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夢井十二章
夕陽灑盡余輝然後把自己隱藏在了淡淡的霧障之後又是黃昏了而且富有詩意的黃昏之女神似乎刻意地向柳家莊灑下了這些迷朦的青煙讓世人感覺到是生活在仙境一般。
‘真是香!‘霍良子見干娘端上了兔子肉興奮地拍著手說。他用手從盆里拿出一只兔子腿就啃。‘熱熱!‘他一邊吹著氣一邊囫圇向下吞咽著。
‘你小子就象八輩子沒吃一回一樣!‘光祖笑吟吟地說著然後提小酒壺為他的兩個哥子又各斟滿了一杯。
‘我的量窄就只喝這一杯了!‘文祖亦笑著說。‘你和你連哥多喝點我的量你們不是不知道。‘他看了弟妹一眼。‘我說連祖家的你也坐下來喝一點酒解解乏!‘
‘哥你們先喝著我先到伙房里看看灶火滅了沒有!‘連祖家的笑著說。她從一個豐衣足食無憂無慮的少女乃女乃到一個一無所有的牛鬼蛇神的老婆卻從沒有氣餒過反而更加變得樂觀了而且好像越活越年青了。連祖好俠而且她還是象以前一樣對待他的家人和朋友。
‘良子你這小狗子就知道自己吃到屋里給你娘老子拿雙筷子來!‘連祖喝了一口酒然後對良子說。‘別撐脹了你的狗肚子!‘
‘我說老爹你有什麼生氣的事你可向你兒子我身上使‘霍良子的嘴上已經油晃晃的了‘你老人家別總是罵你自個了若不是今我大爺和光叔在這兒別人听見了還說我不孝順。‘
‘你娘的你什麼沒學會倒會拐著彎罵老子了啊!‘連祖說。‘還不去拿筷子去!‘
‘光指使孩子干什麼?‘他老婆卻白了連祖一眼。‘讓他自己吃吧!我又不是沒有長腿待會兒我自己捎過雙來不就了事了麼?‘說著她就走向了伙房。
‘還是娘知道疼兒子的!‘良子向連祖吃吃地笑了一聲而且伴了個鬼臉。
‘就你龜兒子精!‘連祖笑罵了一句。‘哥哥小弟來滿飲一杯!‘
文祖只是呷了一小口而光祖真是滿飲了一杯。‘相當年我雖小不飲酒可看眾哥哥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真是豪爽之至!‘他把酒杯放在桌子用手抿了一下嘴角的酒珠卻用筷子敲打著桌子沿引亢高歌了起來。‘怒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總有一日你我弟兄會吃胡虜肉飲匈奴血的!‘連祖亦恨恨地說。‘他娘的他們的好日子會有盡頭的!我相信頭上有青天天理公道自在人心的!‘
‘還有我!‘霍良子把兔子骨頭扔給了蹲在一個虎子。‘我也他娘的打他娘的對眼穿我的槍也不是吃素的!‘
‘好兒子有志氣爺們來干一杯!‘連祖又端起了酒杯。‘只要你有種我他娘的就沒白養活你這小崽子這麼多年!‘
‘喝一個老爹!‘良子用油乎乎的大手也端起了酒杯。‘說歸說鬧歸鬧關鍵時刻還要看父子兵!老子英雄兒好漢只有烏龜老才養得出王八崽!干杯!‘他一飲而盡。‘當初若不是大爺攔著我也打黑槍陰了那個活太監了咋只行他陰別人!‘
‘你大爺說的對小子!‘連祖笑著說。‘咱爺們光明大道走得直只能明爭不能暗斗陰人之人不算什麼英雄好漢!小子老爹的本事你一輩子都學不完的!‘他又斟滿了酒。
‘人家都說活太監他爹也是被他陰死的!‘光祖說卻自個飲了一杯。‘這小子作惡太多了有日若犯在我手上我會抽他的筋剝他的皮活做了他!‘
‘這還不是為那個浪婊子!‘連祖吐了一口唾沫。‘誰都知道那個浪婊子娘們和他爹給他生了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不知當那個小丫頭叫活太監老子的時候他怎樣才好意思的應著!‘
‘那個浪婊子真是浪!‘光祖笑著說。‘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家里養的又白生又女敕生的!真象個窯姐似的!‘
‘再浪也沒有浪光叔你的床頭上。‘
‘去你的!‘光祖笑著又講。‘我想留著我這身子骨收拾他們那些***呢!若真浪到我的床頭上你光叔我銷帳完屁了誰再陪你小子喝酒吹牛呀!‘
‘活太監的這個小崽子是那個婊子跟馬矮子的貨!‘良子又說。‘他爹留給他的王八綠帽子剛摘下來長馬吊的又給他弄了一頂每一頂真都是不大不小正合適!‘
‘道听途說不要到處胡言亂語!‘文祖又抿了一口小酒。‘被別人听到了總是不好的!‘
‘這那是什麼道听途說?‘光祖說。‘也就是像您這樣文雅的正人君子不信這些糟糠之事有好幾回被人看到那個浪婊子光著和馬矮子在一起!‘光祖喝了一口酒。‘那真是浪!娘你看他娘的長得象模象樣可他娘的淨豉搗這些子爛事好像離了男人不能活似的。‘
‘淨說這些干嗎?喝酒!‘連祖說著端起了小酒杯。‘今朝有酒今朝醉那些爛事爛到一定火候就會化膿向外流的。‘他一飲而盡用鐵一般的手指敲打著桌子沿然後唱道。‘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他想起了他的家族他的兄弟子佷不覺兩行熱淚從雙頰流下他竟有點痴了。
而文祖老先生亦輕聲吟唱。‘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嚴霜九月中送我出遠郊。四面無人居高墳正崔嘵。馬為仰天鳴風為自蕭條。幽室一已閉千年不復朝。千年不復朝賢達無奈何。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唱得好!‘光祖卻哈哈一笑又一飲而盡。
恰在當時卻見繼業的大兒子廣杰神色慌張地跑進了院子里來。
‘文爺爺在這兒?‘
‘怎麼小杰子?‘文祖把酒杯又放到了桌子上。
‘文爺爺快去瞧瞧我爹?‘
‘小十這又怎了?‘
‘他又吐血了快去看看吧!‘
文祖連忙和他去了。
這三人也覺得沒有太高興致了。
‘小十這關很難!‘連祖說了一句卻喝了一口悶酒。
連祖的老婆拿著筷子走了出來。
‘他娘端些飯來吃吧!‘
‘哥呢?‘連祖卻沒有回答而霍良子卻說。
‘大爺到我十哥那去了!‘
‘這神仙孩子啥都好就是心太小了!該放得都應放下了!‘她嘆了一口氣又轉向了伙房。
他們剛吃完飯坐在那兒喝茶閑聊忽听得南面的瓜園里的線槍砰砰地響了起來。
‘娘的有賊!‘連祖幾乎是從馬扎上蹦跳了起來急步來到窗前一手抓起豎在那兒的鐵火鉤飛也似得去了。
‘小心點!‘他老婆喊了一聲。
‘娘沒事還有我們!‘霍良子已經拿起了他的火槍。
‘虎子跟爺捉賊去!‘光祖獰笑著從棗樹身上抓起那把尖刀也飛也似得跑了出去。
但當他們進了瓜園的時候卻現人已經沒有了但瓜園已經弄得亂七八槽得了。
也許真是命中注定。老神仙用盡最後的力氣畫完了幾道神符給了段星子然後就又昏了過去。他好像又夢到了那片寂靜的山林還有那個曾經美麗但在他自己心中永遠美麗的女人但是他也感覺到了神對他的召喚他安然他睡著了卻面帶微笑沒有以前的憂郁。是的一切都要終了了。
也就在今夜當柳家的人都在為柳繼業的後事忙亂時拐腿繼忠的兒子五十四廣孝和同族老九廣善的女兒鳳玲私奔了。令人奇怪的是族里卻沒有派人去尋他們。或許那些個舊東西應該丟卻了一切都顯得跟繼業的離去那樣平靜
(終于考完試又可動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