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優帶著黑曜又回到石牌坊前,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這個地方要比其他地方安全,起先她是想去廟里的,可想想半路上遇到的這些詭異的事,她又不敢去了。\~~!!\
還有上回她就是被那些青衣人抓去寺廟的,沒準寺廟才是一切罪惡的源地。于是乎,她只得帶著黑曜向鎮外走去。
「黑曜,你說那白衣女子為什麼會被我傷到呢,我可是一點武功也不會的。」想了半天她也沒想明白自己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于是只好求助黑曜,它是鷹界之王,一定知道些什麼。
黑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的手腕一眼,半晌才回答她的問話︰「沒什麼,以後你別同這些妖物太接近了。」
「妖物,她真是妖精啊,以前只听說書的人說過,還以為那只是神話呢,沒想到真的有妖精。」季優一臉的興致勃勃,仿佛忘記了先前那只妖精還想要對她下手。
黑曜滿頭黑線的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該說她單純還是單蠢好。「不管她是不是妖精,總之她不懷好意,以後見到這些東西要離得遠遠的知道嗎?」
季優見它有些怒的傾向,連忙點頭,「好,好,我一定離得遠遠的。」
黑曜听到她的話,總算放下心來,這些妖精之所以想接近她,恐怕都是為了她手腕上的仙界之物而來吧,紫金玉鐲,傳說是王母娘娘的陪嫁之物,具有續命之效,還沾有上古無盡的仙氣,只要稍有修行的妖精得到它,它就可順利修練成仙,以前季優在齊都時,這些妖精們不敢找上門去,因為她身邊有一得道高僧守護,而現在她私自離京,正是防備最空虛之時,怪不得這些妖物會個個跳出來找她。
季優側目睨著黑曜,今天它真的很不對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是從進了西歧開始就不對勁了,「黑曜,你怎麼啦?」
「我沒事,只是很擔心你,你看我們剛離開瑾縣就出了這麼多事,你真的還要去西域嗎,你為什麼執意要去西域你能告訴我嗎?」沉默半晌,黑曜決定問清楚,這樣它才能在未來的路上多幾分把握。
季優怔怔的望著它,它從來沒這麼正經的問過有關自己的一切,雖說他們認識也不久,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打從心底里信任它,可是今天的黑曜為什麼會如此慎重,難道與今天出現的這麼多意外有關嗎?
想了半晌,季優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低下頭悶悶的道︰「以前總在書上看到西域的奇人奇事,我想去看看。」
黑曜無奈的翻翻白眼,對她的搪塞之詞也未置可否,「去西域的路上,我們會遇到很多阻力,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去看看,那我勸你還是及早回頭,但如果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一定會陪著你安全到達。」
「謝謝你,黑曜,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季優幽幽的注視著漆黑如墨的夜空,今夜的天空沒有星辰,正如她的人生一樣毫無光明可言。
黑曜側過頭來,就著火堆忽明忽暗的光亮看著她如玉的臉龐,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它伸出自己的翅膀在她頭上拂了拂,給她無言的安慰。
季優感覺到頭上癢癢的,抬起頭才看到黑曜眼中的關切,她不自在的跳起來,嚷嚷道︰「喂,型給我弄亂了,你不知道頭可斷型不能亂嗎?」說完,她也伸手去揉黑曜的鷹頭,將它頭上柔軟的毛揉得亂七八糟的,然後笑著跳開了。
「哈哈哈,哈哈哈……」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空寂的街頭,讓清涼如水的夜晚也起了陣陣漣漪。
黑曜有一瞬間怔愣在原地,說實話,這雌性動物的心思還真是不好捉磨,上一刻還要死不活仿佛到了世界末日,這下一刻就笑得比狗尾巴花還燦爛,哎,算了,算了,好鷹不跟女斗,只要她不再陰陽怪氣就好。
****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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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季優就被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給吵醒了,她緩緩睜開眼楮,卻被入目所及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只見離自己一丈遠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站著一群人,他們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眼神狂熱的看著她,就像是蒼蠅看到大便……呃,呸呸呸,自己怎麼能吐出這樣不文雅的詞,要讓爹爹知道非得拔她一層皮不可。
這種狂熱是季優生平從沒見過的,他們說著自己不懂的話,好像說她是一只很歹毒的狐狸精,妖術高強啊要吃人喝人血什麼的,她懶得理他們,視線在周遭掃視了一圈,突然現一直蹲在她身邊的黑曜不知去向,她驚惶的站起身問道︰「你們看見了跟在我身邊的鷹了嗎?」
眾人見她清醒過來劈頭蓋臉就是質問,懼怕的向後退了一步,仿佛她是什麼會吃人的妖魔鬼怪般。
「有沒有人看見了我身邊的鷹啊,你們說句話啊。」季優有些著急的問道,黑曜涉世不深,萬一被人騙去烤著吃了怎麼辦?
眾人見她聲音大起來,都紛紛向後退了一步,有的人驚慌的叫道︰「狐狸精要怒了,小心她使妖術,符水呢,狗血呢,大家快潑她啊。」
眾人驚叫連連,突然身後有人大聲吆喝道︰「讓開,讓開,狗血來了。」
眾人齊刷刷的讓出一條路來,有一名壯漢提著一桶紅紅的熱氣騰騰的狗血,在季優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兜頭澆下。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只听得狗血掉在地上濺起的滴滴答答的聲音。季優被這熱乎乎的狗血澆得莫名其妙,當下陷入石化狀態,狗血順著她的臉頰、衣襟滴滴答答的落下,她未曾察覺。
此時的季優狼狽極了,臉上覆蓋著滿滿的狗血,只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呆呆的注視著前方,看起來相當詭異。
眾人都等著看她變回原形,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眼楮死死的盯著她,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精彩又恐怖的瞬間。
僵持了良久,季優才伸手抹了一把臉上逐漸開始凝固的狗血,怒火蹭蹭蹭的開始升級,她眼露寒芒的盯著那些人,從齒縫里迸出一連竄的髒話︰「,他,操你,竟敢算計老娘,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季優敢打賭,這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爆粗口。
眾人愣了三秒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都拔著腿四處逃竄,邊逃還邊嚷嚷︰「啊,妖怪怒了,狗血對她沒用,咱們去請真陽道長來收拾她。」
季優听著這些人淺薄的話語,哭笑不得,要是真正的妖精豈會怕你這狗血,說不定早將冒犯過她的人抓來撕成碎片了。
可是為什麼她們會認為自己是妖精呢,正這樣想著時,奇異的事情突然生了,只見她額際出陣陣金光,在金光中浮現出一朵若有若無的似花非花之物,更奇怪的是,她身上的狗血都向那金光飛去,一會兒功夫她身上的狗血已被吸得干干淨淨,然後一陣紅光大作,她額際的花紅得幾欲滴血,恍惚間竟似那牌坊上的無名花。
季優早已被突的這一切嚇得不知所措,難道自己真是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