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傳奇 三章 魔門鷹帥

作者 ︰ 雲翔天下

一槍將溫傀心擊殺後,天宇頓感內息損耗嚴重,身體稍稍往後移幾米,身著輕凱的護衛立刻將天宇隔在身後,讓他有時間調節內息。

天宇單手扶搶,雙目微閉,努力調節著內息。溫傀心一去,狂風十騎這邊的防線很難再支撐,緊接著震林又擊殺十騎之一,防線立現瓦解之像。

冷冷的寒氣由前方傳來,即使隔著幾個護衛,也能感覺到那濃濃的殺氣。

飆起的鮮血伴隨著拋飛的尸體飄灑在天宇身上,天宇睜開眼,阻在前面的衛士已經靜躺在一邊,此刻都成為了毫無生氣的死體。

一提刀漢子在幾米外冷冷的看著自己,兩片粗厚的嘴唇緊緊密合,鋼針般的胡須遍布其半張臉,猙獰的雙目釋放著野獸般的殘光。

「你是誰。」聲音刺耳之極,猶如狼嚎豺鳴。

第一眼,天宇就看出眼前之人強大實力和凶殘的本性,以及在他身上充滿野獸的氣息。

天宇一面加調節著內息一面問道︰「你就是焦煞。」

焦煞點點頭,將手中長刀平舉,刀鋒直指天宇道︰「三弟的實力絕對在你之上,你竟能將其殺于槍下,定是以計為之。在我面前你將完全沒有機會,你的內息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現在你的死期到了。」

話音剛落,天宇已經率先動,焦煞的實力比他強太多,先制人雖然無法彌補實力上的差距,卻可贏得先機。

焦煞大嘴一咧,舉刀相迎。

刀槍相接,天宇被焦煞震退半步,一退又進,龍紋槍直取焦煞面部,槍使到半路,突然變招,由刺轉掃,又是那無名槍招。

焦煞目中精光一閃,身體向後飄退。

「三弟就是死在你剛才這招之下嗎?」焦煞停子對天宇道。

知道焦煞口中的三弟就是溫傀心。天宇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回道︰「他死在輕敵和貪婪上。」說完拍了拍手中的龍紋槍。

焦煞微露訝色,道︰「你如此說不是提醒作為你對手的我不要輕敵嗎?」

天宇又搖了搖頭,表情顯得是那麼的無奈,道︰「我和你實力差得太多,既然剛才無名槍招都傷不了你,我已經無多少機會。」

焦煞突然仰天大笑,巨大的聲浪震撼了整個戰場,大笑過後。焦煞目注天宇,道︰「這是否又是惑敵之策。有什麼招式你盡管使出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是否能與謀略相配。」

再次將內息注入槍聲,看著槍身上正在旋轉般的龍紋,感受著龍紋帶給手掌的摩擦感,心中細數著曾經的對手,自己真正面對過的一流高手並不多。黑二算一個,但在整個刺殺過程中,僅和他交手了一招而已。另一個就要屬秋依水了,想起那八招之敗,心中仍時有無奈之感。

此刻面前的對手將是與天宇交手的第三個一流高手,他是天宇所單獨面對的第一個一流高手。此人與秋依水不同,秋依水並無殺天宇之心,而他是定要取自己性命;也和黑二不同,同和黑二交手時身邊有震林,元遙空等人,這致使黑二一擊不成立刻逃離。

「我要動手了。」帶著看死物般眼神看著天宇的焦煞音落刀出,長刀帶起淒寒的刀風由上而下直劈而下。

天宇想退,心中卻知退之無用,想往兩邊閃,刀風卻覆蓋身體兩側一丈之地。僅僅一刀便將天宇幾乎逼入絕望之境,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運足了內息,橫槍擋刀。

鏘,兵器相交的沉悶的聲傳出。長刀上剛猛的內息直壓過來,天宇喉嚨一甜,一股熱血吐出,身體卻被向下壓,雙腳已經盡沒于塵土中。

焦煞一面冷冷的看著面色蒼白的天宇,一面運功將適才因不查而侵入體內的螺旋氣勁盡數逼出。「剛才三弟定是也中了這怪異的氣勁」,焦煞心中想到。

看著焦煞抬腳繼續向自己走來,天宇知他體內的螺旋之勁已經盡去,而自己體內的內息卻還遠未調整過來,想起焦煞剛才那讓人無法回避的一刀,天宇知道自己沒有纏斗的機會。

「你還能接住第二招嗎?」焦煞的聲音伴隨著凜冽的刀氣而來。

毫無他法,雖然知道必受重傷,天宇也只能以槍迎刀。

巨大的力將天宇拋出幾丈,最後重重的落在地上,鮮血不斷的從嘴中涌出。

體內的內息在剛才一擊中幾乎全部被震散,身體感覺空蕩蕩的,很難再凝聚起成股的內息,內腑雖然受創不重,但已被輕微震傷。現在的狀態,即使是一個十歲兒童也能輕易至天宇于死地。就在此刻,被天宇壓存在**位內的天魔氣開始蠢蠢欲動。天宇靈機一動,將體內稀薄的內息壓入**位內,再將天魔氣釋放到體內,隨著天魔氣在體內的流動,內腑的輕傷很快得到修復。

戰場對面的元遙空顯然感應到了天宇的危險,出憤怒的咆哮,手中的巨劍瘋狂的連劈而出,將那手拿雙錘的壯漢與另一個手持單刀,背背長弓的對手逼得連連後退。

震林和金翎也被對手以命相纏,一時無法騰出手來。

「你的死期到了。」焦煞走到天宇身前嘴角露出殘酷的笑。

「是嗎。」天宇抬起頭來,微笑的看著焦煞。

蒼白的臉,布滿嘴沿的血跡,將天宇的笑臉襯托得詭異無比,讓焦煞都不禁為之一呆。

就在那一呆之際,一柄刀突然當頭劈來,焦煞側身避開。雖然反映不可謂不快,但左肩仍然被劃開了一條口子。

怎麼會這樣,經歷了剛才一刀之襲,再看著橫刀而立的天宇,焦煞仍感不可思議。本應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天宇,面色雖依然蒼白,體內卻流淌著已被震散的內息,但焦煞感覺得到那內息與剛才對戰時天宇體內內息完全不同,難道他能單體雙息(大6得內功一般情況下可以通練,對敵時卻只能崔動一種內息,是以沒有多少人在幾種內功上浪費時間。但有奇才者竟創出同用兩種內息之法,此功法被稱為單體雙息)。但單體雙息似乎只是傳說中的功法,更何況以天宇微薄的內息怎可能練到單體雙息的地步。

低頭看了看肩上的刀傷,雖然只是微微劃開了皮,但這對焦煞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恢復了內息,總之今晚你要死在我的手中。」焦煞說著臉色漸漸黑下來,身上的黑袍被體內的內息撐得膨脹而起,身體周圍的塵土如遇狂風般升騰在空中。

「讓你這個無名小輩死在我的狂風斬之下,也算是你的榮幸了。」帶著黃色的塵土,焦煞如一陣黑色的狂風,直向天宇席卷而去。

感受著天魔氣在體內歡快的流淌,目注著那股要命的狂風快靠近,苦笑掛上嘴角。用才練幾日的天魔氣對抗那似乎能摧毀一切抵抗的狂風與送死何異。

身體突然一陣顫抖,一股熟悉的感覺順著手傳來。那是龍紋槍曾經帶給天宇的異樣感受,再次在生死關頭震撼著天宇,彭湃的勇氣和斗志從槍身傳入天宇身體,視听覺頓時被數倍的擴升,微薄的天魔氣也仿佛在剎那間強大起來。

‘老朋友,你終于回來了。就讓我們再一同作戰吧。’天宇在心底狂喊,右手緊緊的握住槍柄,左手寶刀擺出防御刀式,沖向那黑色的狂風。

「唔」,元遙空出一聲悶哼,背部被巨錘砸中,他的劍也劈掉了那個背弓漢子的半邊頭顱。感覺到天宇的危機讓他不顧一切,招招都是拼命的攻招,圍攻他的兩人立陷入兩難之境,讓則陣型將亂,不讓則必有傷亡。

退讓到了極限,接觸在所難免,幾個回合下來,每個回合都有血濺出。毫不畏死的打法為元遙空身上添上了幾處傷痕,也為他贏得了先機。剛才那一次交鋒,他便用一錘之傷換取了對方一條生命。

運氣將體內的淤血噴吐而出,巨劍向滿臉冷汗的舉錘漢子劈下。

失去幫手又已心存畏懼的對手幾合之下便被巨劍貫胸而亡。

沒有因自己的戰果有絲毫的停留,沒有因身上的傷稍做休息。在對天宇擔憂轉化出的無窮戰力和憤怒的推動下,巨劍如攪肉機般,帶著翻騰的血肉,開拓著到達戰場另一邊的道路。

鄭星由元遙空舉動猜測到幫主那面情況危機,帶領著白水幫弟子起猛烈的沖擊。

震林和金翎這邊也現不消滅眼前的對手,就無法騰出手來救助天宇,放棄了月兌身救人的想法,全力而施,力求快斃敵。

狂風十騎在兩面夾擊又連損幾高手情況下陣線終于陷入崩潰,無組織的抵抗在兩面的沖擊下顯得那麼的無能為力,死亡臨面的威脅崔跨了抵抗的意識。逃命,成了繼續生命的最好方法。

黑色的狂風中一絲精光驚鴻般一現,這逃不出天宇數倍放大後的視听。

寶刀招出橫刀破壁,在沙塵中與那一絲精光相撞,巨大的震力將天宇手中刀拋出,握刀的左手虎口崩裂,鮮血逸出。這一阻,讓焦煞的刀勢微一個停頓,龍紋槍已朝焦煞當胸扎去。

刀槍第三次相撞,焦煞退一小步。

雖是主動攻擊,天宇卻仍然被焦煞強勁內息震退三大步,雙手拄槍喘息著笑道︰「哈哈,這就是你的狂風斬。」表情口氣雖然輕松,其實體內已賊去樓空。

焦煞怎麼也想不到天宇如何能窺透那黃沙狂風中的致命一刀,陰晴不定的臉色難看之極。看著內息似乎再次透支的天宇,他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一手拿巨斧的漢子渾身是血的跑到焦煞身邊,道︰「三弟,五弟,六弟,八弟,九弟都已戰死了。其余的人都死的死的,逃的逃。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焦煞轉頭一看戰場,身心巨震,此次的行動不但完全失敗,多年培養起來的基業也幾乎全部陪光。

「你們先撤,我隨後就到。」無論如何,都絕不能將此人留下,焦煞擒刀躍起,目標直指天宇。

天宇絲毫未動,並非他不想躲避,他實在連走動的力量都沒有,死亡就在眼前,頭皮已經可以感覺到刀鋒的寒氣。

壓力突然消失,金鐵交鳴聲在一丈外傳來,焦煞黑色的長袍無法遮掩元遙空高壯的身體,那聳立如山的身體此刻卻半跪于地,握住巨劍巨劍的雙手微微抖,在那巨劍之上壓著焦煞的長刀。

拼盡全力,天宇投出了手中的龍紋槍,那力道也許無法對焦煞構成任何威脅,也許根本飛不出兩米。但天宇還是義無反顧的將槍投出。

失去槍支撐的身體在投出龍紋槍後撲到在地上,粗糙的砂土摩擦著面部,讓天宇神智並未一時陷入昏迷,勉力的抬起頭,看著即將下落的龍紋槍,心中正焦急萬分,不可思議的一幕映入眼簾。

龍紋槍在毫無力道的飛出兩米後剛要下落,突然間,像是受什麼外力驅使般的,悄無聲息地加向焦煞的背後射去,眼看焦煞將被龍紋槍穿背而過。焦煞終于現不對,突然偏身躲閃,這一閃雖讓過要害,但還是讓龍紋槍扎在了左肩膀上。

焦煞手中長刀落地,伸右手拔出肩膀上的長槍,鮮血如泉涌般從傷口中流出,點下止血**阻住外冒的鮮血。

听到震林等急奔而來的腳步,焦煞無暇理會天宇和元遙空的死活,單手抄著龍紋槍向無邊的黑暗狂奔而去。

一夜的血戰終于結束,從戰績上來看,舞團這邊獲得慘勝。整個戰斗中擊殺狂風十騎中的五騎,另殺匪騎一百四十二人,其余非逃及擒。

損失方面,舞團護衛損失四十二人,白水幫的綠營死傷四十六人,天宇二十人多的親衛團折損了一半。一夜之間,三百人的舞團護衛力量減少了整整三分之一,另天宇和元遙空重傷,龍紋槍丟失。

第二天,舞團並沒有因威脅暫去而立刻上路,鄭華讓金翎押送昨日捉到的十余名狂風十騎的馬匪趕往八十里外的神**營,希望在接下來的路途中能得到神**方保護。與此同時天宇和元遙空等傷者也需要幾天靜養。

營地依然如故,卻完全失去了歡聲笑語,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數更讓營地冷清之極。幾乎每個帳篷的人數都有不同程度的減員。只有白水幫幫主天宇的帳篷里外不但人不見少,還增添了不少護衛。

天宇的帳篷內,震林,鄭星,鄭華,麗舞雙花,圍坐在天宇床邊。

天宇自那戰之後因內息幾度透支,再加上受焦煞強猛功力所傷一直昏迷不醒。

看著天宇蒼白的臉,麗綠臉上帶著憐惜,麗粉則眼角微紅。鄭華不住的嘆著氣,誰曾想在神國境內竟遇上如此悍匪。如果不是天宇等人計策得當,實力凡,麗舞舞團此刻恐怕已不存在于大6。

「天幫主為我舞團的安全竟弄得重傷在床,這讓我鄭華以何報答才是。」鄭華向震林道。

震林一手搭在天宇脈上,一邊回道︰「團長不必如此,保護舞團乃我們此行得責任。幫主雖傷得不輕,幾日內也應能好轉。當今之急是盡快取得神國方面得支援,讓下面的路程能夠順利的完成。」

帳篷門突然被拉開,一條巨大的身影從帳外沖進,奔到天宇床前,突然跪下,道︰「遙空有罪,未能保護好公子,最後居然還要公子耗費心血相救。」

眾人見此人就是終日緊隨天宇身邊的元遙空,他在此戰中身上多處有傷,想不到這才兩日不到便行走如飛,居然恢復得如此之快。在驚訝之余不得不佩服其對天宇得忠心和鋼鐵般得體質。

震林等勸元遙空起來,他卻堅持不肯,深知他和天宇關系的震林也只能隨他去了。

第四日,天宇終于蘇醒,金翎那邊卻仍然沒有傳來消息。眾人無法,只能繼續等待。

神國,眉尾港。

從平湖吹來的風激起微浪,搖蕩著港口停泊的眾多船只,一艘裝飾豪華的大船慢慢靠近眉尾港碼頭,英飛羽卓立在船頭,西面斜日的余光由側面鋪撒在他的臉上,照勒出他優美的臉部輪廓,更凸現了他特有的鷹勾鼻。身材消瘦的他絲毫未給人虛弱感,挺直的腰肢將衣袍拉得筆直,沒有人會懷疑衣袍內的驚人力量,最少見過他出手的人不會懷疑。

‘魔箭’慶則靜站在英飛羽身後,微微低著頭。英飛羽論江湖資歷和他相差甚多,論武學也不一定能夠勝過他手中的魔弓多少,但慶則對這個初入江湖數月,在魔門內被稱為‘鷹帥’的年輕人敬畏不已。

魔門十年未入江湖,再出江湖時聲勢大不如前,魔門四使中的‘金槍’李克和‘魔琴’邵文師仿佛淡出了魔門,從未參加過魔門最近一系列的行動;伴隨他們隱匿不見的還有不少魔門老一輩的高手。這便給了魔門新生代大展身手的機會,不少魔門年輕一代的高手紛紛崛起,其中最突出的要屬‘鷹帥’英飛羽和‘魔刀’胡士平。

胡士平得魔刀之名源于他神出鬼沒的刀法,英飛羽則憑借鷹眼般敏銳的洞察分析和領導能力,以及那獨特的鷹勾鼻贏得了‘鷹帥’之名。

半個月前英飛羽帥三百魔門弟子突襲除魔盟總部林泉,擊殺林泉門門主林立,殺戮林泉城內的除魔盟五百余人,最後火焚除魔盟堂口。這一戰使得除魔盟創始六幫門中的林泉幾乎覆滅,也讓英飛羽一夜間聲名大振,更使得一直處于被動的魔門難得的揚眉吐氣一次。

自那一戰之後,英飛羽之威信在魔門內已蓋過魔門四使,甚至隱隱有力壓長老之勢。

未能獲得老一輩全面支持的半月魔尊紀浩然更是將英飛羽當作左膀右臂,此次行動便是紀浩然秘密吩咐的,據英飛羽了解此次行動的機密程度非常之高,甚至連長老周陽都未被通告。這次行動的除了帶跟隨自己征戰數月的手下外,紀浩然另派了一批高手供他調用,這些人並非屬于原魔門系中人,魔箭便是其中之一。

大船在眉尾港稍停,在經過神**隊審查和補給後,沿著眉日河河道逆流而上,英飛羽仍然立在船頭身體無絲毫挪動。

一手下來到英飛羽身後道︰「報鷹帥,魔尊傳來消息稱目標已經受神**隊保護,現在正往神國都心園進。是進是退,一切敬請鷹帥思量定奪。」

慶則听完消息後面現失望之色,抬頭想看看英飛羽的表情,能看見的只是紋絲未動的背影,于是開口道︰「鷹帥,既然他們一路上有神**隊保護,我們是來不及在半路截殺了,屬下覺得我們還是要盡快趕到心園作些布置。」想到要在神國都城心園完成任務,慶則額頭上深深地拉出幾道皺紋。

英飛羽突然轉過身來,嘴角上掛著讓人難以琢磨的微笑,道︰「我們不應該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慶則一驚,帶著些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英飛羽道︰「鷹帥難道要在路上攔截他們?」

英飛羽重新轉過頭,看著眉日河滾滾奔流向平湖的河水道︰「神國的軍隊保護的目標是雙花。而且我想要狂風十騎大敗而歸多少都要付出些代價。如果坐在心園等,只能讓機會流失。」

慶則欲言又止,英飛羽是這次行動的統率,且在此前的一系列行動都證明英飛羽神鬼般的判斷力。

「當然,我們要做兩手準備。慶先生,你先去心園作些布置,我去半路攔截舞團一行。」真想見識一下,讓狂風十騎慘敗而歸的是何等人物,想到此,英飛羽眼中利芒一閃。

慶則應了聲是,然後到︰「不知鷹帥打算帶多少人去。」

英飛羽不假思索道︰「此次為暗襲,並非明攻,就帶鷹衛去就行了。」鷹衛是英飛羽挑選出的魔門年青一代好手組成,人數雖然不多,人數雖不多,但已經成為魔門一支數得著的精兵。

慶則接著問道︰「關于心園那邊的安排,鷹帥有何吩咐。」

英飛羽背對著慶則臉上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笑意,語氣卻依然平靜如常,道︰「這些慶外使自便便是。」

魔門四使僅余兩使在紀浩然手下听令,于是紀浩然又弄出個魔門四外使。所謂外使就是並不參與魔門內部的事務同時也只听令于魔尊一人,負責來往于魔門的各個勢力區內,傳達執行魔尊的命令。

對于慶則這樣紀浩然新收入了高手,英飛羽從心底里生出排斥感,對于外四使的設立,更覺不以為然。在英飛羽看來,這外四使與原來的四使相比簡直是差了千里,無論是武功智慧還是計謀,原四使在江湖上都是頂頂有名的拔尖之輩,更有‘魔琴’邵問師這樣的曠世之才。

以英飛羽的智慧當然知道紀浩然此番作為目的是什麼,包括對自己和士平提拔有加,這些都不過是他為穩固自己地位使出的手段罷了。

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從身上拿出紀浩然給自己的密信,這是他交代進入神國後才能拆開的。攤開信一看,信上的內容讓英飛羽猛然一驚,頓時感覺到背後冒出一層冷汗。

信上的內容為︰據息,丹齊等一干叛逆此刻正在心園,飛羽在完成任務後,視情況將這些判門者除之。本魔尊將在心園給予你足夠的力量支持。

丹齊和李克等人被判魔門?英飛羽看完信後除了驚就是疑。

驚疑過後,英飛羽開始冷靜考慮自己現在的處境,紀浩然讓他負責剪除丹齊一干人等,其實就是讓其擺明立場。作為魔門近來勢頭最旺的人物,紀浩然定會全力爭取,同時也會逼其表達忠心,這次行動就是紀浩然對他的試探。

表面上紀浩然給予了英飛羽極大的權力和自由,實際對他心存猜忌。

英飛羽深深的嘆了口氣,做為魔門嫡系出身的他感覺得到紀浩然正在悄然得改造著魔門。

腦中思緒一時千絲萬縷的紛亂開來,船艙外突然傳來一陣叫喊,一鷹衛來報前方有船阻擋,原本心情不佳的英飛羽心底勃然冒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踏步走出船艙。

頗寬的眉日河面上一大兩小三條船擋在英飛羽所在船的前方,當中大船上一個橫眉立目的年輕人緊緊的盯著對面走出船艙的英飛羽,雙眼中閃動著仇恨的怒火。

年輕人年輕大概在二十六,七之間,生著微黑的臉膛,強健的身體上披一件青色長袍,一對短戟交叉于背後。河面上的風雖吹得船桅上旗幟獵獵做響,他那一身青色衣袍卻紋絲不動,由此便可見其深厚得內息。

英飛羽劍眉一立,喝道︰「何方鼠輩,竟敢攔我魔門之船。」

見得英飛羽出來,那年輕人喝罵道︰「英飛羽,你這魔門的犬賊,我林濤定要將你除去,為我叔父報仇。」

對方一報上姓名,英飛羽便知對方來歷,這名叫林濤的年輕人是林泉門門主林立的佷兒,自小便被林立送出學藝。林立無子嗣,所以林濤早成為林泉門的少門主。

英飛羽突襲林泉門,殺林立,燒林泉門堂口,幾乎一夜之間將林泉門毀于一旦。一直在外學藝的林濤,一得到消息連夜趕回林泉。作為林立的佷兒,林泉門的少門主,林濤與英飛羽間有著血海深仇,是以一得到英飛羽的消息,林濤便日夜兼程的趕到前面攔截。終于在眉日河上將英飛羽的船攔下。

英飛羽此刻反而將心中那無名的怒火壓下,微笑著道︰「恭喜林濤兄登上門主之位。」言外之意便是你現在當上門主還要多虧我宰了你叔叔。

林濤被英飛羽這句話激得怒上加怒,從身後掣出雙戟,雙足一蹬,向英飛羽船上飛躍而去。

英飛羽身後的慶則見林濤身在半空,正是偷襲的絕佳時機,立刻拉弓擺箭,一箭射向林濤。

這一箭力度角度都計算得精確無誤,林濤若是躲箭,必失力落入水中,否則只能讓箭飲血。

當,一聲清脆得響聲過後,林濤已經落在了英飛羽身前,他轉頭向站在自己的來船上,助自己一箭之力的白衣男子投過感激的一眼,大聲道︰「段兄,好箭法。這一箭足可與金弓一比爾。」

銀衣俊臉的‘銀弓’段飛听得林濤此話,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喜色,他身邊一身火紅的‘火燕’韓渺航也陪著段飛露出迷人的笑意。

慶則看著意氣風的段飛,滿臉憤恨之色。英飛羽則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原來八秀中的銀弓與火燕也到了,我英飛羽真是倍感榮幸。」

段飛冷冷的哼了一聲,算是對英飛羽的答復。

林濤雙手緊握雙戟,喝道︰「英飛羽,不用再多磨蹭了,拿命來吧。」說完,舉戟便刺。

英飛羽從容的閃過林濤一擊,卻並不急于反擊,而是來回躲閃著林濤的進攻,在沒有模透對方底細前,英飛羽是不會暴露自己的實力的。

隨著林濤的戟法展開,英飛羽身法漸覺難以輕松的施展,但他仍然未亮兵器,再看看他身上也未佩戴任何兵器,讓人產生他一貫都是徒手搏擊的錯覺。

英飛羽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心中的也是越來越驚,林濤雖然年紀青青,但內息卻異常雄厚,手中雙戟打開大合,頗有乃叔之風,但招式之中總有神來之筆閃現,往往這些神來之筆迫得英飛羽手忙腳亂。

又是幾個回合,英飛羽已經將林濤的招式觀察了個七七八八,只是對那些神出鬼沒的神來之招無法模透。

不能再等了,英飛羽默道,林濤在氣勢上已經佔了上風,在沒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如果讓對方取得氣勢上壓倒性的優勢,那失敗將是唯一的結局。

銀光一閃,迷耀了林濤的眼楮,英飛羽變魔術般的從袍內拿出一支長劍,劍如閃電,直刺向林濤的咽喉。

對面船上的段飛與翰渺航見此情景都忍不住驚呼出聲,林濤並沒有如他們所料般飲恨劍下。他在視力被銀光所恍的情況下雙戟同出,一戟劈一戟掃,意欲同英飛羽同歸于盡,英飛羽想不到林濤居然有如此神的反映,只能撤劍而退。

林濤重新睜開眼楮,冷冷的盯著兩丈外的英飛羽手中的劍,道︰「我叔叔就是死在你剛才那招之下的嗎?」

英飛羽點點頭,將手中劍輕輕一卷,那劍便如薄竹片般被卷成個一個環形,道︰「沒錯,你叔叔就是死在我這柄軟件之下。沒想到你如此年紀竟然比他要強。」說到這里英飛羽眼中頗有欣賞之色。

林濤想到林立喉嚨處那小小的劍孔,原來那劍孔便是這軟劍所為。

林濤又踏前兩步,與英飛羽間的距離再次只有一丈之遙,道「既然你已兵器在手,那我們就放開手全力一搏吧。」話剛落下,雙戟已經狂攻而出。

英飛羽一見那雙頭戟,臉上閃過怪異表情。

再一交手,兩人的感覺都和剛才交手時大不一樣。

手中多了軟劍的英飛羽雖憑借一手精妙的劍法佔據了主動,但也只佔六成攻勢,優勢並不明顯,他感覺林濤手中雙戟一改先前打開大合,變得詭異多變。如此看來,先前交手間,林濤並未全力施為。

林濤這種感覺較英飛羽更加強烈,英飛羽手中一把軟劍點刺如風,來去自如;自己手握雙戟這樣得重兵器,居然被一柄軟劍壓到了下風,心底不得不感嘆英飛羽高得劍術。

眼看這樣下去無法報得家叔和林泉門的深仇,林濤一聲怒吼,將雙戟尾部相,轉手一擰,兩只短戟頓時成為一支雙頭長戟。長戟在手,林濤整個人氣質立刻一變,場上優劣也隨之逆轉。

英飛羽在林濤突然生出的強大氣勢下落了下風,面對著攻勢狂野招式精妙的雙頭戟,只能在不斷的躲避中尋找反擊的機會。英飛羽知道只要耗過這段時間,林濤的氣勢自然會下落,那時便可再奪回主動,但戰斗並未如他所願般的展,林濤的氣勢始終保持在一個**,反而是他自己被逼得左支右擋,在一次兵器地交接後,他被迫連退兩步。

英飛羽腳步一退,林濤頓時氣勢更甚,就待要再行攻擊時,听見段飛喊道︰「林兄快回,有神**艦朝這邊過來。」

林濤雖不願,但也只能暫且放過這次機會,全力向後一躍,人在空中還不忘對目注他的英飛羽道︰「這次暫且放過你,下次我必取你命。」

英飛羽兩步走到船頭,高聲問道︰「鬼戟是你何人?」

林濤怒喝回答道︰「我師父他老人家的綽號怎是你能直呼,下次交手時殺叔辱師之仇一並算過。」

看著遠去的攔截三船,英飛羽迎風呆立,想不到林濤竟是三十年前名列大6二十高手第三位,二十多年未現江湖的‘鬼戟’丹遜的傳人。如果不是那獨一無二的雙頭戟法,英飛羽還真會認為林濤在撒謊。

剛才那番殊死拼斗,仿佛讓英飛羽領悟到些什麼,但又一時說不出來。

冷風通過衣物的各個縫隙鑽入懷中,反而讓英飛羽覺得有些暢快,剛出艙時的那股無名之火此刻已經完全泯滅,抬起手看著手中軟劍,露出了悟通了什麼般的微笑,接著隨手將劍拋下眉日河。

看著一旁慶則一臉的不解,英飛羽道︰「我二十歲之前都用長刀,十年前改用寶劍,五年之前棄寶劍而用軟劍。而此刻,軟劍也被我拋入河低。」

听著英飛羽這一番話,慶則仍然非常迷惑,只是隱約感覺到英飛羽通過此一戰,在武學領悟上進了一大步。

英飛羽卻未再理會慶則,只是自語道︰「林濤,下次交手時,我定讓你大吃一驚。」

再抬眼看,三船已成三個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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