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小鎮卡瓦促今天是熱鬧非常。
先是四大家族中的瑾少爺和飛兒小姐代表家族前來收購魔法材料。跟著,幾家大的佣兵團老大也相繼來到這里,據說是要穿越沙漠到極凍之源外捕捉魂獸。
到傍晚時分,小鎮外慢吞吞走來一匹獨角獸和一頭颶風豹。獨角獸上坐了兩人,其中一個似乎身體不太舒服,整個人被打橫抱在紅頭的人懷里,除了垂落的長長飄飛的綠和隱約可見的尖耳,旁人怎麼也瞧不見那人埋在紅男子懷中的容貌。
北大6從來沒有綠色頭和尖尖耳朵的種族,而南大6的精靈傳說,在塵封了幾千年後,又能有幾人一時之間想到那里去,所以,竟是好奇者競相觀之。
卡瓦促有三家旅店,其中兩家都被包了,只剩下最小的一家。紅男子被指引來到旅店,以一襲玄色披風將懷中的人裹緊,讓侍者牽了騎獸去安頓,抬腳進了旅店大門。
在他們引起轟動的同時,與旅店隔街對望的另一家旅店的二樓,白衣飄飄的瑾正和紫的飛兒有說有笑。見到下面有人高聲談笑,指指點點,一時好奇,伸處頭去探看。未能看到焦點中的人物,卻瞧見了那柔滑如絲的綠在男子臂彎中蕩漾,更有薄薄尖耳怯怯的探出間,若隱若現。瑾的心忽然一動,神色僵了一下。
「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對面的飛兒目光一直聚焦在瑾身上,連樓下的喧嘩,也沒心思去注意,因此,瑾臉上怔然的變化,沒能逃過她的眼神。
「沒什麼,以為看見熟人了,結果不是。」
舉杯一笑,瑾優雅的飲盡手中自帶的清酒。將一切掩藏于微閉的雙目之後。
听見瑾的話,飛兒也好奇的往下看了看,只可惜引起轟動地人影早進了旅店大門,只剩下好事的人眾還在議論紛紛。
「瑾。你看。我們要不要跟著幾位佣兵團長一起去往極凍之源。如果真能抓到魂獸。那利潤足當一整年地辛苦了。」
「這魂獸可不是那麼好抓地。更何況。我們此番前來。並沒有做這方面地準備。如果一時沖動跟了上去。怕地是魂獸沒抓到。反而丟了性命可就不劃算了。」
「富貴險中求。如果不冒點險。只靠原有地項目來經營。生意怕是沒多少增進。長老們已經給你下了指示。如果明年入夏。你還不能掌控郁金香家生意地一半。這族長之位。怕是會旁落。」
飛兒眼帶擔憂。無比誠心地勸導瑾。
「就算我父親答應幫助你。可我是知道父親這人地。沒有足夠地好處。他才不會管旁人地生死。就是咱家地人。他也能冷著心看你掙扎。所以……」
「放心飛兒。我自有打算。其實。這抓不抓魂獸倒不是重要地。我怕地是。有人想借這機會。順便剪除我倆。我一個人無所謂。可我實在不放心你。」
「瑾,你有這心,我已經很滿足了。放心。我飛兒能在北大6佔一席之地,也絕不是軟弱無能之輩,正因為他們都猜不到我們會有此一行,所以,我倒覺得機不可失。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早已經進入極凍之源了。況且,我們還可以雇佣佣兵團做護衛,有幾大團長在這里,我就不信。那些暗地里地老鼠們。能找得到機會下手。」
飛兒的臉上是一片傲然得意之色,看得出。她是個果決的人。畢竟能在塔可倫斯家族地年輕人中嶄露頭角,心計手段缺一不可,更重要的,還得處事干淨利落,不能授人以柄。這飛兒年紀雖輕,受到的教育可不少,某些方面瑾比起她來,還顯得稚女敕了些。
好似被飛兒說得有些心動,瑾臉上有猶豫之色。飛兒在旁瞧得分明,知道正是該加把火的時候了,她飛兒的男人,必須是人中之龍,只要瑾能接掌郁金香家族,再加上她手上控制的塔可倫斯家的生意,這北大6,怕是再找不出能和她匹敵的女人了。
夜炙抱著星風進了旅店,早有侍者為他們準備好房間。這家旅店雖小,可倒是非常的干淨整潔,侍者也很靈醒,看夜炙抱著人不方便,一路殷勤地為他服務,還幫著把人給安置在柔軟舒適的床上。
「大人您還需要什麼請盡管吩咐。」
「準備些熱水,我要洗個澡,待會兒將你們這里的招牌菜做幾個送到房間來。」
「好的,馬上就給您送來,請稍等。」
掩上房門,夜炙坐在床邊,看著沉睡不醒的星風。手指在他頸邊輕輕撫模,最後,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等到侍者將熱水送到,夜炙很小心的褪去星風的衣衫,將他浸入水中,用濕布輕擦著沾染了緋色印痕的白皙身軀。看著猙獰地印痕,不難想象,昨夜他們有多激烈了,也難怪星風直到現在也起不了身。更何況,還有他早早埋下的引子,此刻正在星風體內起著作用。輕柔的洗淨後,夜炙將星風就這麼抱上床,用被子遮住了滿室的春光。
夜幕降臨,小鎮更是熱鬧異常,白日里出去沙漠獵獸的佣兵們都打道回府,在各個喧鬧的酒吧中揮霍著金錢和生命。
佣兵都是些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沒有人會為了不知道的將來做安排,有家室的,或許還能節制點,那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地單身漢子們,根本不掩飾自己地狂野,除了泄,他們也不知道還能干些什麼。
在某一間酒吧的角落里,夜炙靜靜地喝著苦澀的酒液。一雙暗紅的眸子,毫無感情的掃視著粗野的佣兵和放蕩的酒吧侍女。
那些成了精的女子們,輕靈而有技巧的躲避著佣兵們伸出地咸豬手,可也知道,必要的甜頭還是得給,所以,仍會時不時有佣兵出齷齪的笑聲,跟著是一片夾雜了**的哄笑。
淡漠而優雅的夜炙,是酒吧侍女們挑逗的對象。像他這種極品男人,通常有著很高地社會地位,從他的談吐和行為中也可以明白的表露出這一點。
周圍的佣兵們多是看不慣這些貴族爺們,在這偏遠的小鎮,沒人會放過找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男子的茬的。于是,在酒氣的渲染下。有幾位粗魯而壯實地佣兵,在看到自己勾不上手的女人總是去勾引這個男人後,很是不忿的開始了挑釁。
「喂,小子,我說,你不會也是來獵獸地吧?看你沒幾兩肉,可別被獸給獵了!」
一邊說,還一邊做出猥褻的表情,引起周遭一片哄笑。
「滾開。」
夜炙的心情不是很好。難得想一個人坐坐,卻遇上不長眼的人,他倒是不介意給這夜色增添點血氣。只是擔心星風醒來聞到這味兒不舒服。
「滾?!他叫我們滾?」
那佣兵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大叫著瞪著雙眼夸張的左右嚷嚷。
「小子,給大爺我舌忝舌忝腳,從這兒鑽過去,大爺我就放過你,不然的話……」
那莽漢一雙牛眼婬穢的掃視著夜炙全身。
「我倒是不介意嘗嘗男人的味道。」
室內更是有好事者大聲地叫起好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夜炙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閃過一抹血色光芒,在燭火和少量魔法燈的晃映下。一點也沒引起眾人的注意。
那莽漢見夜炙不答話,上前一步,想抓住夜炙的領口。
「哇啊啊啊!」
一聲慘叫震破寰宇,偌大的酒吧內,突然靜默無聲。
夜炙還好好的坐在原處,可那莽漢,已化成一片血霧。和他一起來的幾人,遍身上下血紅一片,愣在那里。不敢動彈。
沒人看清事情到底是怎麼生地,只是當听到聲音的時候,就只見一片血霧飛騰,然後,就成這樣了。
「你,你,你殺了他?」
和那人同來的一個陰狠男子,蒼白著臉,怨毒的看著若無其事的夜炙。
「有什麼問題嗎?」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我告訴你。你別想活著走出卡瓦促。」
「哦?真的?」
夜炙淡淡笑著。眼底冰冷一片,紅蓮業火在心底燃燒。泛不出一絲灼熱的溫度。
「他可是思迪內爾大人的妻弟,思迪內爾大人也在卡瓦促,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哦?不過,擔心我地話,還不如擔心你自己。」
夜炙慵懶地起身,撢撢衣袍,不帶一絲煙火氣。
「讓思迪內爾來找我吧,正好無聊著。」
一路走出去,竟無一人敢阻攔。大街上,各家酒吧店鋪依舊熱火朝天,而夜炙身後,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早有膽小者從門口跑了出去,也不知是誰通知了在旅店內和其他幾位佣兵團長商討事情地思迪內爾,當夜炙走到入住的旅店門口時,被一群人給叫住了。
來者中,當先一位,是身高偉岸的壯年男子,一柄泛著寒光的雙手闊劍插在背上,身上穿著呈現凝重的黑色且隱隱有魔法隱動的輕甲軟鎧,正一步一步的朝夜炙走來。
「是你殺了我妻弟?」
「不錯,誰要他自己不長眼,敢調戲我,就得有膽子付出代價。」
沒有溫度的微笑,淺淺印上夜炙臉頰,火色長在燈光下,閃耀著妖冶的光芒,宛如最濃烈的花,開在弱水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