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與石頭對望一眼,兩人臉上都是不忿之色,只是沒有作出來而已。
那少年對著小道士與石頭一拱手,道︰「原來是鄭大哥的朋友,小弟趙匡義這廂有禮了。」
「什麼?你就是趙匡義?」小道士猶如被馬蜂扎了一般,跳將起來,拉著趙光義的手,驚叫了起來。
小道士听說這眼前的少年竟然是趙光義,心中暗叫道︰「這個少年帥哥是趙匡義?听說他是個大色魔!哈哈!看來倒是我的同道。」
趙匡義見小道士神情激動,也不禁嚇了一跳,道︰「小道長,你這是為何?你認識我嗎?」
小道士知道自己失態,急忙松開趙光義的手,整了整衣服,道︰「我當然听說過你的名字,你家大哥是一等一的英雄,你日後也會成為一等一的英雄。」
趙匡義打了個「哈哈」,道︰「小道長真會說笑,想當今天下,郭威郭將軍才是當世一等一的英雄,趙匡義與哥哥能在他帳前效力,真是三生的榮幸。」
小道士自然不能說「你和你哥哥以後都會當皇帝!」,這些話說出來,弄不好就會掉腦袋。小道士苦笑一聲,道︰「我說的是日後,我看你的面相知道的。」
趙匡義連連嬉笑,將三人請進院內。
進得院內,便看見三十幾間房屋,盡都是畫梁雕棟。面積也算得上很大了。池塘樹木,花草假山,應有盡有。只是有些牆面的泥土月兌落,橫梁木柱油漆掉盡,可能是長時間無人管理,顯得有些破舊。但是也掩飾不了昔日的輝煌。
趙匡義嘆了一口氣,道︰「祖上曾在前朝禁軍當差,只是到了我輩,家道漸漸中落。」他雖然年少,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
小道士連忙道︰「戰亂無常,中原早已經沒有昔日的輝煌,趙二哥不必太過自責了。」
四人來到趙府客廳,立時便有下人送上了幾杯茶水。
趙匡義捧起茶杯,一抬手,對著石頭和小道士道︰「兩位既然是鄭恩大哥的朋友,在這里也就不必見外了,粗茶一盞,怠慢兩位了!」
石頭與小道士連忙端起茶杯,同聲道︰「趙二哥太客氣了!」
鄭恩也不理會他人,端起茶杯,就大口的喝了起來。
這時,只听得門外有人道︰「鄭恩,你這幾天哪里去了?也不回來?是不是還在怪罪哥哥當日罵你?」
說時,從門外走進一位大漢,那大漢身材魁梧,雙目有神,一把長須,倒有幾分威嚴,看年齡也不過二十七八歲。
鄭恩與趙匡義見了那大漢,急忙站起身來。鄭恩支吾道︰「大哥,小弟哪有生你的氣,只是在外面玩了幾天。你……你不生小弟的氣了?」
那大漢一拍鄭恩肩膀,道︰「只要你以後不要再去賭了,做哥哥的便不再對你脾氣了。當日,哥哥只是一時生氣,罵了你幾句,你不必放在心上。」
「是……是……」鄭恩連聲道︰「小弟以後听從哥哥的教誨,決不會再賭了!」
小道士和石頭兩人已听得明白,眼前的大漢正是趙匡胤。原來這個鄭恩確實是與趙匡胤為結義兄弟,寄居在「趙府」。他平時好賭,在幾天前賭博輸了錢,被人追債到了「趙府」,趙匡胤一時氣憤,罵了他幾句。豈知鄭恩性急,當時一賭氣,便離開了「趙府」。事後,鄭恩也是後悔萬分,苦于面子問題,又不好意思回到「趙府」,恰好踫上了小道士和石頭想要認識趙匡胤,當下就順水推舟,借為小道士引見而回「趙府」。
鄭恩見趙匡胤並沒有為當日之事再生氣,心中自然高興萬分。當下一指小道士和石頭道︰「哥哥,這兩位是我這幾日在外邊認識的朋友,听說哥哥大名,特來求見!」
小道士與石頭對望一眼,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對著趙匡胤一拱手,齊聲道︰「久聞英雄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這幾句話是石頭和小道士事先商量好的台詞,是以說得非常整齊。
趙匡胤「哈哈」大笑,也一拱手,道︰「四海之內皆兄弟!既然來了,便是客人。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鄭恩上前一步,一指小道士,道︰「大哥有所不知,這位小道長雖然年少,一身武功卻十分了得,比起小弟……比起小弟也不過略遜半籌!」
小道士撇了撇嘴,心中老大不滿,又不好意思在趙匡胤面前反駁鄭恩。
趙匡胤眼中散著興奮的神情,道︰「有這種事情?當真要見識見識!」說著,他對著石頭和小道士一施禮,道︰「卻不知道兩位姓名?何方人氏?」
小道士一指石頭,道︰「這位石頭大哥,是從鄉下來的。小道士我俗名‘江成’,自幼跟隨我師傅雲游四方,沒有固定的地方。」他說的倒是實話,只是他並沒有說自己的年代,便是說了,這幾位也不一定相信。
趙匡胤能成為史上一代名君,自有他的過人之處。他見石頭生得彪悍,心中早有幾分喜歡,又見小道士雖然年少,卻一表人才,處事不驚,心中也是十分歡喜。道︰「小兄弟,听鄭恩說你拳腳了得,不知你肯否讓做哥哥的見識一番?」
小道士心中暗思︰「我這套‘太祖長拳’卻是你創的,你要見識一下,我就使給你看,好讓你大吃一驚。」當下,小道士又一拱手,道︰「既然趙大哥你要看一下,小道士我惟有獻丑了。」
趙匡胤大喜,一擺手,道︰「院中寬敞,請到院子當中一試。」
小道士點了點頭,跟在趙匡胤身後,一行五人來到門外院子當中。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日頭正高。小道士略一定神,向其他四人行過起手禮,一套「太祖長拳」使將開來。「太祖長拳」本有十六節,傳到二十一世紀卻只剩下六節。整套拳路演練起來,架式大而開朗,豪邁奔放,手眼身法步密切配合,自不失其威猛的澎湃氣勢。
只用得十幾分鐘,小道士已經將自己會的六節拳法演練完了,他回手收式,立在當場。氣定神閑,只是微微有點喘息。
趙匡胤早已拍掌叫道︰「好!好拳法!」
石頭也走到近前,輕聲道︰「兄弟,沒有見過,還真不知道你有這手!」
小道士心中得意萬分,嘴上卻假裝謙虛︰「獻丑了,獻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