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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閣下嗎?」李酷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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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涼風在耳邊吹過,當李酷醒來,已身處城外的一個水塘旁邊。他伏在馬背,白馬正在低頭喝水。全身肌肉疼痛,彷佛快要裂開似的,可是那種怪異的感覺早已消退,他的雙眼再次回復明亮,嗅覺恢復正常,喉嚨不再干涸,腦子彷佛再次活化了。
李酷揮一揮手,身體再次受控的喜悅使他很想仰天嚎叫,但是當想到那團死寂氣息不知何時又會再次襲來,喜悅立即消散于無形之中。
他忍著疼痛,解下纏在腿上的復合鐵鏈,翻下馬背,走到白馬旁掃著牠的綜毛道「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為何你剛才也能使用龍閃?相處近兩個月,達力大叔把你送我之時也沒說你會特異功能。你是不是來自地球的穿越者?」
白馬回頭看著李酷說話,不時出低低的馬嘶聲,如同回答著李酷的問題。可是連精靈也听不懂動物的語言,更何況是李浩,他想到或許動物根本就沒有語言,只能透過動作和叫聲表達內心,以致運用心靈傳送也無法溝通。
可是李酷仍舊平靜地說道「不過這一切也不重要了。跟你相處了這麼久,我還沒替你起名字呢。我姓李,那麼你不如就叫做李靖吧?唐代的開國將軍,或是周朝那位哪 的父親,兩位也是當時的大將軍呢?」
白馬興奮地嘶叫一聲,明顯牠听得懂人話,正表示著牠也喜愛這個新名。
看到牠的快慰,李酷拍了拍牠的額頭道「好了好了。李靖,是時候分別了,回歸屬于你的草原吧!」白馬很人性化地搖了搖頭,然後在他的銀甲上磨蹭。
李酷笑了笑,快樂地說」別這樣,好吧。我想一個人在這里靜一靜,你出去散步,待會再回來好嗎?「這次牠並不堅持,點了點頭,輕快地跑向樹林之中。
李酷目送牠從視線消失後,神色凝重地看著左手剛幻化的一把小刀。「永別了,伊利絲,張曉怡,少軒,御姐。」接著他的殺意漸露,閉上雙眼向喉嚨一刺。
「乒」的一聲,預想的痛楚並沒有出現,左手握著的小刀被硬物撞開。李酷張目一看,一個被銀鎧包著的馬頭盯著自己的雙眼。
李酷平淡地說「李靖,為何要阻止我呢?你也知道我已屠殺了一群無辜的士兵,就算我死了也還不清千多條人命。而且我更不知何時會再次被那團黑霧控制,再留在世上只會禍及」
一聲長嘶打斷了李酷的話。銀鎧白馬前蹄躍起重踏在地上,沙石激濺,然後牠忽然亢奮地嘶叫一聲,做出一個個沖鋒的動作。良久後,牠緩緩地走回李酷的身邊,用頸甲不停地磨著李酷手上的小刀。
李酷看了很久才明白牠的身體語言,微笑道「你說你也有份殺害他們,要死的話就先殺了你嗎?」
看到白馬的點頭,他失笑道「你和他們又不是同一種生物,在你們的世界中,殺了他們並不算罪過。而且那鼓黑氣應該是沖著我而來,你應該不會再被黑氣控制,我干嗎要殺你?」
話一說完,白馬的輕甲開始增厚,漸漸由銀變黑,一陣死寂的氣息漸散開來,變回剛才屠殺城衛的重甲戰馬。牠雖散著可怕的死寂,可是雙眼仍然清澈如鏡,再次低頭把脖子抵在小刀上。
李酷看到牠的變化,根本生不起揮刀的念頭,不解道「為何你能控制那些黑霧?」白馬收回死寂氣息,把黑色重甲變回輕裝銀鎧後,出一連串的嘶叫,彷佛在回答李酷的問題。
可是李酷卻一點也听不懂,只好搖搖頭,轉移話題道「你剛才是運用龍閃來救我嗎?」白馬自豪地點頭。
「明明你已走到遠處,為何知道我想自殺的?」
白馬側了側頭,露出思考狀,明顯牠也知道李酷不明白牠的嘶叫代表什麼。然後,白馬彷佛想通了什麼,牢牢地盯著李酷的眼楮,忽然一鼓龍威從白馬身上爆開來,李酷現牠對自己露出敵意,立刻使出龍威抗衡。可是下一秒牠又將敵意和龍威一並收回,親昵地磨擦著李酷的胸甲。
李酷驚訝地問道「你剛才是用龍眼看到我的殺意嗎?還有,為何你也能夠使用龍威?」白馬點了點頭,然後再次以一連串的嘶叫回答。
此時,一把滄桑的男聲從後方傳來,李酷回頭一看,在幽暗的月色下只能看到遠處站著一個穿著鎧甲的身影。他向著李酷慢慢地走近,口中說著一些古怪的語言,有點像閩南話,又有點像上海話,總之李酷就是听不懂他說什麼。
因此,他使用心靈傳送讀取這一語言,結果卻大吃一驚。因為那位男子正在低吟著「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男子竟然吟著中國的對聯。
白馬看到男子的走近,立即召出黑鎧,擋在李酷的前方,散出死寂氣息,無盡的敵意表露無遺。李酷見勢立即阻止道「不要,他並無敵意。」白馬點了點頭,收起氣息,換回銀甲,可是眼楮還是死死地盯著前方。
李酷不禁大為感動,因為他知道白馬的舉動全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牠知道李酷現在受了重傷,不適戰斗,所以牠才會明知對方沒有敵意也打算先下手為強。
「嗯,很好。希望你們不要在其它人面前使用冥府之氣,否則必定被大6各國圍剿。」男子一邊走近,一邊用奇怪的語言說道。
當看清他的身影之時,李酷大感意外。黑黑眸,細長而有神的眼楮,平鼻厚唇,黃皮膚,絕對是傳統的中國人特征。再加上他身穿一副鐵質輕鏡甲,內里卻隱約看到一層鎖子甲,最醒目的就是胸前掛上一個護心鏡,被甲縫間的麻線索帶系緊。李酷絕對有理由相信這件鎧甲絕對是仿制明朝鏡甲而成的。
雖然他的個子不高,比李酷矮大半個頭,而且更穿著兩層盔甲,但是這位看似只有二十多歲的少年卻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印象,有點儒將的影子。
李酷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似的,黑黃皮、明朝鏡甲、中國方言,這三點使他猜想到這年輕人身份—穿越者。李酷用漢語問道「我認識閣下嗎?」少年在四米外停下腳步,搖頭用方言道「我听不懂你的語言。」李酷轉用粵語重復一遍,還是同樣答案,只好用心靈傳送再問。
少年腦中忽然出現了李酷的聲音,卻沒有露出驚訝之色,使用大6通用語回答「你不認識我,不過我認識你,相信你亦應該听過我的故事。」
李酷暗呼自己愚蠢,應該早就說火星語。他猜測道「小李?」看到少年的搖頭,李酷有點不確定地問「察佐斯?」
少年這刻露出苦笑,搖頭道「想不到威爾遜的口音還沒改變,仍舊歪曲我的名字。算吧,還是小李說得對,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李酷驚訝道「你認識小李?他和那位賤妾還沒有死?」
「可以說死了,也可以說還活著。」少年仍然一臉苦笑道。
當李酷正打算追問之時,察佐斯搶先道「我不能待在這兒太久,先听我說。」
看到李酷點了點頭,他神情嚴肅道︰「你剛才被邪魔附體,引出冥府之氣,差點被「它」同化。好在最終你也成功把「它」擊退,而獎品就是你的坐騎被「它」同化時吸收了你和「它」的部份能力。但千萬記住,不要讓白馬在別人面前使用冥府之氣,否則將招致殺身之禍。」
看到李酷很配合地沒回追問,察佐斯一口氣說出大量的叮囑。
「另外,千萬不要報復暗黑教廷,他們只是被別人蒙騙了,現在已經知道真相。但是他們卻不打算跟你們接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沖突。以現階段來看,我也不相信「俠士盟」會不自量力至挑戰他們,不過,即使將來擁有抗衡之力也千萬不要報仇,否則將要承受滅盟之禍,斷送了小李的心血。還有不要和任何宗教結盟,也避免跟他們沖突,即使其中某些宗教比較弱小,也絕不能先挑起爭端。當然,若果被他們欺負到頭上,也可以給他們一點小教訓。
最後,你身上的冥府之氣經已完全消失,只要沒有絕望之念,「它」就不能再次控制你的身體。至于這匹白馬的冥氣已屬于牠的,任何時候也能自由操控及隱藏。因此,不要因自責而自殺。那些士兵或許在這里盡了本份,可是他們同樣也在戰場上擊殺毫無還擊力的小國守城軍。
要知道那些守城軍也是衛國的正義之師,暗**只要屠戮過弱小的正義之師,就要做好被邪魔屠戮的準備。即使與大明之理念相背,我也要說出現實,戰場上根本就沒有正義和邪惡,只有弱小和強大。
況且正確來說,殺人凶手並不是你而是冥氣的主人,若果還是感到內疚的話,那麼更要留下有用之軀。今天你被附體而成為邪念的殺戮者,明天起就須要當起保護弱小無辜的正義之師作為贖罪。因此,死亡並不能解決問題,更不能得到救贖或是解月兌。」
察佐斯想了想,看似已沒有什麼補充,便回復自然道「嗯,記住千萬不要承認今天的黑騎士就是你,否則會禍及聖國、俠士盟、光明教廷以及張曉怡。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了。保重。」接著他回頭向著樹林喊道「雪兒,是時候了。」
李酷听得一頭冒水又感到有點不滿,還未證實他的來歷,就跳出來指指點點。最過份的是他竟然要求盜賊公會即使有足夠力量也不能報仇,使李酷懷疑他是否由暗黑教廷冒充的說客。看到他準備離開,李酷急忙喊道︰「等等!還沒證明身份就交帶了一連串的限制,我為何要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