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傳奇 十一章 麗舞心園

作者 ︰ 雲翔天下

清晨的陽光斜射入房。天宇撐了個懶腰,想到昨晚被當前形勢所擾,想了半夜依然毫無辦法,索性清空腦袋,大睡一場。現在醒來,竟感全身輕松異常,這種感覺不知已經多久未嘗。

翻身下床,喝了口桌上的冷茶,推開房門,卻見元遙空,震林,鄭星,金翎等人竟然都站在門口。再抬頭看看已經當空的太陽,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震林看著天宇微感窘迫地表情,想到一年前的天宇還是個雙肩無擔,言行隨心的少年。短短的一年後的現在,天宇不但要身擔一幫之主的義務,還要擔負平湖,魔門的種種期望,他實在太累了。這不,好不容易睡上一覺,一醒來便要面對這麼大一群人事。

天宇尷尬一笑,道︰「不好意思,居然睡過頭了。」然後嗯了一聲,問道︰「是否有什麼事生,怎麼一早便都集在我門口。」

金翎繞有興致的看著天宇那怪異的表情,道︰「天幫主真是睡暈頭了,今日舞團就要表演。有許多事需要商定。」

天宇拍了拍腦袋,閉眼調息了片刻,再睜眼時精神狀態頓時大變,眼中閃耀著智慧的目光,嘴角掛上自信的微笑,吩咐一個親衛團團員去叫鄭華後,轉身走回房間道︰「各位就進來商量吧。」

金翎一進房便道︰「天幫主,我總覺得心園此地並非善地,我覺得我們應該待今晚表演一結束,明早便啟程離開。」

天宇點頭道︰「心園確實不便多呆,今晚表演結束,我們便連夜離開。」

幾人見天宇如此急著離開心園,都覺奇怪,但天宇一向判斷準確,便也不多問。

震林從懷里拿出一張地圖,在桌上攤開,道︰「按幫主所說,我們今晚便要離開心園,我擬定了兩條回平湖的路,請幫主定奪。」

天宇低頭看見桌上地圖上畫著兩條線路,一條是沿來路到眉尾港登船,另一條是往西道眉中城,在那里坐船,沿眉日河而下。兩條路線一條以6路為主,一條水路為主。天宇手指一指眉中道︰「我們白水幫當然是走水路了。」

「天幫主如果回平湖,我們舞團又如何是好。」話音一落,便見鄭華一臉苦相的走進屋。

天宇微微笑道︰「今晚我們將舞團送出心園,自要回平湖老家,總不能真的改行當舞團護衛吧。」

鄭華唉聲道︰「天幫主怎忍心見如羔羊般的舞團在遍地是狼的神國獨行。」

天宇見他說得可憐,又一想到雙花,心中有些不忍,道︰「那你們就隨我們一塊從水6離開神國吧。」

鄭華搖頭道︰「不行呀,舞團下一個主顧在神國以北的北原。」

天宇搖了搖頭,道︰「那天某就愛莫能助了。」說完帶著震林等人出門而去。

金翎無奈地對鄭華道︰「看來天幫主是不會再答應護送我們去北原了。我們還是按照慣例,讓黃家尋找新的保護力量吧。」

鄭華听金翎說找黃家,心想找黃家派人保護那和尋死何異。搖頭道︰「我會再想辦法讓天幫主答應,在北原也許會比神國更凶險,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

天宇快步經過舞團練舞場,平日熱鬧的練舞場此刻顯得非常空蕩,舞女們此刻都在為晚上的表演養精蓄銳。他現在要去花莫痴那一趟,因為他曾黃克儒約定今日在那見面。

還是那花海中的小亭,天宇與黃克儒兩人對面而坐。

黃克儒表情有些復雜的看著對面的微笑著的天宇,嘴角幾次掀動,卻沒說出話來。

天宇從他的表情看出他心中的彷徨與不安,仿佛正有什麼事無法決定般,這種表情本不該出現在為人果敢,處事果決的黃克儒臉上。

黃克儒終于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天幫主,我抱歉,我無法完成我們上次的約定。我對今晚張遠程要實施的計劃無能為力。」

天宇默默地點點頭,看來黃克儒得到了一些讓他感覺無力可施的信息,就如昨晚天宇對黃克強所說的那個判斷一樣,他們無法,也無力去阻止。

站起身,走出小亭,天宇又轉回頭,對黃克儒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主使者是幾王子。」

黃克儒頹喪的臉上顯露驚恐之色,以看怪物般的目光看著天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天宇道︰「能控制張遠程,又希望改變現狀的能有幾人。」

黃克儒眼中突然露出凶厲之色,狠狠的盯著天宇。

天宇微笑著與他對視。

唉,黃克儒輕嘆口氣,道︰「天幫主的判斷力真是讓人恐怖,但我不能將那人告知。過了今晚,以幫主的判別力會很容易得出結論。」

天宇正打算離去,突然又被黃克儒叫住,再次轉頭問道︰「行書是不是想將我留下。」

黃克儒搖搖頭,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天幫主馬上離開心園。如果辭了,恐怕會危險。」

天宇靜靜地看著黃克儒,片刻後,道︰「謝謝,晚上表演一結束,我自然會離開。」

黃克儒看著天宇的背影,想再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最後無言地看著天宇離去。

天宇剛到走到庭院門口,見花莫痴立在門口。見他出來,對他一笑,道︰「天幫主這就走。」

天宇微笑答道︰「多謝花先生多次招待。」

花莫痴說了聲不謝,又問道︰「天幫主可是要回黃家。我奉勸你一句,馬上離開心園,如果想等表演之後再行離去,也許一切都晚了。」

昨晚英飛羽讓他馬上離開,剛才黃克儒也是如此,到現在花莫痴也說了同樣的話,天宇現情況也許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從昨晚到現在,不斷有人勸我離開心園,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天宇直視著花莫痴問道。

花莫痴道︰「幫主如果相信我,那就立刻離開,李克會在心園城西十里處等候幫主。」

天宇回道︰「我相信你,但我要待舞團表演完後,帶他們一塊離開,這是我的承諾。」

花莫痴見天宇如此說,也不再勸,道︰「表演好像是在心園外吧,如果可以的話,表演一結束不用回城,直接離去吧。」

天宇對花莫痴拱手一禮道︰「多謝花老先生提醒,表演一結束我會盡快離開。」

花莫痴點了點頭,表情嚴肅的看著天宇,道︰「記住,心園城內還有人等著要你的命。平衡一破,你的處境將危險異常。」

天宇一呆,花莫痴難道說的是英飛羽與慶則那批人。

花莫痴像是看透了天宇所想般的搖了搖了手,道︰「想要你命的不只他們,別望了那個袁是怎麼回到九劍國的。」

天宇一驚,看著花莫痴露出疑惑之色,袁之事可說相當機密,他又是從何得知。不過一想到他魔門長老的身份便又釋然,這應該是魔琴告知他的。

花莫痴又道︰「此事我是听黃行書所說,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天宇突然虛汗直冒,同時又感覺像是把握到了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心園內出慶則那一干人外確實還有人想要自己性命,而且此人權高位重。他突然明白過來剛才黃克儒勸他立刻離開的原因,只是因為有顧慮所以沒將原因說出罷了。

這麼順勢想下去,天宇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如果不出意外那人便是張遠程身後的指使者,如果真如此,那今晚過後也許就在今晚,自己便會處在危險之中。

想到此,天宇快步向黃府行去,今晚之前他必須要離開心園。

白日的心園擁有城湖相影的美,一到夜晚,湖中雖無城影,卻可見璀璨星空。三片星月,于上,左,右三方環繞心園,讓白日看來真實確切的心園突然間變得虛幻起來。懵懂間,你會覺得心園便是那第四片天,雖沒有月,卻依然群星閃耀。

今晚心園異常美麗,在三片星月之間,心園之間,一個巨型華麗的舞台被搭建起來。舞台周偉豎立著數百根撐天巨木,每個巨木上都掛著個碩大的燈籠,數百個燈籠將心園城前照得如白晝一般。如在遠處看來,那燈籠就如一顆顆明星,與天水中的星月相互輝映。

巨大的舞台此刻被黑幕所蓋,在各種火光,星光,月光中顯得相當不和諧,卻又給人以神秘的渴望,因為那舞台今晚將是麗舞舞團的麗舞雙花表演之地,她們是名灌大6的舞仙。

巨大的舞台除靠城牆一面外,其他三面不遠處都建有臨時看台。正面的看台裝飾精美,用料講究,座椅位置高過舞台,無不顯示出它的特殊地位,這一面是神國皇室與重要官員欣賞舞蹈之地;其余兩面的看台說是看台,其實只是一些桌椅的拼湊而已,這些看台是為心園城內稍有些地位的人準備,至于平民百姓,則可站在這兩側沒有高度的看台後遠遠觀看。

天宇因是舞團保鏢,也被安排在了側面的看台。元遙空,震林陪坐在他身後。鄭星與其他白水幫眾人則不見蹤影。

離表演的開始只有半注香時間,天宇雙眼始終不離主看台,主看台上已經6續有官員到達。只是神國皇室還未到,四使未到,能解開天宇心中迷惑的人都沒到。

天宇收回看著主看台的目光,環視四周,人已經很多了,卻不知那些魔門的人是否也已來潛伏在附近。正尋找有利地形,以求出意想不到的致命襲擊。

人群中不斷有高手來回穿梭,這些人並沒有刻意收斂內息,所以天宇可以很容易察覺得到。天宇知道他們是混跡普通人群的神國密探。今晚有國王出席,所以高手的數量與密度都相當可觀,這對想實行刺殺的那幫人自是一大考驗。

心園城門方向傳來「當,當,當」三聲鐘響,天宇精神一振,這是神國國王將要出場的前奏。

心園西,路旁松山。

段飛半蹲著身,將身體的大部分都藏在身前的一棵大樹後,只探出半個頭,注視著山下的小路。翰渺航與他躲在同一棵大樹後,從樹的另一側探頭觀察,在他們左右的大樹後,還有十余名除魔盟好手。

中午接到消息,魔門晚間將會有三批人馬從西,東,北三個方向進城。一接到消息,高志,鄭靜惜,林濤,段飛幾人便緊急磋商對策。幾人都覺得魔門的行動很可疑,大有轉移目標的意圖。但如果置之不顧,又恐魔門來個虛則實之,到時這三面來敵與行書府內的英飛羽等人來個里應外合,那除魔盟將蒙受巨大的損失。是以高志當機立斷,寧穩勿錯,分派段飛,林濤,鄭靜惜埋伏在心園北,西,東三門附近。自己則坐鎮行書府外,防止英飛羽逃月兌。至于他與黃克強間的一番關于在舞團表演處截擊魔門刺客的約定也早不在考慮範圍之內,江湖人物對于黃家這樣的大世家,信任度本就不夠,加上黃克強與黃克儒的兄弟關系,他提供的情報自然與自己獲得在可信度上不在一個檔次。

今晚心園西顯得特別安靜,段飛知道人們都已跑到南門前去觀看雙花舞技。

飛奔聲由西傳來,並快的由遠而近,從腳步聲來判斷人數不少,從踏地的頻率中可知道他們都非普通人。

來了,段飛心中默念,把手一舉,算是給附近的人出信號。跟著段飛在此埋伏的原本都是段飛剿魔小組的成員,他們在一起不知已經經過多少此殊死搏斗,所以行動中已經相當默契。

段飛從背後卸下銀弓,搭上銀箭,靜等那第一個出現的不幸者。

身影終于出現在視野中,人數大概在十人左右,身材都非常魁梧,趕起路來,一步過丈,顯是在運內息于腳下而行。

銀光一閃,銀箭如一條白色般從路旁松林中竄出,直射如走在最前之人的咽喉。

厄,那大漢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咽過氣去,正當其余大漢停步慌神之際,松林中已飛躍出十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剩余的大漢分割圍攻。

戰事進行得很快,也很順利,不多時那十余人便全部了賬。

段飛從那些尸體上搜到可證明他們魔門身份的令牌,由此可見這些人卻是魔門之人無異。但令段飛迷惑的是,他們為何如此不堪一擊,這樣的實力即使放他與行書府內魔門賊子里應外合,也絲毫起不到什麼作用。

段飛猛醒般睜大雙眼,俊美的面目頓時拉的繃緊,一聲低喝,招呼左右,向心園城中行書府方向飛馳而去。

高志雙手負在身後,有神的雙目緊盯著一切如常的黃克儒的行書府,行書府如往常一般平靜,唯一不同的是片刻前黃克儒出了行書府,往南門而去。

突然感覺到心中一陣不安,高志悶哼一聲,手一挽,由身後掣出木柄古劍。劍一出鞘,光華如水,劍芒如電。耀眼的劍身與古拙的劍柄一華一實,一亮一暗,相得益彰。

「好劍。」一聲贊嘆,便見英飛羽不知何時已經行出行書府,站在高志五丈之外。

高志淡淡一笑道︰「鷹帥終于憋不住了。」

英飛羽肩一晃,便在高志身前一丈外站定,道︰「我見高劍一人過于寂寞,于是便帶了些朋友出來陪陪你。」

英飛羽話音一落,慶則帶著一臉陰沉笑意在高志左側十余丈外的房頂出現,那是弓箭攻擊的絕好距離,且慶則選擇的角度也是絕佳,可輕易看清高志附近幾丈內的一草一木,光看其選則的出箭點,真不愧為一代箭道高手。

英飛羽身後出現五人,一字排開,由他們衣著打扮來看,這五人是英飛羽帳下鷹衛。

高志傲然一笑,行書府內只有英飛羽和慶則兩人的實力能夠對他造成一些威脅,只有那些鷹衛,雖然也能稱得上好手,卻和高志差上最少兩個檔次,對他根本無法形成任何打擊力。道︰「鷹帥認為憑這些人就能對付高某。」

英飛羽毫不為高志的輕視而動怒,平緩道︰「不試又怎麼知道。」身體突然平平飄向高志,同時雙手一搓成刀,一豎成槍,一上一下向高志推去。

高志雖口上說得輕松,此時卻絲毫不敢輕松,手中古劍爆出一尺余長的劍芒,意圖不讓英飛羽近身。

雙手畢竟是肉長的,英飛羽只得避過那嗤嗤作響的劍芒,身體往下一縮,手雙也從下襲上。

高志想也不想,古劍向下而斬。由于劍勢向下,整個身體也就失去了寶劍的保護。這可給了一直在靜待在旁的慶則一個好機會,但見他將早在弦上之箭飛射而出,力量,度,角度,時機均可堪稱完美。

高志早知道那慶則會不失時機的放冷箭,但此箭確實叼專,早有準備之下也只能退避而已。

英飛羽豈肯讓高志輕易退走,雙手盡封其退路。

高志竟然也不再退,內息突然猛轉,手中寶劍劍芒突然暴漲半丈,驚得英飛羽收回雙手,手腕輕轉,慶則射來的魔箭也被劍芒攪碎。

轉眼間,英飛羽與慶則這一精妙的聯手殺招便被高志相當輕松般的破去。

英飛羽盯視這高志手中古劍冒出的青色的劍芒,暗想︰這大概就是常青劍派的絕技‘青炎’。

數名常青劍派的弟子此時從附近趕來,拔出長劍,靜立在高志身後。

英飛羽雙掌握成雙拳,修長的指頭間爆出一陣輕響,一縱身又向高志攻去。

高志剛才一招退敵,卻被逼用上了常青劍派的絕技,是以他對英飛羽的手上功夫再不敢輕視,古劍一豎,再不讓英飛羽雙手輕易近身。

英飛羽身後的鷹衛紛紛找上常青劍派的弟子,一時間場面熱鬧起來,打殺之聲大作。

高志憑借手中寶劍和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在與英飛羽的對決中稍稍佔上風,卻因窺視一旁的慶則,一直不敢全力而為。

英飛羽雖被高志手中寶劍壓制,卻也不是一味防守,時而以手成刀,成槍,成劍還擊上一兩招,以減輕高志連綿劍招的壓力。

交戰不斷深入,高志感優勢越來越明顯,讓他納悶的是在英飛羽逐漸被動的過程中,慶則始終沒有箭支援。心中正想,一聲尖銳的掠空聲傳來,‘魔箭’這是高志的第一反映。與此同時,英飛羽也雙掌同出,向高志難,又是兩個人的聯合攻勢,不同的是上次起者是英飛羽,而這次是慶則。

青炎又出,剛化解英飛羽與慶則的攻勢,便感覺身後一股內息席卷而來,來不及轉身,只能順手將古劍平豎在背後。但听一聲悶響,高志伴隨著自己的哼身強行往回飛躍,落入常青劍派的弟子當中,一落地強撐的一口氣稍泄,頓時血氣翻涌,一股熱血由口中噴出。

高志看著與英飛羽並肩而站的黝黑青年,他剛才是鷹衛中的一個,此刻再看,氣質渙然一變,顯露出一流高手的氣勢。高志終于明白,剛才他是故意壓制的內息,讓高志只當他是一普通鷹衛,然後再在關鍵時刻,給予他致命一擊。

「你是誰。」高志在弟子的攙扶下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那黝黑青年傲然道︰「我乃魔刀胡士行。」

英飛羽一拍胡士行肩膀,道︰「不要浪費時間,快些送高劍上路,我們還有事要做。」

高志從懷中掏出一小瓶,拿出兩顆異常撲鼻的藥丸吃下,臉色頓時好轉許多,接著把劍一立,喝道︰「常青劍陣。」

常青劍派的弟子聞言立刻在高志身邊布下一個菱形劍陣,高志便處在劍陣核心。

英飛羽突然停下攻擊的步伐,皺眉盯視了劍陣片刻,轉身道︰「此陣甚精妙,沒有幾個時辰恐怕難以突破,此次就先放過他一次性命完,向南奔去。胡士行與慶則等人緊隨其後。

高志看著英飛羽奔去的方向,露出後悔之色。

隨著三聲鐘響,心園南門內涌出百名的御刀衛,御刀衛之後是一個高大露天的坐轎,神國國王任誠便坐在其上,心園的官員百姓,一見任誠出來,都同聲共喊︰「吾王英名神武,千秋萬代。」

天宇細心觀察,但見其須皆白,臉上也是皺紋累累,整個人顯得蒼老無比。伴隨在國王坐轎兩邊的兩人各身穿白色和紅色長袍,天宇听身邊人談論,得知他們是神國乃至整個大6僅有的兩位大魔法師。魔法的力量天宇見識過,那些魔法師,魔法士的威力便讓天宇感到心驚,不知那大魔法師威力幾許。

國王的坐轎後並立著兩騎,一名紅光滿面的老者,長相與任誠有幾分相像,他便是任誠之弟,神國兵馬總元帥任信,另一人年在中年,狼腰虎背,生著一張剛毅威武的面孔,渾身上下充滿著無限的魅力,他便是上將軍夢驅敵。

在此兩人身後,是神國的三位王子並騎而進,大王子也就是太子任西航雖頗為英俊,卻臉長眼細,再加上時常微眯眼楮,一副多疑善變之像。二王子任西行則生得威武,顧盼之間大有龍將之風;三王子稚氣未退,倒豎的雙眉卻顯出他火爆的脾氣。在三位王子之後便是神國的四位行書,黃克儒便在其中。

這些神國現在最有權勢的人紛紛下轎子下馬,走上看台。

國王任誠樣子雖顯蒼老,但聲音卻依舊洪亮,只听他道︰「心園有幸,能與舞仙共輝。願今晚將成為心園的一個傳奇,驚艷天地之美的傳奇。」

任誠話一說完,便听刷的一聲,舞台上的黑色大幕被劃成數百條,向四面飄落。

金光從舞台上射出,在場觀眾無不用手遮目,待放下手再看舞台,只見舞台之上豎立著十多名美艷舞女,每個舞女雙手舉著一個金色的大球,球體在周圍燈籠的照耀下出爍爍金光。那球顏色色澤看起來如金如銅,但舉在這些柔弱舞女手中卻輕若無物,令觀者頓感費解。

隨著舞女在舞台上來回的舞動,金光不斷閃動,整個舞台就如當空明月,吸收著繁星的光,然後出最為明亮柔美的光芒。

眾舞女突然停下不動,晃動的金光立止,被眼前奇景所動的觀眾無不吸了口氣,揉了揉被金光晃得有些眩的雙目。剛將雙眼揉得舒適一點,舞台上又金光四射,觀眾頓覺刺眼,卻又舍不得放棄,因為舞台上場面更加華美。

但見舞女們一邊飛騰舞動,一邊將手中得金球向空拋出,待金球即將落地時又紛紛被舞女接住,各金球卻已經換了主人,如此上下拋接,往復數次,直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金光一頓,瞬間又起,金球飛動的軌跡由上下改為橫向的互拋。由于改成橫向,與表演之人便處于一個水平面,為了不讓金球落地,力量上也要加大,金球運動的度頓時加快許多,舞台上也是金光一片。乍一看,整個舞台都隱藏在一個巨大的不斷環繞中的金球。

如此精彩的演出不但看得那些平民百姓目瞪口呆,便是正面看台上那些見慣各種歌舞表演的王公大臣們也無不面現訝色。

滿台的金光突然間一起消逝,就如滔滔大河在某處霍然斷流般讓人愕然。細看去,但見舞女們不知何時從何處弄出一塊絲巾,此刻金球都被絲巾蓋住,金光自然轉眼消逝。金光一去,眾舞女便成了舞台上的焦點,經過剛才一系列精彩的表演後,舞女們已經氣喘吁吁,嬌美的臉上細汗瑩瑩,嫵媚無比。

不知誰先喊了一聲‘好’,沉寂立刻被打破,叫好聲如濤如潮,正面看台上的王公大臣因國王在側,不便喧嘩,也鼓掌稱是,國王任誠也連連拍手,欣賞之色溢于言表。麗綠舞團的第一台表演成功之極。眾人很快安靜下來,因為第二台表演才是今晚的重頭戲。

天宇又看了一眼正面看台,在剛才表演過程中天宇不時觀察著正面看台上的諸人,特別是那三個王子,初看之下三人都在全神觀看表演,但細心觀察下便會現三人的注意力各有不同。大王子任西航在表演過程中時不時流露出不耐之色;二王子任西行雖表情平靜,眼中卻不時有不安之色閃動;倒是三王子任西翱,從頭到尾都是興致勃勃地觀看著舞台上的精彩表演。

除三王子外,國王任誠始終保持淡淡的笑容,他身後的兩個大魔法師表情肅穆不苟言笑。任信與夢驅敵分做任誠兩側,觀看表演之余,時刻保持著警惕之色。至于四行書,面色都有些閃爍不定。

天宇將目光轉回舞台,如果不出他所料,在雙花表演之際,那正面看台之上必會生變。

‘叮’一聲清脆的鈴當聲傳來,原本充斥著低聲議論聲的各個看台突然間燕雀無聲,眾人的目光又重新集中到舞台,目光中帶著飽滿的期待。

天宇也拋棄心中的疑問向舞台看去,他在平湖見識過雙花的表演,並為其深深震撼,沒有人願意錯過大6舞仙的舞蹈,因為它也許將是你在一生中能見到的最美妙的事物。

時間緩緩流過,所有的人靜靜的看著空空的舞台,舞台之上沒有出現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變化。但沒有一個人開口打破沉寂,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將要看到大6舞仙的絕美表演,他們都願意此多付出一點耐心。

舞台上終于有了變化,期待終于有了結果。

空空的舞台上突然長出一物,說長出,是因為從舞台地板下緩緩伸出的。不久那伸出之物越來越大,漸漸地觀眾看出一個面紗遮面地人頭,緊接著是藏在紅裙下凹凸有致的身體和修長唯美的雙腿。一個幾近完美,如女神般的蒙紗女子終于整個站立在舞台上。

‘粉花’一人低聲呼道。

沒有人回應她,因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粉花’出場的那一幕猶如一個美從產生到成熟的過程,讓所有人在期待之中關注,最後再獲得過期待的滿足,此刻都正全神注視著舞台上靜立不動的麗粉,心中又產生新的期待。

又是一陣無聲無息的沉寂,就在觀者的期待值達到一個新的高度時,麗粉動了,原本靜如一尊石像般的她剎那間全身而動,大到四肢頭部,小到眉目手指都開始舞蹈,每一個動作都那樣狂野而輕盈,沖擊著每一個觀者的神經,並讓他們又一次獲得了過期待的享受。

麗粉經過一整狂舞後,又停了下來,人們現她整個舞蹈居然都是在原地完成。

就在眾人以為表演又要到一段落時,一身綠衣的麗綠從後台緩緩走上舞台。她面上帶著笑意,旁若無人般的行走在舞台之上,清美的雙眼舉目四望,接著微微的搖頭,露出淡淡失望之色。這一系列動作便像一花樣少女清晨出屋散步,卻因大霧彌漫,無法看清遠處風景而心中不快。麗綠一低頭,突然露出歡喜之色,那純真的笑讓所有觀者痴迷。蹲去,雙手成捧狀,緩緩從地上捧起,一雙美目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之間,默默微笑。突然少女臉上的喜悅一掃而空,眼里透著不舍之色,雙手慢慢翻轉,一手刮弄著另外一手的手背,悵然若失的表情讓觀者均感一陣心酸。這是一個少女現露珠復又失去過程。麗綠卻讓過程中少女的的喜悅與悲哀深深的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一直在一邊站立不動的麗粉走到麗綠身邊,雙花一艷一秀,對比強烈卻又和諧無比。突然之間,她們讓人明白美就是那麼簡單,不用裝飾,不用造作,只需靜靜的一站抑或淡淡的一笑,星月將為之失色。四周數百個燈籠在她們的微笑前失色,高官重臣們在她們的表演前失態,但這都無可非議,她們讓他們欣賞到了越他們意識中的美。

沒有人願意看見美的消逝,但這美好的時刻卻還是被人打破。

「有刺客」就當人們都陷入半痴迷狀態時,一聲暴喝震醒了眾人。

但見看台左右兩側不知何時冒出兩股蒙面人,正飛向看台殺去。看台附近神國將士組成以層層人牆,試圖將兩股刺客擋在看台之外。

刺客選擇的時機非常好,舞台上雙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表演即將結束,一直暗中防備的暗哨也值微微放松之際。正是利用這空隙,兩股刺客一鼓作氣殺到離看台僅十余丈遠。神國士兵雖然訓練有素,反映也不慢,快的布好了防御陣勢,但一來時間倉促,陣型厚度欠缺,另一關鍵之處在于他們的對手太強,強大到他們往往沒來得及出招便血濺甲衣。短時間的接觸戰是江湖中好手擅長的,當然如果有充足的時間讓神國士兵聚集布陣那就另當別論了。

天宇一見亂起,便與震林,元遙空飛身上舞台,將面帶驚色的雙花擋在身後。金翎帶領一干護衛上得舞台,天宇令震林與金翎一起保護雙花先離去。

麗綠看著緊盯著正面看台那邊的天宇問道︰「你不和我們一起走。」

天宇雙眼一邊注視著戰況的展一邊道︰「你們先去,我馬上就來。」

在金翎的催促下,雙花終于與金翎,楊勁離開這是非之地。

看台左面那隊黑衣人領頭之人身材高瘦,靠一雙肉掌在前開道,掌拳過處人飛血灑,竟無一合之將,雖他面上有黑巾,但天宇一眼便認出是英飛羽。看台右側那隊此刻的進攻也是勢如破竹,走在最先的黑衣人手握單刀,劈砍之間,神國兵士人仰馬翻。天宇對此人沒有印象,但觀其實力竟然與英飛羽相差無幾,如他也是魔門中人,應是與四使相當的人物。

當英飛羽突入到離看台僅五丈距離時,阻力突然增大,從對方衣飾來看,在這里布防的已經換成了皇家護衛。

對手實力雖然變強不少,英飛羽仍然腳不停步的向前突進,他身後的鷹衛就感吃力多了,再加上內息的消耗,開始出現死傷。英飛羽這邊遲緩下來,另一邊情況也大體如此,手握單刀的胡士行帶領手下刀衛也遭遇上了皇家護衛。

看台下打得熱鬧,看台上諸人也心中緊張,一些體弱文臣更是嚇得嘴臉青。

夢驅敵在刺客出現的第一時間用身體將任誠擋在身後,原本站在任誠身後的兩個大魔法師與夢驅敵並肩而站,將任誠的整個身體遮掩起來。

任信在三人身後,乃兄任誠前站立,算是構成第二防線。

三名王子見父王安全已有保障,便只是站立而起,頗有大將之風的觀看著看台下的拼殺。

看台下英飛羽與胡士行雖受阻,但仍艱難地向看台靠近,見此情形,夢驅敵一揮手,一隊皇家護衛魚貫跑行到看台上各官員身前,雖不見得能起作用,但最少可以緩解一些人心中的不安。

天宇見英飛羽等被眾護衛阻住護衛,四處還不時有趕來的神國高手加入保王戰中,便知道此次刺殺行動將以失敗告終,無論他們的目標是誰,只要無法登上看台一步,他們就無法成功。

那隊夢驅敵派出保護眾官員的護衛的出現,讓天宇感覺到心底一陣悸動,感覺有什麼事要生,卻一時無法將自己的感覺剖析清楚。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了他不安的感覺,在那隊護衛經過三位王子時,驚生突變,一護衛手中精光一現,無數金針射入了毫無防備的大王子任西航的身體。看台上頓時大亂起來,那化裝成衛士的刺客長笑一身,從看台上躍下,但他的笑回音未散,人也還在空中,便覺一團熾熱氣體襲身而來,轉頭一看,嚇得體內內息一窒,但見一團火球將他吞沒,舞台上的天宇咽下一口口水,他知道那是大魔法師的杰作。

看台下的英飛羽等人趁所有人都被看台吸引之際,一個猛突,方向竟然是向後,讓根本沒想到他們會反撲的神國兵士大吃一驚,很快便被他們突破出去,並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原來目標是太子。」天宇自語道︰「看來主謀是他沒錯了。」天宇目光投向雙手摟任西航用內息為他治療的任西行。

心園城外的混亂逐漸被聞訊而至的大批神**隊控制住,天宇此時卻已在離心園城五里之外處趕上了震林,金翎等人。在確保雙花等諸人都在隊伍中,天宇松了口氣。為了保險起見,在表演之前舞團的與白水幫所有人員便到了城外,只待表演一結束就立刻離開心園,這樣免去了出門的麻煩。經過剛才生的一幕,此時天宇更覺得自己此招英名。

鄭華騎馬來到天宇身邊,能夠離開心園也讓他覺得安心不少,滿臉笑容地對天宇說道︰「多虧天幫主多智,否則舞團怎可能如此容易地離開心園。」

天宇知鄭華心中所想,道︰「團長不要給我戴高帽,也別想我護送舞團去魔域。再往前行五里有一岔路,我走西,你走北。各走各的路。」

鄭華卻不顯焦急,笑道︰「天幫主先莫急著下定論,待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不遲。」

天宇詫異道︰「團長難道想用重金聘我不成。」

鄭華一笑,道︰「若是金錢能夠打動天幫主,此事早已敲定。我所指的是天幫主心急之事,也是天幫主此次心園之行未成之心願。」

天宇動容地看著鄭華,沉聲道︰「團長此話是什麼意思。」

鄭華道︰「幫主此來心園除了保護我舞團之外還有令一目的,你我都心照不宣,在此就不多說了。就我所知,此事進行得並不順利,如果就此回平湖,豈不是無功而返嗎。」

天宇早知鄭華有神秘得消息來源,卻不想他連自己道心園得目的都模得一清二楚,不過事已至此,便也不否認。倒是想看看他提此事有何目的,道︰「就算如團長所說,那又如何。」

鄭華將馬鞭往北一指,道︰「神國與魔域國以北為廣闊的北原,多少年來北原的剽悍束騎便是兩國心月復大患。好在北原束騎中種族眾多,彼此間也多有不和,否則兩國怎能抵擋北原數百萬強悍騎兵的。」

鄭華說到此,微頓然後道︰「北原也就是我們舞團此行的目的地,我們是去為北原第一國建國之慶表演。」

天宇听到北原第一國大吃一驚,一向一族權為生存單位的北原,一旦建立穩定國家,受威脅最大的便是北原南部的神國和魔域,到那時感受到北部壓力的神國很可能放棄對平湖地區的野心。

鄭華繼續又道︰「那想建國的是北原五大族長之一的穆族長,建國條件早已成熟,卻仍遲遲未動,天幫主可知其中原因。」

天宇搖頭道︰「此等事情我又怎會得知。」

鄭華神秘一笑,道︰「穆族長在等一樣東西,而那樣東西現在就在我們舞團中。一日此物不到,他便一日無法建國。」

天宇訝然道︰「那是何物,如此重要之物又怎會在麗舞舞團之中。」

鄭華並未回答天宇之問,道︰「以天幫主的聰明才智可知穆族長建國對神國的影響,所以我相信天幫主會保護著建國關鍵的麗舞舞團順利到達北原。」

天宇不動聲色地道︰「我又如何確信你所說的都是實言,你為了獲得我們的保護而編出北原建國的謊話也不稀奇。」

鄭華一臉冤枉,道︰「這建國之事又豈是能編出來的,如若鄭某騙你,到時你一刀卸下我的頭我也毫無怨言。」

天宇早被鄭華所說的北原建國之事說得怦然心動,現在見鄭華如此誓,看有有幾分可信,道︰「如此說來,我等護送舞團一事也不是沒可能,但我還另有一條件。」

鄭華見天宇終于松口,忙道︰「天幫主有什麼條件盡管說便是。」

天宇露出狡詐笑容,道︰「鄭團長總是消息靈通,讓我羨慕之至。希望鄭團長能將情報系統與我共用。」

鄭華聞言臉色一灰,道︰「天幫主說笑,我哪來什麼情報系統,所得消息也都是些道听途說罷了。」

天宇臉色一沉,道︰「既然團長如此沒誠意,那天宇也只好率手下回平湖了。」

鄭華呵呵笑了兩聲,道︰「天幫主就不在乎那穆族長能否順利建國。」

天宇不以為然地道︰「那建國的關鍵之物既然在舞團,那團長自然要想方設法送到穆族長手中。一旦那物有何意外,穆族長自會來尋團長說話,團長覺我此話可對。」

鄭華聞言臉色一變,一時默然不言。

隊伍走到岔路口,天宇與早在此等候的李克打了個招呼,然後向鄭華一禮,道︰「路分西,北兩條,我等就此告別。」

鄭華一把抓住天宇袖口,哀嘆道︰「算我鄭華倒霉,答應天幫主便是。唉,你可知道,那些消息可是很值錢的,有時一條便可換得上萬金幣。」

天宇得意地哈哈笑道︰「再多錢又怎能換得一條老命。好,我就陪舞團走一趟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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