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路,夜長路,淡淡源遠,一行長路悠遠流長。
秦勝男隨乘風回建安,半個月下來,秦勝男也不覺得辛苦,這個自稱為屬下的人,果然一路盡職盡責,吃穿用度,樣樣都給她備的妥妥帖貼。
「秦小姐,今夜我們就在這里歇息吧。」乘風指了指身後的悅來客棧,說道。
秦勝男怔了怔,當她現乘風向她欺瞞了好多事以後,她也不再願意問他,徒增煩惱,也欣然點頭,進了客棧。
晚飯時候,她與乘風坐在二樓的西側,一抬眼便可以欣賞樓下的熱鬧。
飯菜都是這里的特色,秦勝男吃的卻是索然無味,心神也不由得環顧四周,沒過多久也就有了不小的收獲。
「這鹽城最大的春香樓,一下子都人去樓空,我們連個樂呵的地都沒了。」
「你還樂呵呢?你沒听說,當今皇上是弒君才得位的,這天下原本就不是他的……。」後面的話越來越小,秦勝男也不甚听得清,只好做罷。
「別,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讓多事之人听去,那可是掉腦袋的。」
「太子將所有財寶全都藏起來了,天下都快亂了,現在誰還有心情管這些。」
「你听誰說的?」
「前段日子,我家小舅子去建安進貨,听回來的,那時建安到處丟流傳著一兒歌,‘新君篡位,逼死兄弟,天降大禍,而後登基,苦無糧餉,白蒼蒼’。」
「我今日還有事,就不閑聊了,改日再聚。」
「看把你嚇的,我都不怕你怕啥啊。」
「听完了沒?」乘風見秦勝男的呆愣便知道她的心思在哪了,有些挖苦道。
回過神來,秦勝男也沒回答,繼續加她的菜,雖然這些都不甚合她的胃口,也不看乘風的表情。
「回去自然就清楚了,又何必道听途說。」乘風繼續說道。
「道听途說?」秦勝男夾了一塊雞肉塞進嘴里,抬起頭,帶著絲冷笑︰「我現在知道的全是你一方面說的,這是不是也算道听途說?」
乘風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直以來有些問題他對秦勝男都是有所隱瞞,一方面他想讓她記起來,免得這般麻煩,一方面又害怕她記起來,不願與他回建安,更害怕她要去找南宮赫連,蕭庭讓他將她帶回去,就是因為愛上了她,若是她直言不諱的拒絕,那後果又是什麼,每每想到這里,他都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秦小姐這幾日說話怎麼這般刻薄?」乘風也只好打馬虎眼了。
接下來秦勝男什麼也沒說,她又吞了兩口飯,反而微微一笑,似剛才的不快什麼都不曾生過一般,「我吃飽了,先歇著了,也別再叫我了,更別在門口守夜了。」
秦勝男某天夜里出來,卻在住房拐角去現了一黑影,出于緊張,她就喊了起來,豈料沒喊兩聲,那個黑影就閃過來用手堵上了她的嘴,小聲喊道︰「是我。」听到這里秦勝男便知道這些天來乘風恐怕夜夜都守在她的門外。
乘風仍然低著頭,沒有說是,也沒有說否,秦勝男也不再問什麼,徑直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