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夢井第二十二章
霍自圓在峰遠的門口邊上站了一會不見有人出來也沒有人進去過。透過柴門的棍條的縫隙他依然現那條狗趴正在那里一動不動絲毫無懈地盯著柴門。進又不能進而且也不敢確定他就藏在她家里或許在他轉過來的工夫他已經又跑掉了因此他感到再呆在這里守也沒多大勁于是他干脆到井那大槐樹那里不管他從那個方向回家他也能看到他。
商四十八感冒了沒有出來而柳漳泯坐在廣明的旁邊看著他給他修草筐。
霍自圓坐在廣明的屋角的蔭里呼呀呼呀地喘著氣就象快死的老牛一樣。
‘剛才追誰呢?刷刷地向南就跑?‘漳福問。‘有病還追人知道累得慌了吧!我還以為你真是屬兔子屬狗的呢!‘
‘追漳沅呢!‘他生氣地說。
‘又咋招惹你了?剛才和漳波、漳生還在這兒玩得好好的呀?‘漳福又說。
‘就是這仨小種!‘他深深地干咳了一陣又說。‘剛才在我家高粱地里折我的高粱棵子!‘
‘又種了甜棒吧!‘漳福問。
‘摻在里面幾棵!‘霍自圓說。‘你知道這春高粱多女敕呀!穗都沒有抽完呢這仨小種就去禍害!我今天我等著這些小種們把這些小種的手給廢了!‘
‘能得風箱呀你樣樣的!‘漳泯插了一句。
‘我又招惹你了你對我吹胡子瞪眼干個啥?‘霍自圓看了他一看。‘別每天無事找事的就象都欠你八輩子的錢債似的!‘
‘不就折你幾棵破高粱嗎?至于一口一個小種地罵?還狠廢了人家的手!全莊就你能呀?‘
‘又不是你家的你當然不心疼!‘霍自圓嘟噥了一句。
‘甜棒種出來不就是吃的!有本事不種呀!‘瘋泯子又瞪了他一下。‘到外莊種呀!‘
‘說得也是小孩們淘氣玩得心性!‘廣明給漳泯修補完了草筐。‘用得著這麼狠心毒手的!你小的時候不也照樣淘才模掉了屎蛋就狠起來狼狗樣眼朝天不看人了!別人誰廢掉你的手打斷你的腿了!那時誰不知你是壞事包。‘
‘你這個老小子!‘霍自圓看了廣明一眼。‘糟老子懂個鳥屎呀!听你說法我家的高粱就該折!該你們的呀!‘
‘娘的比毛你這罵誰呀!‘漳泯說。‘瞧你這熊樣能得!黑猴子雞似的給你個臉看就把自己當尊神了!想供滾回你娘的家去供養去在這里你算那根吊毛灰呀!‘
‘你先別橫老子可從來不怕你的!‘霍自圓看起來倒挺倔強歪著小腦袋斜著個小眼瞅著他。‘天下就你第一!欠呀!‘
‘欠不欠的關你娘的屁事!不服是吧!‘
‘服你算哪跟吊!‘
‘不教訓你一下***你真知不道天高地厚的!‘
‘有本事練練!‘他拿著鐮忽地站了起來。
‘不弄你一回你娘的真不知啥是道道裂裂的!‘他一手抓起來背草筐用的打磨的光滑溜的鎬柄樣的棗木棍子國字臉紅紅的雙眼曝睜真象是瘋樣的似。
‘泯子生啥氣呀你!‘漳福突然開了口。‘你沒見他長得就像個短命鬼似的。得了癆病你他娘的可在家呆著尿尿和泥玩吧敢情這里跑那里踮的三天兩頭不著調的!‘
‘說誰是短命鬼呢?‘霍自圓又把臉轉向了漳福。
‘娘的真笨!腦子里也進了癆病根了!‘漳福說。‘這都听不出來自己一邊尋思尋思去!橫啥?不就倆棵破高粱甜棒嗎?啥狠?沖誰呀?你請大人去弄也沒有去的!你瞧你這能樣沒有四塊石頭掇著你還要上天不成!欺負小孩算啥鳥漢子!二十好幾了還想尋個媳婦不!‘
‘娘的是不是仗著人多欺負人呀!‘
‘用不著別人爺我自己就給辦了你!‘漳泯掄起了棍子。‘今天我不弄到你葦子灣里淹死你這狗日我就不姓柳了!看招吧!‘漳泯就沖他打去。
一看漳泯這瘋狂樣賀自圓自己剛才的氣有些泄了。一慌神他的小腿上已挨了一棍子。
‘娘的真干!‘
‘老子今天就弄死你看你再耍橫不!‘
‘娘的還不溜等著你娘老子來給你收尸呀!‘廣明在一邊說。
一句話提醒了他他一閃急忙一拐一拐地向西跑了。
‘別跑你不是挺有種的嗎?‘
‘別追了!‘廣明說。
‘弄死他再說!‘漳泯隨後追去。可賀自圓飛跳進自家的大門里迅地關上木頭門插上了門插棍。
‘娘的有種出來別縮起頭來當烏龜誰不知你是個王八!‘
而嚇得賀自圓在里面不敢支聲。
漳泯用棍子打了幾下沒有把門砸開。他站在門口憤憤地說。‘你個***再讓我見到你我非弄死你不可!‘然後他回走了。
‘幸虧沒下狠手他這小身體沒幾下真給你弄折了!‘廣明笑著說。
‘真想弄他他的小腿那一下小就給了了!‘漳泯把棍子扔到草筐里從口袋里拿出一盒九分錢的喜鵲香煙一人分了一只。‘就是剛才追他的工夫我幾步還不追上他!他連小家伙們都追不讓還在這兒撲楞!‘他吸了一口煙。‘我只是想教訓他一下誰讓他成天惹毛長剌的!‘
‘這些小子們整天這樣也不是辦法象沒韁繩的兒馬一樣!‘廣明說。‘加上這幾天文祖爺去了縣里他們更歡了!‘
‘不是要開學堂嗎?‘漳泯說。
‘老師找不到開個鳥堂?‘廣明又說。‘該亂得也該過去了!也該收拾一下這些小家伙們了不能成天地戳著狗頭亂竄長大了還不成害霸了!‘
‘這樣不好嗎?看看我們哥幾個!‘漳福子說了一句。
‘操你們幾個從小都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肚子里容多少東西我還知不道!‘他看了一下他的這兩佷。
漳泯一笑卻現峰遠站在他家門口道當中漳泯家的那棵洋槐樹下正向這里望。
‘這小子是探風的!‘漳泯說。‘漳沅真就躲在他家!‘
‘這小子鬼點子不少!‘廣明笑著說。
‘他成了他們這一幫子的頭了!‘漳泯又說。‘我敢打賭漳沅出來看到我在這里他不敢從這兒過!‘
‘為啥?‘漳福問。
‘前回我的杏就是他們打的!不信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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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峰遠出去的工夫潘巧雲把自己的女乃頭子塞進他的嘴里。
‘走了!‘峰遠一邊走著一邊喊。
‘知道了吵呼什麼!‘她急忙拽出她的女乃頭子拉下前衣襟給蓋住了。
漳沅對她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臭小子!‘她在他的上輕輕拍了一下。
‘峰遠跟叔去玩吧!‘
‘誰說不行!‘他看了他娘一眼。他覺得他娘今天有點怪怪的卻也看不出什麼來。
‘可別打仗你們兩個!‘
潘巧雲說。
‘當然知道!‘漳沅應了一聲他們就出去了。
在他們走到峰遠家的北屋西山時峰遠拽了拽漳沅的背心。
‘干啥?有事說事!‘
峰遠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悄悄指了指大槐樹這邊。
漳沅看了一眼瘋泯子他們從他家的屋角轉向了東進了小樹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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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對吧!‘漳泯笑著說。‘我早就猜到是他們!‘
‘這兩小鬼頭還有知道害怕的!‘廣明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