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龍誓，一定查出真凶，問候他全家，操他媽十八代祖宗。」冷不防冒出一句話，扔下煙頭動馬達，碼數達到極限，在車水馬龍中極穿梭。
「現在去哪？」這條並不是回去的路。
「馬頭山。」又是一個飄移急轉彎。
「去那干嘛？」馬頭山是個海拔高達多米的風景區，六月三伏天時節的避暑山莊，這種天氣上山？
「4年前，我和阿豹就在那山上結為兄弟的。」抹去臉上的淚痕，第一次見他如此悲傷。
到了山腳，通往山上的是一條狹窄的盤山公路，右側便是懸崖峭壁，並沒有半點減慢度的意思，車子依然全前行，一陣陣磨擦出的聲響，身體也在慣性作用中東斜西撞。
天已暗黑下來，再加上隨著海拔的增高，霧氣彌漫，能見度不足1o幾米，車燈調為近光，終于減下了度。
上頂峰，杳無人煙，下車，寒氣逼人刺骨，回到車里將煙點著，阿龍帶我來到一個石碑前，上面寫著「馬頭山頂峰」5個大字，俯來，現旁邊有三行小字︰龍行天下，虎領群雄，豹打四方，簽名為「阿龍阿虎阿豹」。
「這是當年結義的時候刻上的。」阿龍蹲下一個一個字模過去，長嘆一聲，「今日卻是陰陽兩隔，生死茫茫。」
「節哀吧，阿豹泉下有知，一定會保佑我們找出真凶的。」找不出什麼話可以安慰，也只能這樣說了。
「除了金胖子還有誰？」反正阿豹在這個時候出事，就算不是金胖子干的也是金胖子了。
「對，大卸金胖子，為阿豹報仇。」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也的確想不出還會有另外一個人對阿豹下手。
「我要親手提著金胖子的狗頭來這里祭奠。」轉身面朝天際高喊，「阿豹，你在天有靈保佑我們旗開得勝，為你雪恨。」
頂著凜冽寒風，兩人沿一塊大石頭坐下，夜很靜，風很大，星痕少，月很明，稀有的幾顆星里，一顆流星落下，阿龍說這就是阿豹，他到另一個世界去了，向我講起他們兄弟以前的故事︰
「4年前因為一次打架無意中認識了阿豹，那年我19歲，阿豹18歲，其實我們還有個兄弟叫阿虎，跟我同歲，一年前在外地出車禍死了。我們三個都是孤兒，正因為身世相仿，才走到了一起，就是老天賜給的緣分。我們三兄弟情同親手足，義比劉關張，風雨同舟，生死與共。後來認識了飛哥，就跟了他，是飛哥給我們改了名字就叫龍虎豹。幾年里我們兄弟跟著飛哥東奔西闖，走南闖北，總算闖出了點名堂，可到今天只剩我一人還站在這個馬頭山上。」
他說罷，我听完，至高而下眺望這個燈火通明的城市，點煙繼續沉默。他們兄弟的故事讓我回憶起阿健的死，日山結義，以前的一幕幕，也更讓我對未來充滿了向往和恐懼，不知道何年何月在這個城市我會高高在上，就像現在一樣一覽眾山小，也不知道到最後我們八兄弟的命運又會是怎麼樣？
「不早了，回去吧，還有事需要安排呢。」他也正想得入神，連煙滅了也沒有察覺，扯扯衣角拉回他的思緒。
「奧，哦。」半天才反應過來。
站起身腳已凍的麻，蹦踹幾下上車，霧得更大，開啟近光慢慢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