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起半根煙之不在黑社會 第二章 第五回 抗拒雲娜

作者 ︰ 臨海小六子

大伙都開始有點坐不住,起初雄赳赳氣昂昂地來抗台,而現在只是傻坐著隔窗看外面的風雨。沒有接到任何任務,衛星雲圖還在緩緩移動,已經沒人去關注。牌也打膩了,都一個勁地打瞌睡,難道戰斗沒有打響就該結束了?才現等待命令也是件非常辛苦的事。

「各位,現在由于連續暴雨,廟西村有一片低窪地,有三戶居民遭到洪水圍困,上級命令我們及時營救,第一組,準備出,其他人繼續待命。」下午4時許,終于接到第一個任務。

整裝待……「嘿,同志,你怎麼穿著靴子,這樣怎麼走路啊,水灌進靴子,你腳提都提不動,換雙平板軍布鞋吧。」果然是老同志有經驗。

但是上哪找雙軍布鞋去,問領導要,又怕被領導說,這邊嘛又催著出。沒辦法,干脆月兌了鞋,光著腳走。

在會議只看到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想到一走出政府大門,水就已經漫到大腿,我比較矮,可能其他人才到膝蓋吧。昔日繁忙的街道,已經變成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踏入「河」中,漫到胸口,水流很急,差點被沖走。大家手挽手順流而走,這路段是個斜坡,走起來腳步相當不穩,一不留神就會被沖走。每前進一步都很困難,光著腳,承受著水流中泥沙的沖擊,腳在作痛。

路途不是一般地遠,雨還在繼續加大,風也在加大,水還是在上漲……不斷地有雜物飛下來,忽得一陣強風,只感覺身子自然性傾斜了一下,嘩地一聲,一棵大樹倒在面前,危險,無處不在……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放在褲袋里的面包早已化掉了,幾乎已經精疲力盡,天黑下來,帶在身上的手電筒已被水浸壞。

終于到達指定地點。

廟西村是個不大的村莊,地勢很低,整個村落已經汪洋一片,水深已經可以漫過一個人。村里有條小河,要營救的人員就是河那頭的三戶人家。村中漂浮著各種雜物,就連茅坑里的那東東也全部逸出,四處漂浮,極臭無比。

小河水流很急,根本游不過去,幸虧組長有經驗,帶了一條粗繩,河不是很寬,估計寬度也不過1o米,所以就把繩子甩過去,讓對面一個會游泳的中年人接住,把繩子綁在家里的柱子上,我們這邊沒地方綁,干脆就六個人拉著繩子,六個人過去。

沿著繩子游,就輕松多了,到達對岸,原來那幾個男戶主也都會游泳的,客觀上減輕了營救壓力。其他的都好辦,最主要的問題是還有個不滿一周歲的小孩,萬一過河出點什麼問題,誰都承擔不了,這個艱巨當然交給了組長。我背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小姑娘長得很清秀,看起來她也不是那種很膽小的那種,所以我的任務還是比較輕松的。因為每個人都馱了個人,所以返回途中相當艱難,小孩一直在哭,但在這狂風暴雨里,也幾乎听不到他哭得有多厲害了。

好不容易過了河,有個隊友體力不支,差點暈過去,把他和那幾戶人家的人暫時安置在一個相對來說房子比較堅固的人家,然後原路返回,腳跟痛得不得了,逆流是很消耗體力的,大家都快支撐不住,如果這個時候倒下,那就只能被水沖走……

晚上1o點多,回到會議室,空無一人,其他的小組可能也在執行任務還沒回來,看大屏幕,台風8點左右已經在我市的另外一個縣級市登6,也就是我們返回途中那會兒。當時風力達到15級,登6後風力逐漸減小,繼續向西北方向移動。

抽了太多水,手指腳趾翻白,食堂已經準備好漿湯飯菜……等他們全部回來已經是凌晨,有個隊員在搶險中被塌下來的一根柱子壓折了腿……

在會議室繼續待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台風警報解除,各自解散回家。台風過後那幾天,一直停水停電,整個大地也都變得那麼蒼涼,只听聞附近幾個村有幾間房子倒塌,還有一個人被塌下來的房子壓死,僅此而已,並沒有听到關于台風造成損失的其它消息,所有通訊設施都在台風中癱瘓。

連電都沒有,想看奧運會也看不了,又繼續陷入無聊。

後來才在電視中看到,盡管廣大人民眾志成城保衛家園,但還是造成了重大損失︰據不完全統計,我省因台風造成死亡164人,房屋倒塌不計其數,直接經濟損失達多億,其中我市佔最多,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數據。那是恢復供電後從電視中看到的

自然災害是不可抗拒的,但人類的力量是可以改變的,我想……關于人的力量,我想了很多很多,從煙灰缸里揀到半根煙頭,點起,繼續抽……

經過風雨洗禮後又是一個燦爛的黎明,勤勞的人民群眾開始重建家園。點起一根煙,想起自己也是抗災前線的一員,不免有些自豪,小混混黑社會的日子應該離我遠去,再點起一根煙,忽然有一種想打電話給小蒙的沖動,台風過後,只想跟她說句︰最近還好嗎?提起話筒,撥下電話號碼,撥到最後一位的時候,又放下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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