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練得太專心要不是桓明醒來接楊靜早就把元宵詩會的事忘到腦後去了。自己第一次在練武上感覺到有些成就感。以前有梨子壓著自己年紀又小一直顯得駑鈍至極。誰知道融雪心訣自己竟比梨子要領略得快讓楊靜非常有成就感。雖然從中醫原理上說這很正常自己年紀小又沒練過別的內功心法氣感比較純正不象梨子之前有過自己的調理要重新改回來要費些事而且年紀也要大些。不過楊靜才不管這些只覺得開心就是了。
不過才幾日一切都只是開頭。楊靜被勾起了興趣隨時都在練著終于也感覺到所謂的「熱騰騰的小耗子」在身體里跑的的說法了夢里都能笑醒。
詩會舉行的地方在上官仲詰的京郊的一處別墅庭院設計得非常典雅與城里的上官府大異其趣。一群書生打扮的女人男人們各自拿著姿態端著架子在裊裊的燻香中說著曖昧的話語。小廝丫環們非常有眼色地不停地為各位尊貴的客人添酒添茶添炭添衣溫暖的場景配著院中被白雪覆蓋的假山池塘梅樹別有一番情趣。
楊靜進得屋來就看見的是這個場面。眾人不用介紹一看見楊靜的個頭立刻明了地抬了目光過來有好奇的有不屑的有冷淡的有算計的。楊靜被盯得直皺眉頭果然到了哪里都不是淨土。這打著詩會的名義的才子們地聚會也一樣充滿了各種小陰謀陽謀。
四處掃了一眼下意識地尋找那個要自己高抬貴手的身影卻遍尋不著。一路看中文網桓明醒在一旁笑著低聲道︰「不要著急時承翔是上屆會。要最後才到了呢。長岳自然會陪著他來。」
「哦。」看來這個男子還真夠驕傲的這種狀況下了還要端著會的架子。明知道除了面子里子什麼都沒有的了。楊靜輕輕地嘆口氣。
「這位……可是楊靜楊小姐？」走過來幾個年輕學子為地一個微微欠身對著楊靜笑得燦爛。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楊靜看著對方的大胸部包在書生袍里嘴角抽了抽果然還是不適應女尊世界。面上還是立刻正正經經地一拱手還禮。卻不料這個動作一做完。立刻惹得幾個人哈哈大笑似乎是覺得楊靜女乃娃學大人的樣子太古怪忍不住面部神經一齊笑得彎下腰來。
楊靜一挑眉不意外有人這樣來挑釁雖然足夠無禮但也足夠無聊。楊靜不屑與這種人斗氣。直接微微側頭對桓明醒道︰「看來上官大人請人名單的水準有待提高。」
「你！」正笑得歡的人突然一下噎住停住笑瞪著楊靜憤怒的表情一看就是想開罵。但被旁邊的人推了一把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麼場合立刻收了聲。咳了一聲冷笑道︰「很難得。在這一點認知上楊小姐倒與在下不謀而合。象楊小姐這樣的年紀不過是偶爾做了一詩就被請進天下聞名地京城詩會里來真是讓人不能想像啊……這里的學子哪一個不是飽讀詩書十數載以上？象楊小姐這樣……乳臭未干的女乃娃還是回家再讀兩年書如果到時候楊小姐還能有資格被邀請的話在下倒是不介意歡迎楊小姐前來。」
話音一落隨同前來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向這邊而上官仲詰正端著杯茶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沒有一絲解圍的意思。楊靜有些無奈。明明答應別人不要出風頭的。結果卻沒辦法如願。
楊靜冷靜地等對方噴完沒理那人點頭對桓明醒道︰「我現在知道天才和蠢才區別在哪了。」
「哦？在哪兒？」桓明醒很配合地做出饒有興趣的表情反問。
「天才再努力也是有極限的而蠢才沒有。他們蠢起來的程度簡直讓人嘆為觀止。」楊靜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無視那個挑釁的人憤恨成血紅色地臉。繼續道︰「如果讀書只靠時間就能成就一切的話那還開什麼詩會？直接把天下讀書人統計一下年紀就可以了。誰年紀大誰就是會。豈不方便？你說是不是？」
桓明醒不置可否一勁兒地笑。
「確實一詩並不代表什麼。」楊靜根本不給對方反駁的時間當然這種情況下對方也反駁不出什麼楊靜說上了癮繼續振振有辭︰「但是呢有的人一輩子連這樣一象樣地詩都沒有這……不知道能說明什麼呢？而現在出來拿年紀壓人豈不是明著告訴大家自己資質愚鈍如木卻偏偏沒有容人之量小心眼地嫉妒成狂？果然是……愚不可及。蠢才一旦起蠢起來完全讓人沒辦法阻止。」說罷還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人此時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詞可以說出口了明明被羞辱了也只能咬著牙怨毒地瞪了楊靜一眼紅著臉踉蹌著奔出門去。然後幾乎是一瞬間的所有人立刻就又恢復了歡聲笑語假裝剛才的一切都沒生一樣。不過再也沒人再看楊靜一眼了。
「靜兒。」桓明醒笑眯眯聲音溫柔。
「嗯？」楊靜解除戰斗狀態見自己不再是中心終于松了口氣。
「糟糕了哦你闖禍了呢。」桓明醒笑得眼角挑起似乎覺得楊靜闖禍是件多麼好玩的事一樣帶著調皮的意味。
「怎麼？」楊靜沒辦法自己性格就是那樣如果剛才那樣的場面下還忍氣吞聲那就不是楊靜了。楊靜根本不是隱忍的人啊。猜測被請來地學子們有多少是貴冑子弟剛才被羞辱的又是誰頭就大了。
「沒現嗎？那人被你……之後就沒人敢再與你有交集了呢。靜兒難道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誰嗎？」桓明醒揉著楊靜胖乎乎的小臉蛋壞心眼地就想看楊靜心急的樣子。
「不會啊。你不是還與我說話呢嗎？有桓大人做靠山我還怕什麼？」楊靜也跟他玩瞟了桓明醒好象喝醉了一樣帶著輕佻意味的眼神道︰「她有背景我有背影哼誰怕誰啊。」
「哈哈哈」被楊靜的俏皮話逗得完全失態桓明醒笑得眼淚都出來︰「你這個鬼丫頭。就這種時候最可愛光棍得很。」
「那人是誰啊？」楊靜還是要問。
「靜兒你和她有點點關系哦。」桓明醒看著楊靜晶晶亮地眼神慢慢說出來︰「說起來她娘地官也不大可是管得很實在啊。她可是戶部侍郎金翰良的女兒金少霖。誰家沒點產業？只要她那個娘伸出個小指頭掐一下那就得損失不少呢。而且金翰良聖恩正隆最近才升地爵位沒人會在這個當口與她做對的。而且金少霖其實……也不象你說得那樣蠢才只是不如你天才罷了。這次她本是詩會會的強力爭奪者結果你一出現根本沒人提起她了。她才……唉你呀看看你惹得什麼禍呀？就你家那點小生意這次別說金夫人保不住你連七公主也沒戲了。」
楊靜腦筋急轉點點頭道︰「既然已經如此了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只要是文人……都是有弱點的更何況還是這樣一個在意名聲的文人。楊靜把此事記下來轉眼就不再去想了。
「來了。」桓明醒突然站起來。
楊靜一轉頭就看見張長岳攜著時承翔來了。時承翔圍著個腥紅色的大氅帽邊圍了一圈白毛映著那張驕傲的臉確讓人有一時驚艷的感覺。不過楊靜見多了梨子並不以為然。而且對于這樣驕傲的臉總覺得有點矯作可憐越是色艷越是脆弱不太忍看。
不過其它人並不這麼想女子們個個看得心搖如懸旌男子們卻完全相反看得目露忌嫉意。而桓明醒只是一怔之後皺起眉來。楊靜見他如此表情心下歡喜。只喜了一下突然想到如果桓明醒是男人那這眉皺得難道竟也是嫉那時承翔的美色？
時承翔月兌了外氅著一身深紅色緙絲袍頭頂一枚玉簪非常簡潔配著略顯蒼白的皮膚與出場的艷色壓人相比這一下卻顯出他本人的獨有的一種魅力來有一種脆弱的堅強的感覺讓人心疼。雖不及桓明醒的氣質逼人但他背挺得筆直在一群柔弱的男人中間非常扎眼。
他……這是放棄了吧？放棄做一個別人眼中的循規蹈矩的男人開始做自己而且是一個……有點過度的自己了。楊靜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低下頭去。
「各位願意在此元宵佳節蒞臨寒舍共襄我朝詩人間的盛舉在下上官仲詰做為本屆元宵詩會的主辦人不勝榮幸……」上官仲詰走到中間笑著開始致開場辭。不過下面的人都在偷偷看著時承翔而時承翔目不斜視看著上官仲詰一派認真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