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騎士與公爵 第九章 沉睡的軍神 中

作者 ︰ 紅戰列艦

「我們降臨了!此役終將成為吾神聖不列塔尼亞帝國之輝煌勛章!有第九十九代聖皇帝夏6路陛下所決定的,是不列塔尼亞神聖獨立戰爭的開始,以及把正義的制裁砸向鳶尾花!解救東部那些仍然還迷戀虛偽的榮光中的蠢材!我們根據皇帝的命令在這片土地宣揚正義,而展開了東部戰線!今日,諸君將見證吾神聖帝國之必然勝利以及永遠不可戰勝之事實鐵證!吾帝國之東線統帥,帝國之第四皇女柯內利亞在此下令,全員進!以吾不列塔尼亞之鐵騎,將一切狂妄之敵碾為芥粉!榮光歸于不列塔尼亞!」

「!」

克倫威爾深吸了一口氣,從西邊傳來了鋼鐵,鮮血,汽油和硫磺的味道。「他們開打了。」葉塞尼亞沒有象往常一樣把全身藏在大袍子里,毀滅生命的火焰掀起的滾滾濃煙替他遮住了陽光。長生種無可挑剔的完美面龐和他如同瀑布般的銀色長與這被仇恨與悲傷充斥的大地格格不入。

「是全面進攻,第四皇女用重炮封鎖了江面,也就是說……」「也就是說她放棄了圍點打援與我們決戰的長期方案,決定一口一口的吃,而我現在只能坐看著我的哥哥死在對面嗎……哼,真是悲劇啊。」克倫威爾嚼著草根悠閑的語調把過去的記憶被硝煙驚醒的吸血鬼激怒了。

「大人……為什麼不肯使用那劍……」吸血鬼默默走過克倫威爾身邊,綁住眼楮的繃帶異常醒目,「你到底在怕什麼……」他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一瞬間爆的殺氣,仍然繼續說到,「我雖然一直不清楚您是怎麼知道千年前的事,可是我保證創世之星絕對沒有任何詛咒,它不會燃燒你的生命,也不會讓你忘掉畢生的至愛……為什麼,你仍然要等待,這樣的修羅場,你早就可以結束它了!」

「你……」克倫威爾憤怒得瞪著眼,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在看著江對面被幾乎被炮火炸翻的山頭,還是葉塞尼亞那張第一次顯得那麼令人討厭的臉。

「你想要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我雖然眼楮看不到,可是心沒瞎!」吸血鬼現在真的忍不住了,「是你把這個世界一步步推向戰亂的深淵的!你實在太聰明了,聰明到可以把所有人的命運**在鼓掌之中,我曾經以為你有實力結束一切的悲傷,可是你呢?你把災難擴大了,你看著這個世界走向終結,為什麼!就算是那些敵人也是有妻兒的,你一直看著他們在這篇土地上殘殺!流血!明明早就可以結束的戰爭為什麼一直等!現在你的親哥哥就要死了,你還是在等!為什麼明明有改變它的力量你還在等,等什麼!你要創造的世界就是地獄嗎!」葉塞尼亞一把揪著克倫威爾的領子提了起來,俊秀的面容猙獰得象一只狼。

「看來你還沒理解啊,你在守護的是什麼。」克倫威爾眯起眼,「是我的家族?這個世界?還是你虛偽的同情心?啊,我想大概是那麼一丁點過去的記憶吧?」

「什麼!」吸血鬼從手到聲線到因吃驚和憤怒而顫抖起來。

「你已經有將近兩千年沒做人了吧,忘了嗎?所謂人類,說到底只是被**,嫉妒,傲慢和自私驅使的生物。听見那炮聲了嗎?要出那種聲音需要化學,物理學,機械制造,數學。需要鋼鐵,煤炭,石油,硝石硫磺……也就是說人一生所做的,不過是為了殺戮所做的準備。這就是人類的文明啊,失去死亡的你是再也無法體味到被有限的生命所追逐的人類的野心了……」公爵幾乎是微笑著在那個顫抖的吸血鬼耳邊低語。

「這個世界已經瘋了,不流淌足夠的血水根本不可能痛醒過來。世界上還有比戰爭更能創造和平的東西嗎?沒有!我明白告訴你,就算我能阻止一場戰爭,可是以後呢?他們還遠沒有傷到拿不起槍!逃避死亡絕對不是生存的真諦,只會變成你這樣的行尸走肉。」克倫威爾殘酷得看著放下他後退的吸血鬼,然後把目光轉向那一片被打成修羅場的山丘。

「不要再沉迷于過去了,快睜開眼看看吧,看看這真正的世界,你根本逃避不了,要創造新世界不是只有力量就可以的。」他昂看著燃燒的大地,「必須等他們自己醒過來,我所能做的只有這個,這是彌撒亞的意志,而且必須是人類自己的意志。」

「第一團跟我沖!」「不列塔尼亞萬歲!」「為了共和國!」「榮光!」血肉與鋼鐵呼嘯著踫撞在一起,尸體的碎塊和彈片一起填滿了山坡上的散兵坑。被染成紅黑兩色的士兵們扭打在一起,用牙齒和指甲撕開皮膚和血管。他們赤紅著雙眼操起槍,瘋狂得噴射著火蛇,完全不在意掌心被滾燙的槍管燙起的焦皮和肉臭。被子彈穿過,爛得好象踩過一腳的茄子一樣的腦袋到處都是。被炸碎的臂膀仍然死死得卡著令一具尸體的脖子。生命,這戰爭的火焰所燃燒的,是何其廉價的生命啊!

「可惡!」達爾頓一拳打碎了報機,「混帳的查理!竟然用挖坑埋雷這麼下作的手段阻止我們的機甲,他就不怕自己人炸傷嗎!竟然全山都布了!」紫紅軍服的親兵衛們完全想不到上面的禁軍竟然狠到了在自己的散兵坑周圍埋雷的地步,連炮擊都沒炸干淨,機甲跟本就找不到突破口。

「將軍,公主殿下嚴令,如果下個沖鋒再上不去,就……」「好了!」達爾頓狂暴得打斷了傳令,「讓那些僕從軍打頭給我趟雷!就算踏著人頭,也要給我沖上去!」

「!」

達爾頓的機甲和坦克趟過血海一層層沖過了查理的防線,時不時會有坦克或是裝甲騎士因為履帶或是機輪里絞進了人肉和碎骨退出戰斗序列。可是立刻就會有人補上空隙。坐在坦克上的步兵被重機槍掃成貼在鐵板上的肉塊。可是後面深一腳淺一腳踩在血水里的會立刻沖著爬上來,用前任的斷肢架著槍掃射。不久後獻出自己的軀體填平滿山的坑道和壕溝。

那些仍然保留著舊鳶尾花禁軍兵裝的志願軍咆哮著自己也听不懂的語言,抱著成捆的手榴彈把腦袋擠進坦克的履帶里。要是晚了一點,就會隨著他的步兵坑「轟」得一聲被一炮炸上天,在漫天飄落的鮮血和塵土中,那頂禁衛的扁盔仿佛飛蛾般飄落出去,落入那些年輕的生命永遠無法撲滅的戰爭的烈炎中。

「哈哈哈哈哈哈!」身著‘薩扎蘭德’的達爾頓瘋狂得大笑著,手里的重機槍瘋狂得傾瀉著彈藥,「查理!查理你看到了嗎!老子又回來了!看吧!你帶給我的恥辱我要一百萬倍得還給你!不許接受投降!殺吧!殺吧!全下地獄去吧!啊哈哈哈哈!」

「啊……的確看到了。」查理.安大略坐在山頂的坑洞口,他沒有看著腳下的地獄,看著紫羅蘭大旗所帶領的深紫色好象火焰一般蔓延上來,把那些和他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起聊天的弟兄送入地獄。他在看天,從炮火揚起的煙塵中看天。而在他的身邊,是整裝待的七十四師精銳預備隊。

「哼,我總是說‘弟兄們,給我上!’可是你們也總是把堅強的後背露給我啊……每次都這樣,為什麼這樣送死的事,你們從來不拒絕呢……」這個被吹出來的將軍終于低下頭,摘掉了頭上的扁盔,撢撢身上的灰塵,轉向他的士兵們。

「弟兄們,馬上就要出場了,此戰與國家存亡亦或是民族尊嚴,騎士守則無關!活下去,這就是我們自己的戰斗。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和理由,都沒有權利剝奪我們生存的權利!既然他們叫我‘奇跡的查理’,那麼我會把奇跡給他們看,現在誰願意……和我一起活下去!」

是的,我所需要的棋子一切都齊了。

西南山麓,柯內利亞總指揮部

「殿下!先鋒已經沖過第十四道防線,達爾頓將軍報告已經看到安大略家的飛鷹戰旗了!」吉爾福德終于等來了好消息。這時,佼是剛強如柯內利亞也緩了一口氣。‘奇跡的查理’的名頭實在太響了,而且這名頭就是防御戰打下來的。這次攻擊布置的可以說非常完美,可是其部的堅韌性實在不可小視,這還是沒有重裝備的戰果,這次虎口拔牙敲掉共和國精銳中的精銳,想必那個鋒芒畢露的小元應該會收斂一點了。

「還不可松懈!吉爾福德卿,立刻組織預備隊支援,一定不能給對手喘息機會,一口氣將其殲滅!」「是!殿下!」長相妖艷的皇女以一貫的認真態度面對每一場挑戰,不到最後決不松懈。她抿著咖啡注視著燃燒的山丘,心中仍然在思考還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狀況以及應付手段,因此,當她看著東方時,並沒有注意到西邊飄來的烏雲……

「怎麼回事!達爾頓!為什麼還沒打下來!」「是吉爾福德嗎?有預備隊就好了!上面肯定是借倉庫死守的主力,我正組織炮火覆蓋!」主力?吉爾福德扶著眼鏡皺起眉頭,這麼說來確實一路上來尸體數量對不上,奇怪啊,為什麼不安排在險要之地?

手指上冰涼的觸感驚醒了這位謹慎的將軍,「下雨了!?」由于是順便來督促一下,他並沒有使用兵裝,所以突然從天空傾倒而下的雨滴立刻淋濕了他的軍服。

「啊哈哈哈!」達爾頓開心得在暴雨中大笑起來,「吹得是西風!老天都在幫我們啊!」

的確,此時仿佛風暴般的大雨正迎面阻擋了志願軍的視線,火力立刻弱了下來,以機械兵裝為先導的不列塔尼亞軍咆哮著沖了上來。

「勝負已定!」突破了最後的障礙,在槍尖傳著人頭狂笑的達爾頓和握拳砸向引爆器的查理同時呵道。

仿佛是火山爆一般,整個山丘震動了一下,然後在驚天扯地的巨響之中,儲存在這個戰前基地的整個解放聯軍的重炮彈被引爆了。仿佛從地底沖出的赤龍,一下掀翻了低層,帶著巨大的石塊,斷肢,扭曲的機動騎士和坦克從天而降落在密集得擁堵在山道上的不列塔尼亞軍頭上。此時天降的暴雨仿佛被這凝結了共和國士兵無數英魂和無比堅定的生存欲的怒吼所震驚。竟然吹起了東風!

「便是此時!全軍進!敵在南山麓!突擊!」「榮光!」

「混帳!」達爾頓拖著幾乎折斷的胳膊站起來,拼命想把手里的機槍抬起來,射擊那些從山頂直沖下來的運貨大卡車。可是浸了無數鮮血與雨水的山坡已經泥濘得仿佛沼澤,被泥漿和沙礫卡住的機甲連動都動不了,他只能爬在污濁之中看著那些軍用貨車如奔騰得牛群般把他的軍隊,他的榮譽再次碾得粉碎……「混帳!」

「突擊!突擊!不顧一切!突擊!」這是志願軍運輸隊司機們有生以來最爽的一次沖鋒,沒有剎車!沒有管交通的憲兵!只要避開那些陷進泥里的坦克交給車頂的擲彈兵。他們可以盡情得從那些挨千刀的機甲騎士身上軋過去,用車頭的鋼板把所有能站起來的撞成碎斷!听著鋼鐵踫撞人體的悶響,感覺車輪下骨骼碎裂的脆響,最棒的是那些不列塔尼亞野狗撕心裂肺的殘叫真***太爽了!

「撤退!撤退!撤退!」吉爾福德用軍服捂住肩上彈片炸出來的巨大傷口,把身體縮在一輛折斷了炮管側翻著的坦克陰影里,躲避呼嘯而過的運輸車和流彈。可惡!為什麼會變成這……等等!他們為什麼往這邊來!如果想突圍不是應該從反方向的東邊麼?這個方向只有……!!!

「柯內利亞殿下!」

紫色波浪般長的公主幾乎要把嘴唇咬出血來,她輸了!徹底輸了!南北包圍兩翼的部隊根本就來不及趕回了,而她所有的主力都已經埋葬在那個修羅場上,在志願軍突擊主力的對面,只有她和她的大本營!

「不要慌亂!有機甲駕駛經驗的立刻裝備起來!文官從兩翼撤退!現在沒時間燒資料了,用火藥全炸掉!親兵隊跟我上!」傳自皇帝的紫色眼楮立刻壓服了慌亂的人心。帝國的紫羅蘭甩開腥紅的元帥披風,魔鬼般散驚人魅力的身材此時仿佛擁有強大的磁場一般。迅使殘兵們找到了主心骨,再次集結起來。

裝備著特制‘薩扎蘭德’的皇女柯內莉亞在輔助機械臂的幫助下,高舉著巨大的金黃騎士槍,如同勝利女神般矗立,只要見到她,無論什麼絕境,士兵們都會再次重拾勝利的希望。這就是軍隊的軍魂!

「攻擊!」是的!攻擊!在第四皇女的字典里只有攻擊!毫不猶豫,永不退縮的攻擊!

「!」深紫色的親衛騎士們毫不遲疑得跟了上去,就如誓言所述,你之所往,哪怕刀山火海,修羅地獄,吾等亦永不舍棄!

「哎哈!」「什麼!」如同猛虎撲食的突刺第一擊便把當先的運輸車擊穿,士兵們憤怒得把彈藥傾瀉到向個靈活得在樹木間穿插的紫色機甲騎士。太猖狂了!簡直是無視我們!

「不要天真了!」柯內利亞掄起巨槍仿佛刮起一陣龍卷,「憑借那樣的運氣戰術取勝,就真的以為可以對抗吾帝國之裝甲步戰兵裝了嗎!?」

她並沒有使用機輪,而是憑借兵裝下肢的出力增幅進行跳躍和閃避。以其精準的控制力和熟練的操作如同天空中飛舞的游隼。每一擊都能將一輛改裝的大貨車擊毀。

「兄弟們!給我上啊!打敗那個八婆就是完勝!」查理的吼聲幾乎響徹整個東線……

「真是豈有此理!」柯內利亞難得的氣得臉色通紅,立刻撲向那個特別礙眼的家伙。

「快開車!那瘋婆娘過來了!」查理使勁揣腳下的駕駛,後者見那個紫頭的女人一槍掃倒翻一輛大車,倒吸一口冷氣,漂移的時候差點把坐在車頂亂叫的將軍甩出去。

「躲在士兵後面的膽小鬼!你就是那個查理吧!」柯內利亞眯起漂亮的鳳眼盤算著怎麼把那個移動軌跡相當奇怪的大車打翻,如果能活捉……

「哈!你這更年期的瘋婆子一定就是那個皇女柯內利亞吧!」不用活捉了!殺掉!一定要殺掉!

「看你的樣子想殺了我是吧,嘖嘖嘖,想不到我今天可能會死在女人的手里啊……這可沒門!其實女人無所謂,關鍵是不能死在笨女人手里啊!」連司機都覺得他的口氣太過分了……

「混帳!你再敢說一遍!」柯內利亞臉都快被氣歪了。

「笨女人!笨女人!唉~~我還是第一次听見有人要找罵的……好!既然你誠心誠意要求了,我就大慈悲的罵你一頓,笨女人!笨女人!」拜托……查理可是克倫威爾的哥哥誒……

「咦啊!我一定要殺了你們!」司機淚留滿面得閃避著皇女掃斷的大樹,關我什麼事啊……

「就是現在!」查理的紅眼楮閃爍著,看著氣昏頭的女人一個沖刺躍上卡車,「跳!」司機立刻踢開門滾了出去……他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

「什麼!」柯內利亞這時突然現,這輛貨車頂盆其實只蓋了一層遮雨布,而另一邊竟然是懸崖!「可惡!」

「啊哈哈哈哈!」查理狂笑著沖到懸崖邊對著墜下的皇女吐唾沫,「真是個笨女人!」

光芒一閃,憤怒的皇女扔出的騎士劍準確得把查理腳下的岩石打得粉碎,「將軍!」司機捂著額頭的包爬過來時,只能看見插在岩壁上的巨槍了……

懸崖底,借著機動裝甲著6的第四皇女扭傷了腳踝,此時雙手支撐著坐在地上,揚起眉毛看著頭頂上抱著松樹的查理。

「……」

「……嘿嘿嘿……你還好哈……」

「……」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嘛,哈哈……害的我心肝撲通撲通的,真是……」

「……」這個家伙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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