法師們感到一絲不安,隨即戰馬不再散步,一聲響鼻,前蹄一抽,然後往魔法師群的方向沖刺。
魔法師們已經確定他們剛才真的只是散步,黑騎士根本從來也沒受到魔法的影響,甚至他的坐騎也只抱著逗他們玩的心態來戰斗。
面對騎士的沖鋒,很多魔法師經已按捺不住向後逃竄,列好陣勢的戰士們立即從後趕上,迎接騎士的來臨。忽然騎士身上散出一片黑色的迷霧,死亡、沉寂、壓抑、絕望等一切負面情緒覆蓋了整條大街。
戰士們的坐騎立即跌倒在地上,部份更是前蹄摔斷,而馬背上的戰士來了一記集體墮馬,紛紛被摔出十米開外,更多的是人迭人,或是人撞馬。受到如同鐵罐頭的戰士飛身沖撞,很多戰馬也受不住這一沉重的轟擊,被撞得不似馬形,口吐白沬,奄奄一息。
在場最高階的三階戰士們即使將斗氣推至極限也無法防御這一氣息,全都癱倒在地上,全身抽搐,有些較幸福的直接昏倒過去。沒有了黃金射手和戰士全力噴斗氣作為阻隔,魔法師群根本受不住黑騎士的死寂氣息,除了幾名早有預備的魔法師被聖潔光幕包圍著得以互相撐扶著身體。
李酷不想再看到單方面的屠殺,由其是自己雙手挑起的紛爭,從始自終也是化身為惡魔的自己將無辜的執法者砍殺。他很想阻止這邪惡的行徑,可是無論多努力,自己連閉上眼楮也做不到。他很想有人能把自己擊殺,可是場上的士兵經已被放倒在地上。他很想快點體力耗盡而迎接死亡,可是騎士只坐在馬背上任由戰馬踐踏士兵,再也沒有浪費體力。
黑甲戰馬如同高壓路機般,只須一個沖刺,沿路的戰士彷似被擠爆的罐裝牛肉似的碎肉四賤,黑騎士卻坐在馬背上亢奮地嚎叫,惹得絕望的士兵們渴望快一點接受死亡,逃離這一恐怖的場境。
五個沖鋒過後,場上已新增了四百多個血淋淋的破罐頭,地上已經找不到半點石紋,全被鮮紅色的血液遮蓋,殘肢斷臂散落了一地,形**間修羅場。
騎士停止了狂嚎,望著地上的尸體,又一次滿意地點一點頭,接著尋找站著的目標。場上只剩下五名在光幕中站著的魔法師,他們看著地上的士兵,全都落下哀傷的眼淚,不甘、無助、憤怒漫延至全身,口中不停地念著不同系的攻擊魔法。
騎士再次向他們緩緩走近,可是他們經已不再害怕,只希望能夠同歸于盡。眾人的負荷魔法經已完成,只等待騎士進入射程。不論成敗,魔法一出,自己的生命力、魔力以及精神力將會盡數抽空,告別這個世界。然而,他們經已沒有選擇,即使可以逃跑,他們也不情願放下這個可能是唯一一次的報復機會。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一名魔法師先跳出光幕之外,全身立即燃起熊熊烈火,撲向黑騎士。接著轟的一聲,響遍全場,一條擎天火柱把黑騎士淹沒。然而,這火柱只是一閃即逝,煙霧盡散後,魔法師不見了,只剩下毫無損的騎士仍舊坐在黑甲戰馬上,用一種君臨天下的蔑視眼神盯著光幕內的四名魔法師。
可是他們並沒有驚訝,如同早已預料這媲美禁咒的獻祭魔法並不能傷害到騎士。兩名魔法師奔出光幕,雙手高舉,一頭栽向騎士。隨即數百道電弧從兩人身上破體而出,長袍盡碎,兩個泛著刺眼電光的雷人抱著馬腿,接著同時爆炸。
一度度如同腰粗的電弧從馬蹄閃起,向著天空放射性擴散,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晝,持續了十數秒之久。可是,黑騎士只是鎧甲上沾上電光,如同導線般把地上千多度雷擊全部引至夜空,並沒有一絲異樣。
李酷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三個九級禁咒也被鎧甲輕松化解,他開始後悔為何自己設計出這樣可怕的防具,最終連想死也沒人能替他辦到。他忽然想起帥大叔,以現在黑騎士的體力和龍閃的大量消耗,若果他能趕到現場,或許能把自己擊殺。
可是動亂已爆那麼久,如果他要趕來,早也到了。這使得李酷再也沒有任何奢望,只能默默地替死去的人哀悼,同時詛咒著自己快點死去。
黑甲戰馬已地走到光幕前方,光系魔法師正要沖出光幕之時,黑騎士伸手入幕,捏著魔法師的脖子,輕輕一扭,這名光系魔法師還來不及施展獻祭魔法,便身異處。他的鮮血噴到黑騎士的鎧甲上,同時也賤到剩下的一位魔法師的淺藍袍上。
李酷看到她的瞬間,巨大的震撼傳入腦中。如同瀑布的暗紫長,冰雪的肌膚,大大的眼楮,尖尖的鼻子,薄薄的櫻唇,充滿冷莫的眼神,全身散著冰寒霧氣,他看到這位魔法師之時立即想到張曉怡。雖然相貌不太相同,可是她的神韻、她的氣質、以及尤其是她的冰寒霧氣無一不令李酷聯想到張曉怡生氣的一刻。
黑騎士的左手伸向女魔法師的脖子,然而她並沒有害怕,眼中「燃燒」著仇恨的冰雪死死地盯著黑騎士的臉,並沒有一絲退縮。
李酷看到她的反應,如同看到張曉怡被自己雙手所殺似的,在心中瘋狂地全力吶喊」不要!!!!「
忽然,黑騎士的手停住了,彷佛停格一般,隨即通紅的雙眼流下淚水,喉頭出低低的抽搐之聲。
女魔法師看到他的異樣,立即運起準備已久的獻祭魔法,冰寒霧氣立即四處散開。李酷知道大魔導士根本沒可能單靠自己一人出霧氣,令他想到這位魔法師正打算跟前四個伙伴一樣,向自己動自殺式攻擊。
李酷在心中不停地吼道「阻止她!阻止她!阻止她!!!」
黑騎士並沒有動,女魔法師的頭亦開始結霜,臉色也越漸冰冷,彷佛如同一座精致的冰雕。可是李酷根據和張曉怡的相處得知,這是將九級冰錐回復成冰山的先兆。只是眼前的魔法師根本就沒能力釋出禁咒,才會在體表出現冰化,再這樣下去她必定會化成冰塊而亡,相反騎士則安然無恙。
李酷只能干著急,想到眼前如同張曉怡的女孩打算「天真」地跟自己同歸于盡,心中就如同被利器插進一般,不停地想著各種阻止的方法。
「對,龍威!用龍威干預魔法。」李酷想到這點,不停地集中精神,幻想著無形的龍威穿透魔法師的身體。
同時,女魔法師的胸前出現一把漸漸變大的雙手大劍,李酷暗呼糟糕,想不到她竟會在這時候突破到法聖的程度,在舍棄生命的條件下施展出吸血老頭的十級冰魔法,怪不得她的咒語會比同伴的沉長那麼多。
在李酷集中精神之時,一絲黑氣從騎士的胸甲冒出,緩緩地向著魔法師的方向飄去。在黑煙穿過光幕之時李酷才現它的存在,立即急躁起來,害怕這絲黑氣會傷害到那位女魔法師。然而,他越集中精神,黑煙就越飄得快。
最後,黑煙穿過巨劍,進入魔法師的體內,使她立即露出痛苦的表情,卻仍然念著咒語。李酷已經灰心到極點,不明白為何救人會變成出手折磨,可是,下一刻,冰劍瓦解,寒霧散開,魔法師身上的霜雪也立即退去,無論她怎麼念咒也沒有效果。
李酷不知生了什麼事,只感到危機已過,立即放松心神,黑煙也隨即消失。魔法師臉上的痛苦雖然退去,卻露出自責的神情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使李酷心頭一酸,有著說不出的愧疚。
黑騎士再一次動了,怪異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再瞄了魔法師一眼,立即召出長刀指向她。當長刀一現,死寂消失,躺在地上的士兵同緩緩地爬起來看著二人的對峙。
黑騎士抽出長刀,向著她迎頭斬下之際,整個人也僵住了,正是李酷在心中瘋狂地吶喊嚎叫揮了作用。魔法師並沒有懼怕,只是愣愣地盯著黑騎士的眼楮,口中念著微弱的自語「哈維…把哈維還給我…把哈維還給我…把哈維還給我…「李酷從她的話中已猜出她的一個重要的人已慘遭自己的毒手。
忽然一度黃金色的斗氣刃向黑騎士的左腕轟來,使得僵化的騎士再一次活化,長刀突然伸長八米,頭也不回地往左方一掃,二十多名戰士立即被腰斬成兩截,惹得全場立即出一片抽氣之聲。
跌坐在最後方的東門副統領焦急地大喊道「全全員進攻!立即!立即進攻!否則視為叛國論!」
二千多名戰士听到立即露出鄙夷之色,可是叛國罪卻會禍及全家,使得眾人不理會個人的生死,立即一哄而上。
黑騎士仍舊看著魔法師,左手不停地揮舞著八米長刀,每揮出一刀便會有二十多人倒下,然而運用度爆閃到身邊的幾名戰士,不是被他的右手扭斷了脖子,就是被戰馬的鐵蹄踏成肉泥。
很快,再也沒有戰士敢上前圍攻,只有零星的幾名戰士在副統領的滅門威迫下沖前送死。黑騎士仍然望著魔法師,把前進的戰士一一分尸。
跪坐在地上的魔法師盯著黑騎士的眼楮,失神自語「他說過晉級後會轉職成騎士然後與我結婚他說過要成為我的守護騎士他說過」
良久後,她的眼中漸漸回復神彩,是憤怒的眼神。她歇斯底里道「他昨天已完成了晉級任務,明天就能卸下特遣隊長一職為何你要今天出現為何你要殺害他們把哈維還給我!把哈維還給我!!把哈維還給我!!!」
她的雙眼終于流下淚水,指著黑騎士,面容扭曲地喊道︰「我詛咒你!你將會看著心愛的人慘死卻無力替她報仇,即使想自殺仍會被仇人所救,無論任何攻擊也無法把他傷動分毫,卻不會被他所殺。你將會每天生活在陰暗之中,永久回想起愛人慘死的一幕,最終在悲傷中渡過余生,郁郁而終!」
與其說這位悲憤欲絕的魔法師所說的是詛咒,倒不如說這是描述她現在的心情。李酷感到她原本就是一個極為善良的人,根本沒想過如何咒罵他人,即使詛咒也只是要仇人體會到她現在的感受。可是這份善良卻如同大錘擊向李酷的胸口,使他很想逃離這里,無論是用雙腿,還是用小刀刺穿胸口,總之能夠從這地消失就夠了。」把哈維還給我!!!」
「你這魔鬼為何不早一點死去!!!?」
就是這兩句斥喝,終于迫使逃無可逃的李酷失去理智地吶喊。他忽然回到黑騎士的視點,感到全身被一層厚重的死寂氣息禁固著,使他用盡氣力地掙扎。
黑騎士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著,長刀月兌手,抱頭嚎叫。李酷全身如同被火燒般難受,感覺到一鼓死寂的氣息與自己拼命地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他想起身體失控之前,曾有一把聲音和自己交談,忽然想到引這一切的原凶就是「它」。李酷想到士兵慘死的一刻,使他不論原凶是這份氣息抑或是這氣息的主人,總之一定不可以給他繼續佔領這個身體。
黑騎士忽然痛苦地喊道「殺我快!快來殺我我快控制不了它快!」這如同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使得眾人的心也寒了。看過黑騎士戲耍了特遣隊員幾次,眾人不太相信他的話,害怕這是黑騎士的另一個「死亡玩笑」。
李酷看到自己的勸告沒有效果,只好用盡最後的力氣干擾黑騎士,大喊道「不上的話就全滅!一、二、三!」接著,他的力氣已經無法和死寂氣息抗衡,理智正一點一點地被「它」侵食,他只能將最後的希望交付到戰士們的身上。
李酷最後的勸告終于得到成效,因為在戰士們耳中,他的話已變成最後的通諜︰三聲後還不攻來我便開始屠殺。既然怎也沒法生存下來,就來次轟轟烈烈的自殺攻擊,全員運起斗氣,一哄而上。
然而,地上的長刀忽然消失,接著傳來漫天死寂之息,二千多名戰士瞬間倒下,沒受影響的只剩下坐在地上的魔法師一人。她愣愣地看著黑騎士,可是雙眼並無對焦,彷佛穿過黑騎士的身體似的。
黑騎士出痛苦的哀號聲,馬韁一抽,便往長街的盡頭奔去,可是跑不到兩步,他便昏倒在馬背上,任由黑甲戰馬背他馳騁,留下魔法師一人坐在地上,獨自看著他的背影離去。
李酷在昏倒之前,終于露出解月兌的微笑。「圍魏救趙。想不到「它」和我拼至極限,已經無力應付二千人的圍剿。但是我卻希望他們能毀魏滅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