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夢井第五十八章
「這冷呀!」寶文子抱著一抱棉花柴進了屋。
「又是偷得金領子家的棉花柴?」賀更笑著說。
「管他娘的誰家的呢?誰讓他放在我的屋邊!」他把柴伙扔到屋角里。「晚上點起來暖和。柴伙就是燒的不燒干放在那里不是垃圾?」或許是水太涼了吧___沒凍住就不孬了他在臉盆里只沾了沾手就用那又髒又黑的手巾給擦干了。他找出了兩個茶碗倒滿了酒。「你喝點吧!」他看了一眼正在被子里吃豬頭肉的老婆一眼。「還吃肉這都比豬還胖了!」
「你們喝吧!我只吃點就行!」那娘們的嘴唇已油乎乎的了。「好了我再睡一會!」她拖過被子角來擦了擦嘴又模了模手丫子然後又縮進了被子里去了。
他們剛喝了一口就听到外面有人嚷。
「我模到了!我模到了!」
「娘的又是哪個兔崽子又來模我的屋角?他***腿冬天里閑著沒事干不是打木翹就是玩陀螺甚至他娘的跳瓦方的弄沙包的和踢鍵子的也興模樹來模我的屋角了。」寶文子說著就走了出去。「是誰又來模我的屋角?」
「是小爺們!」峰遠一手拿著個黑布子一手叉在小腰上。他的周圍還有七八個小伙伴。「娘的終于模著這個爛牆角了!」他跳起來就沖這個牆角子一腳。
「小婊子生的模我的牆角就模吧還給我踹爛了牆。」寶文子氣急敗壞地說。「誰再招惹我我就用鏢槍戳爛他的腦袋!」
「娘的跟誰耍橫呢?」峰遠歪著頭說。
「小子不服是吧!」
「誰服你是根吊!」偏癟頭延華說。「今回是模你的牆角不老實以後再輸了的就模你媳婦的**頭!」
「真找挨揍來的!」
「挨揍的是你!」偏癟頭又說。「你剛才還偷人家金領子家的棉花柴來呢!」
「別胡你娘的扯誰看見了?」
「我!」金領子的弟弟銀領子擠了出來。「我剛才就是看見你又偷了我哥家的棉花柴!」
「我能燒這破棉花柴?碳我都不稀罕燒老子現在是燒的汽油!」
「你就是吃屎喝尿爺們也不管。」峰遠說。「可你偷就是不行!你敢讓小爺們進去搜嗎?」
「娘的金領子是什麼人?你娘的這樣護!」
「***連這個都知不道。銀領子告訴這個***!」
「寶文子你听著。我們都是一家柳。峰遠叫我爹哥我哥叫他叔你說老子應該叫他啥!」銀領子氣哼哼地撇小嘴說。「娘的雖然跟你不同姓可論起莊鄉輩來說你他娘的跟小爺還是一輩呢?有你這樣小輩的跟長輩這樣說話!」
「小王八蛋子屎蛋還沒掉就來跟老子論輩看老子怎樣收拾你!」
「娘的過年不給你們這些叔爺們去磕頭拜年不說倒在長輩們面前吵呼起來了。做賊的大王八蛋今天爺們就替你爹教訓你!等會子找出贓物來別怪小爺們不客氣!兄弟爺們沖!」峰遠喊了一聲。
「沖!」
「誰敢!」這時賀更從屋里拿著個大杠子就沖了出來。
「娘的賀瘋子!唱兩句給這兩王八蛋听听!」峰遠又說。「一、二!」
「賀老更賀老瘋;
丟了老毛沒事干
跑到寶文子家日豬精!」
「娘的惹火了爺了!」寶文子從賀更手里奪過杠子就沖他們而來。他們跑了一段看到寶文子只是追到路口就停住了。于是又站住唱道。
「寶文子寶文子;
偷東西變蚊子;
眼又瞎腿又瘸;
驢丫子上掛著個大比婆!」
「氣殺我也!」寶文子臉脹的通紅。
「不光氣殺你爺你娘也早被你氣殺了!」偏癟頭延華子說。
他要再沖過去可被賀更拽住了手。
「大冷的天跟這些小子們生啥氣!回去喝酒去!」
「喝馬尿豬尿吧你們!」
「小毛狗蛋子們我不跟你們斗嘴打官司自有人制服你們!」賀更說。
「誰敢招惹爺們!咱爺們天不服地不怕!」峰遠說。
「是嗎?看看後面來者是何人?」賀更笑著說。
「‘嚇唬小爺呢?」‘峰遠說。
「不對小叔是孟老師她們!」國中說。
「那不是狗牙?」銀領子也說。「這個叛徒娘們不看生爺的面上非教訓教訓她!」
「還扯個吊快跑呀!」峰遠喊了一聲他們急乎乎向西跑了。
「他娘的這些毛小子!」
「跟他們生什麼氣?」賀更笑著說。「他們只是一群啥也不懂的搗事孩成天調皮搗蛋的慣了!」
「不鎮呀住他們一會下次還不怕你照樣招惹你!」
「誰能嚇得住他們這群吊毛孩子?進屋喝酒去!」
進了屋寶文子坐下喝了一口小酒。「剛才說著啥事來?」
「問問大狗小子的事!」賀更泯了一口酒笑著說。「你們以前沒來往過咋喝起了酒來!」
「這事?」寶文子沖他笑了笑。「還不是為東頭那兩寡婦的事!他提媒被人辭了不是來向我討個主意的!」
「這事你咋看呢?」賀更盯著他的臉。
「先咱不能不佩服大狗小子的眼光!」寶文子用手捏起了一片豬頭肉扔進了嘴里。「他選的目標是正確的!」
「範大比有人家多嘴舌中看?還有眼光呢?」
「這你不懂了吧!」寶文子笑著說。「說實在的人家範大比就是臉蛋兒比多嘴舌稍差了點可也是細皮女敕肉的。而多嘴舌呢?雖然她現在看上去是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誰不知道她跟柳光祖有一腿!她早晚都是他的人這小子也看出了這一點因此才選中了範大比作目標的!」
「她會跟柳光祖那個窮得連褲都沒得穿的老光棍子!我不信有張新忠那會她只是偷他解解讒罷了!」
「老弟現如今是啥時候了。以前那幫子為非做歹都該殺的殺了該抓的也抓了有冤的都平反了。他們家的廟不是也沒拆嗎?還成了重點保護文物了呢!扔到小廟子灣里的東西不也是抽干了水又從淤泥里挖了出來該補的補該粘的粘都搬了回去?」寶文子說。「說不定他的親哥子會回來呢!什麼窮呀富的都不重要主要的是人好!你說人家窮人家也沒餓死就是一個戶家吃一天飯這四外鄰村的也吃好幾年。現在他拖出只羊來賣不以你趕好幾個集掙得多!」
「不就是人多嗎?」
「你家也有幾口子人讓你白吃他們干嗎?」寶文子又喝了一口酒賀更給他倒滿了。「他娘的就我窩囊了!兄弟喝一口!」他有點帶酒了。
「考慮這個人不得累死了!」賀更說。「踫一個干一杯!」
「別喝了!再喝不又睡死了!」他媳婦突然伸出了頭。
「沒事!」他竟一飲而盡。
「你不夠意思寶文子!」賀更說。「咱兄弟們這麼多年了你不給我出個辦法去弄範大比倒給大狗小子了!你說你他娘的夠意思嗎?」
「我怎能忘記你呢?」寶文子拍著他的肩頭說。「我給你留了一手!我對他說今晚半夜三更地到她家去以他處男之身到弄樂她不就成就了此事嗎?這麼簡單的事。女人不就圖個比窩樂子嗎?」
「他是什麼狗處男?沒見過他日母狗子?听說還生下個人面狗身的東西偷著埋了!」賀更恨恨地說。「咱雖不是處男可沒日過畜牲!我說寶文子人都讓他日走了你給我留得什麼手?讓我等他再死了!他娘的大狗小子壯得跟牛似的啥時才死!」
「兄弟不急!等喝了這杯再听哥講!」他真又喝了一杯。「滿上!」賀更趕快又給他倒滿了。「半夜三更他去鬧事你不會去來個英雄救美呀!這就哥給你的主意去不去由你!喝!」他剛端起酒杯子啪嚓他又跟以前一樣在地上死睡了。
這時他媳婦也不顧及賀更了光著身子和他一起把寶文子弄到了床上。賀更和她做完他應做的事就回家等天黑了。
這天晚比捉老毛那晚還冷。躲在葦子里的賀更終于做到了一個黑影來到她的後院牆那爬了下去。「娘的還真有大膽的!」他也悄悄爬到牆頭上看到那個黑影正在她住房的屋角那里。「小子有你一壺喝的!」于是他大喊。「有賊呀!快來捉賊呀!」
那個黑影轉身沖他跑來抓住他的腿腕子就把他扯進了院子摔倒在了地上而那個黑影卻翻牆去了。
他正要起身時沒想到霍元慶從屋里提著個棍子跑了過來。
「狗賊哪里走?」
「我是來捉賊的!」
「你他娘的是賊喊捉賊!」他掄起棍子便打。
「娘的呼延慶你趁你兄弟沒了偷他媳歸!」
「去你娘的!」霍元慶又是一頓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