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老夫對姑娘的為人也略微了解,相信姑娘一定不會讓老夫失望的。」余大夫說完,鄭重的看著秦勝男,等待著秦勝男的決斷,「若是姑娘有什麼難言之隱,那就算老夫今日什麼都沒說。」
秦勝男連忙擺了擺手,「我的命都是余大夫救的,送封信,這區區小事又何足掛齒,何況這些日子若沒有你們,我與……。」余大夫一口一個姑娘的,此刻讓秦勝男都不知道在老者面前該如何稱呼乘風。
老者臉上掛著笑容,從袖中拿出一封信,與一枚玉佩交予秦勝男的面前說︰「將他交與建安西城的余天成。」
「余天成是干什麼?我該怎麼找啊?」秦勝男想知道的清楚一點,就算幫忙,以後找的時候好方便行事。
余大夫搖搖頭,「都十七年了,老夫也不知道,不過他的祖屋在西區雲巷內,是永遠不會變的。」
「他是你什麼人啊?」秦勝男繼續問道。
「兒子,我的兒子。」秦勝男听到這里更糊涂,既然是他兒子,為何要分隔兩地,還想再問,卻見余大夫已收拾好東西,向外走去,還沒來得及多喊些什麼,又听見外間有熟悉的腳步聲踱了進來,便什麼都清楚了,也不再言語,只是他為何相信她,而不相信他呢?
秦勝男將東西裝入袖中,便也踱出了屋子,站在乘風的身後,望著余大夫蹣跚的步伐,她的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看樣子,秦小姐明日騎馬都沒問題了。」乘風沒有轉身,略帶調侃的問道。
秦勝男向乘風身邊走了幾步,收住藏于心中的雜念笑道︰「再不好,明日又該如何趕路。」
「明日就走,對你來說是有點突然,可是這也完全是為了您的安全,畢竟……。」乘風看了一眼秦勝男,剛才她的話明顯就是抱怨,可是為了周全,他只能這樣做。
「好了,我只是隨口說說,回去也好,我很想知道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是怎麼樣的。」秦勝男向前又垮了幾步,站在陽光濃烈的院中,雖身穿粗布麻衣,但也難掩身上的貴氣。
「若秦姑娘不感到累,乘風想帶秦姑娘去一個地方。」乘風半天終于開口了,秦勝男卻轉身有些疑惑的回過頭來,這個地方他與乘風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怎麼今天到有個非去不可的地方。
「去看看已故的故人,若是秦小姐不願意,那就算了。」乘風見秦勝男的遲疑,便替她作了回答。
秦勝男這才明白,故人只怕也是那日所死的將士吧,自己害了那麼多人,哪有不看之理,想到這,秦勝男也不再問,點點頭︰「走吧,帶路。」
「你…不問問…。」乘風倒有些猶豫了,老丈那日在山上共現了四個人,就只救活了他倆,當初讓他們隱瞞,是怕秦勝男再度傷心,沒想到後來秦勝男根本就忘記了曾今,可是失去的總會回來,他也不知道今日為何要帶她去告別,他救她是任務在身,也許是那日那女子的果敢,也許是今日秦勝男的無助。
「既然是為救我而死,我也應該去拜祭一番。」秦勝男盯著乘風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她總感到乘風對她隱瞞了什麼。
乘風的眼神閃了一閃,向前緊走了幾步,再沒回頭,秦勝男也緊緊地跟在身後,神情卻有些迷茫。
故人亡,人已望,仍有誰,還記得曾經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