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作為女人能嫁給這樣一個好丈夫,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他是那樣疼愛她,對她百般的呵護。在她被劫持的三個月里,頂風冒雪,不遠千里,帶兵追到浩瀚無垠的蒙古草原,把她從異族人的手里救了回來。他是那樣的害怕永遠失去她,曾說過她永遠是他的皇後,他不能容忍沒有她的日子,要和她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飽經風霜,歷經磨難的皇後又回來了,回到生養她的故鄉,又見到了她的親人。萬歷與她緊緊的擁抱著,凝視著對方,害怕再次分開。
微風輕撫,窗帷輕輕地拂動著,霞光即將散盡,它的余暉透過窗戶撒進殿里,彩色的光芒在房間里游蕩。空氣里涌動著藍色的雲靄,似清非清,似見非見,如夢酣般酣暢。
銀鈴領著朱常落過來看她。歷經磨難,兩世為人,大家相見不免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難過一番。朱常落是個小孩子,生**頑皮,不懂世事,心智尚在混沌之中,對生的一切都沒有什麼反應,看著大人們痛哭流涕,自顧自的玩耍,手里不停地玩著他的玩具,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
「姐姐總算回來了,妹妹一直替姐姐擔心,怕姐姐再難回來。這下可好!謝天謝地總算回來了!」鄭貴妃一邊說著,一邊假惺惺的用手帕擦了一下眼楮,掩飾不住幸災樂禍。
萬歷坐在一邊喝茶,听到此話也覺得有點不是味,頗了一下眉頭,想說點什麼又沒有說出來,鄭貴妃畢竟也是他心愛的女人,她的話也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皇後听了點點頭,以示大度,不露聲色地說︰「多謝妹妹關心!我不過到關外旅游一圈兒,見了一點世面,增加了一些閱歷而已。讓妹妹擔心,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在宮里的這些日子,妹妹一定感覺很爽快,心情一定很不錯吧?!」皇後的話里有話,貴妃氣得臉色通紅,瞪大眼楮說︰「你!不知好歹!狗咬李洞賓,不識好人心!」她眼楮里含著淚花,跺跺腳,對宮女說︰「走!我們走!省的礙事招人煩!」說完,狠狠地盯了一下萬歷,帶著極大地委屈起身。
萬歷的心里一顫,心疼萬分,不知道如何應付這個場面。
自她們入宮後,事情不斷,先是投毒案,後是皇後小產,接著皇後被劫持。雖然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是鄭貴妃所為,但是沒有確鑿證據。皇後也沒有辦法,只好忍下這口氣。
萬歷更是無奈,兩人畢竟都是最愛的人!他只好和稀泥吧!他又能怎麼辦呢?
張誠和張鯨一塊走進來。兩人進殿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等待主人的問話。
萬歷神色嚴峻,目光幽幽,冷冷地看著兩人,讓他們心里直毛。
張誠神情泰然,他知道皇帝要問什麼;張鯨雖然心里有所準備,但做賊心虛,不免心里有點慌。
萬歷翻了翻桌上的賬本,突然站起身來把賬本扔到地上,厲聲說︰「張鯨,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為什麼和這些人往來?!」
王皇後納悶,皇帝不值得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火,她順手拿起賬本翻了翻,密密麻麻,全是與京城商戶的業務往來,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疑竇重生,大惑不解,皇帝是為了什麼事怒呢?
張誠接過來翻看了幾頁,也弄不明白,遞給張鯨。
張鯨裝作不懂,故作鎮定地問︰「皇上!這些都是業務往來的賬本,奴才不明白?」
萬歷厲聲說︰「非要朕給你
明白嗎?你做的事情,證據確鑿,還想抵賴不成?!」
張鯨見皇上神色嚴肅,心里也很害怕,咕咚一聲跪倒在地上,說︰「請皇上示下,奴才確實不知!」
「這個賬本是不是你的?」
「是奴才的筆跡。」
「都和什麼人有業務往來?!」
「里邊有很多商戶,六必居,全聚德,碧水酒樓……」
「你是如何與碧水酒樓的人相識的,難怪皇後的行蹤都被人家掌握,遭人劫持。」
張鯨渾身一顫,眼里的驚慌迅消退,隨之鎮靜地抬起頭,說︰「奴才只不過是到那里采購一些食品,並無太深的交情。更談不上出賣皇後,劫持皇後,請皇上明察!」
「朕相信你也沒這個膽子!以後做事要多留個心眼!」
「謝皇上!」
張鯨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皇帝如此說,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眼里浮動著朦朧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