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起半根煙之不在黑社會 第七章 第十四回 異鄉冥想

作者 ︰ 臨海小六子

「咦,怪了,哪里來的屎臭味?」「花臉」用他那敏銳的鼻子來回地嗅著,又要出洋相了,我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心里直叫著「別過來,別過來。」可是上天像是沒听到我的祈禱,在「花臉」的驅使帶動下,「大粗」也跟著嗅了過來,真恨不得拍他們的腦袋,沒事就喜歡起哄。兩人看了我一眼,愣了三秒,再回頭對視,同時捏緊鼻子連退好幾步。

「**,阿泰,想出名也不是這麼出的,啥叫臭味遠揚,今天算領教了。」「花臉」這麼一說,「大粗」也連連點頭,真想拿卷膠帶封住他倆的嘴,如果是白天,他們一定會看到我這張鐵青的臉。

「行了,你們就別瞎鬧了,小聲點,不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咱們做兄弟的也拉不下這個臉,阿泰肯定是被剛才的海鮮吃壞了肚子,」還是「光頭」通人情,明事理。

「得得得,當什麼都不知道,走遠一點就是。」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離開時,還多看了我一眼,恨不得把褲襠里的東西抓出來模到他們臉上去。先是暈船吐了一通,現在又拉稀到褲子上,這幾天算是出盡了洋相,幸好就只有自己兄弟知道,要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怎麼樣。

蹲下往身上不斷抹雪,希望雪可以減弱散出的異味,可憐了這一身新西服。前來救援的兄弟相繼各自散去,上了「棺材」的車。茫茫風雪中,大頭文還有那些「武士」相互攙扶在雪地里踉蹌艱難地走著,誰都不曉得以後的路又將會怎樣,也許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回到房間,抹上全部的沐浴露洗了個澡,除去身上的臭味。穿上「牌位」先前換下的的舊衣物,將那身髒得不能再髒,臭得不能再臭的衣服包裹起來裝進袋子。下樓,從出房間門到電梯口再到門口一直不忘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到,猥瑣。

出門將髒袋子甩到路邊,又是一個寒顫,咳嗽。無數的雪花飄灑在這座島嶼,雖然是夜,依然能看到它們如精靈般在空中飛舞的樣子,它們暢快的降落,在地上沉穩呼吸的樣子,雪是有味道的,能夠牽動人的嗅覺。回到到房間門口,正要開門時,腦子里忽然呈現出「花臉」在高談論闊的場景,臉上又有些燥熱起來,用力把門給打開。

「我就說吧」就知道這小子趁我不在,一定會再拿我談論一番,只能輕輕一笑不作任何反駁。

「哎,兄弟,我這是開玩笑來著,你可別當真往心里去。」這麼一笑,反而讓這小子緊張起來,「大粗」也不說話了,只呆在一旁擰過頭悶笑。最近這兩個家伙是越來越像了,準確的說,是被「花臉」傳染的。

「我覺得你做人得對得起自己的名號呀。」還不等「花臉」反應過來,從袋子里模出一把混著泥土雜草的雪塊,跨上去往他臉上擦,再轉頭賊賊看向「大粗」,冷哼著朝他一步步走去。

「阿泰,兄弟,咱們的感情,難道抵不過這幾句玩笑話?」看他這付猥瑣樣,最終還是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就連配合我作戲的「牌位」也張口大笑大笑。「花臉」本來還一副小媳婦委屈樣,一看大伙都曉得起勁,又大膽的朝我撲了過來。寂靜的深夜,傳出一屋子的戲笑狼嚎。

一覺醒來,已是晌午,雪已化盡——伴隨著凌晨那股丑惡與黑暗的流逝而消失,一片清新的景象,頓感神清氣爽。溫和的陽光帶著絲絲麥芽糖般甜蜜的氣息,暖暖地照射在身上。金黃色的光線蘊染出一層朦朧的氣息,仿佛就要帶上所有的美好飛向天堂。輕輕地眯上眼皮仰起素顏,去感受光照的洗禮,劫後余生的愉悅涌上眉頭。

站在窗前,能感覺到一股雪與泥土混合的清香。也許是我個人情感將它們美化了,依然享受這種感覺。安然地靠著,透過玻璃靜靜地欣賞這個陌生的地方,不知道還要在這里停留幾天,不知道會再遇見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還會留下怎樣的回憶。點一根煙,煙霧繚繞中,再一次靜靜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的寂靜。

其實昨晚又做夢了,主角是小蒙。她不斷的朝自己揮手。不知是在向我告別,還是在招喚我,听不到,也感受不到。听說不管是好夢還是惡夢,多少暗藏了某些玄機,這種情境又預示著什麼呢?夢境里一些事是不可思議的,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或許說夢境就是內心最深處的直覺呈現吧。如果說夢里常出現的某個人是一直想念的人,那麼偶然夢一次,夢醒卻不能忘記的,應該是記憶最深處的思念。

夢境雖然朦朧,但很平靜,夢醒卻思緒如潮。這才明白,原來在心里依然留下了對某人思念的種子,說是埋葬,事實是埋藏,心不死種子是不滅的,只是主觀意識抑制了它的芽成長。但不可否認,客觀上她是一直存在的。某些時候的某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注定了某些事情,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無聲又無息…

寂寞與思念無關,不會在寂寞的時候才想起,想起的是甜蜜美好不寂寞。某人和某些人一樣,或許都只是人生路途匆匆過客,只不過某人比某些人多了一個眼神,然而就是那個眼神注定了一些事的生,也刻下了一些事的永恆。

曾經在心里種下了種子,又深埋了它,只是不曾想過它還是會生根芽,等到破土而出那一刻,是否還有什麼能夠抑制它的開枝散葉?

那個某人,算不算今生最美的回憶?那思怡呢?她算什麼?在內心深處它又佔什麼樣的地位?彈指一揮間,幾許光陰已悄然溜走,告訴自己,某人的存在也只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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