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十來日過去,耶律赦的身體可以經歷舟車勞頓之後,就啟程出回中京了。
鐘毓有交待下面的兄弟打听染成業的消息,但是一直無所收獲。
曉霜在這十多天時間里忽然想開了,不管是不是古毅風給她一次惡作劇,她都不該怨怪。在她的潛意識里,爹爹已經是逝去的人了,若能見到,是他們父女的緣分未盡,倘若見不著,那麼父親早已去逝,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如此一想霍然開朗了許多。耶律赦對她也不似剛開始知道她要刺殺他時那樣惡言相向。相較于現在的日子,他們彼此都更喜歡一些,因為沒有爭吵,染曉霜雖然大小姐出身,到底是個姑娘家,心思細膩,也懂得照顧耶律赦。她無處可去,又答應了耶律赦要在他身邊,那,就一直呆著吧。
好歹將軍府里有拉姑,有吉吉可以相伴,在苦難的日子里,有這樣像親人一樣的朋友陪伴,她也不覺得自己的前程那樣灰暗。
爹的債,耶律赦想要她來償還,那麼她就只能償還。
夜深了,他們在回程的路上找了家客棧住下。染曉霜和耶律赦住一間,一路奔波,著實很累,再加上耶律赦大傷初愈,人也顯得頗為疲勞。曉霜這次覺得,他並不是那麼高高在上,也和她一樣,是個有血有肉,隨時會死的人。
這一點認知讓她離他靠近了些。客棧老板煮了熱騰騰兩碗面端來,兩人對坐,無聲地吃。
染曉霜忽然想起什麼,「你是否快要回軍營了?」
耶律赦淡道,「嗯。」見她吃面的動作也停了,問道,「怎麼?」
「那我到時可以留在將軍府麼?」她想和拉姑,吉吉作伴。
「當然不可,你忘了你要終身被我奴役?」
曉霜不再言語。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麼就要按照約定去做。她不過吃了幾口面就吃不下了,興許是從小錦衣玉食,被養叨了胃口。家里出事後,她吃那些粗糙的糧食吃不慣,整個人瘦了兩圈。原來不甚豐滿的她就越顯單薄。來了遼國之後更糟糕,這兒的菜又咸又辣,一點兒沒有口感可言,曉霜覺得只要能把肚子填飽,就不願意再多吃一口。
耶律赦瞥她一眼,默默把面吃完,示意染曉霜給他倒水漱完口才上床。
這一段時間來,她一直睡在他的身邊,竟也有些習慣了。她想這真是可怕的事,莫非被他奴役也會變成習慣?
她打了個冷顫。以往她和吉吉睡的時候,似乎從不覺得暖和,但是偎在耶律赦身邊,每暖都睡得熱乎乎的,那樣的溫度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讓她覺得無比舒適。
她月兌了衣裳爬向床鋪靠里的位子,驀然耶律赦伸出手將她擁住一翻,她已置身他的身下。她支著手抵在他們中間,平復急喘的呼吸。「你做什麼?」
「何必多此一問?」他的吻便覆到她的唇上,熾燙的溫度,極切地在她嘴唇**和探索。
曉霜的心跳劇烈跳動,他一離開她的嘴唇便說︰「你的傷才好,不可……」吻又落了下來,比剛才更纏綿和有力。他的雙手插過她的背下,讓她整個人更貼近他的身體,綿軟馨香的女性身軀,讓耶律赦**昂揚,身體仿佛都在著火。
他一邊啃吻著她的唇瓣,一邊沿著她的身體曲線模索。他的手仿佛是最燙的鉻鐵,將她寸寸融化。她軟綿綿地癱在他懷里,任他為所欲為,甚至感到一絲喜悅和興奮,這個念頭讓她覺得羞恥……
身上一涼,衣服已然叫他月兌去。兩具身體交疊,彼此灼燙的體溫在傳遞,這種溫暖似乎傳到了曉霜的心底,她舒服地申吟了一聲,雙手已然攀上他的背。
他的嘴唇輾轉于她身體的每寸皮膚,曉霜覺得說不出的灼熱,一種想要泄卻不知要如何是好的悶堵在胸口,讓她扭動著。耶律赦的嘴角揚起抹兒笑意,他托住她渾圓飽滿的臀,蓄勢待的**抵在潮濕溫暖的入口。
在很多次他的佔有之後,曉霜已經完全適應了他溫柔的折磨,總覺得哪里欠缺點什麼,意猶未盡,于是扭著身子,想索取更多。
耶律赦一下比一下更猛烈地沖擊,原始的快感讓他們顫抖和申吟。驀然一個翻身,曉霜已置于他身上。耶律赦執著她的腰上下拋動,曉霜從未試過這樣,腦海中猛然竄過耶律赦和嚴沁珠歡愛時的模樣,也是這樣的姿勢,頓時心刺痛起來,從未有過這樣苦澀酸楚的感覺。剛剛在經歷的快感仿佛消失了,現在只有無邊的黑暗。
耶律赦似乎也現了什麼,他更快地在她體內縱橫,直到覺得她強烈的震顫和收縮,才將她壓回身下,狠狠地撞擊,直至達至**巔峰。
染曉霜感覺著身邊的人平穩的呼吸,她回過臉看他,忽然覺得,這個與她有著最親密關系的男子,這張臉看起來卻是這樣陌生。讓他終身奴役,不能擁有身份,只能這樣卑微低賤嗎?他的心上始終不會有她一席地位,他家里已有侍妾,將來還會娶妻……
她的手輕輕地覆到了肚子上,似有若無的一聲嘆息。
在未來的幾天,依然一路趕回中京,好在天氣較之前要暖和許多。染曉霜覺得有些疲憊,往往到客棧就撲入床鋪休息,耶律赦怎麼推她都推不醒,不由惱怒,當他的奴竟然比他更快睡著,實在可恨!
好不容易終于到了中京,一入城,所有士兵都顯得興奮起來。一路奔回將軍府,嚴沁珠早已等在外面,耶律赦一下馬她就撲入他懷中,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隱約可以听到嚴沁珠歡喜的啜泣。染曉霜低垂著頭,讓自己不要去看那樣的畫面。
嚴沁珠嬌嗔地靠在耶律赦懷里,「人家想死你了。」
耶律赦笑了笑,「我也想你。」
大伙兒都跳下馬,染曉霜亦然。她跳下馬的力氣又大又重,幾乎出「怦」得一聲響,人也差點跌倒。還好鐘毓眼明手快扶住她,「你不要緊吧?」
曉霜搖頭,「沒事啊。」
耶律赦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攬著嚴沁珠的腰進將軍府。染曉霜隨後走進去,先去了西寧院,和拉姑吉吉久別重逢,自然份外高興。拉姑特意煮了好吃的給她,「你這一趟去上京,瘦了不少呢,看你眼窩凹陷,想是沒吃好睡好呢?」
曉霜的心里暖烘烘的,「謝謝拉姑。你對我真好……」
拉姑笑了笑,做別的事情去了。吉吉纏著曉霜讓她講都遇到什麼好玩的事了。眼里心里一派羨慕,「我長這麼大還從未去過上京呢。」
「以後會有機會的。」曉霜笑笑。
晚上等吉吉睡著之後,她悄悄起身,走到院子里。爬到牆上,又使勁跳下來。腳震得其麻無比。她等了會兒,不見動靜,又爬上去,使勁往下跳,如此反復了五六遍。
「你在做什麼?」
突然間,耶律赦的聲音竄入了她的耳膜。她嚇了一跳,觸到耶律赦的眸子,「爬牆,又想著逃跑了?」
「不,不是,」曉霜有些尷尬,「听說這樣可以練輕功,所以……」
耶律赦的黑眸閃過古怪,「輕功?你學那個做什麼。」
她干笑,「只是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學得成而已。夜很深了,我回去睡了。」
耶律赦鉗住她的手腕,「你倒是享受得很,忘了要服侍我睡覺了麼?」
曉霜眉頭微蹙。他難道沒有找嚴沁珠陪他睡?一想到他們之前也許正覆雨翻雲,她的心就感到很不舒服。耶律赦不由分說把她帶回他的屋子,一進屋他的唇便壓上前,肆意地吻著探索著,一步步推著她往床上挪去。
曉霜沒有掙扎。她的身體灼燙,但是那份曾經有過歡愉的感覺卻沒有到達心里。她甚至感到一些矛盾……
耶律赦啃著她的耳朵,讓她一陣輕顫,「在想什麼?」
「沒有。」
耶律赦的熱情攻勢再一波襲來,他訝然現,這幾日不曾要她,竟出奇的想念她身體的柔軟。這種感覺和嚴沁珠的完全不同!嚴沁珠身體高大,又偏瘦些,骨頭有時都能硌到他。染曉霜雖瘦,骨架子卻很小,擁在懷里,軟綿綿如抱著一團棉花,這種感覺能激起人最強烈的渴望。
他一遍遍把自己埋入她的身體,她只閉著眼楮,不似前幾次那般動容地申吟出聲。不由惱火,「想什麼?!侍候我的時候,難道還不盡心盡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