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冰星將自己繡的一幅喚作《花開富貴》的女紅,呈上給劉劍。劉劍捧著看了看,見上面的牡丹嬌艷欲滴,雍容華貴,便對白玉瑕笑道︰「這女紅的手藝,倒也精細。」白玉瑕更是愛不釋手,接過看了許久,連聲稱贊道︰「想不到,冰星的女紅是做得這般好,之前倒是沒有留心。」
劉冰星在劉府地位甚低,並不受矚目,今日一幅刺繡牡丹,卻得了這般稱贊,歡喜得雙頰微微紅,連聲說道︰「祖父祖母喜歡,我便多繡一些就是。若是祖父祖母不嫌棄,我再繡些絲帕衣裳,送給祖父祖母。」
劉劍和白玉瑕連聲說好,又是稱贊了一番,劉冰星更為歡喜,笑顏便如同頭上那朵絹花一般絢麗。劉嬈瀅望了望劉嬈月,眯著雙眸使了個眼色,頗有些不屑之意,劉繞月趕緊捏了捏劉嬈瀅的手,示意她當心些,不要讓他人看見她的神色。孟舜華一心只是猜測,那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麼,低著頭悄悄捏著袖中的紙條,心癢難耐,並沒有留心劉氏姊妹的舉動。
劉靜誠是孫兒一輩中年紀最小的,只有十三歲,眼見劉冰星得了贊賞,便也跟著歡喜起來,用木盤盛了幾個柑橘,說道︰「祖父,這是我種的柑橘。我已經嘗過,甜中帶酸,酸中帶甜,味道還不錯呢,你嘗嘗。」
劉劍是個武人,卻盼望兒孫能知書識禮,考取功名,便請了名師對子孫自小嚴加教導。可這劉靜誠,生性懶散,接連換了幾個先生,都不能讓他靜下心來習讀《四書五經》。可奇怪的是,他卻偏偏喜好蒔花務農,在花園里開闢了一小塊地,每日在泥地里打滾兒,不是種花,便是栽種些果子什麼的,樂此不疲。
劉劍對此只道是「爛泥扶不上壁」,也幸虧劉靜梵、劉靜石都是酷愛讀書之人,劉靜梵已經考取了功名,劉靜石更是被召入宮中,陪皇帝讀書,劉劍大感欣慰,是而對這個側室所出的孫兒,也沒有多麼上心,便由得他去胡弄著那些花花草草。
劉劍見劉靜誠當眾拿了柑橘出來,只覺得很是失禮,不由有些不悅,微微了蹙眉,說道︰「靜誠,你年紀倒也不小了,你看你的大哥,已經考取了功名,二哥也在宮里陪讀,怎麼你倒不願好好讀書,終日不務正業,這成何體統。」
劉靜誠原本滿懷期盼能得到祖父的贊賞,沒想到卻得了一頓教訓,一時間,竟呆呆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白玉瑕有些不忍,趕緊打了圓場,道︰「好了好了,靜誠,你的柑橘,祖父遲些再嘗就是。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待會兒賓客便要過來,先讓佣人先擺上壽宴罷。」劉靜誠垂頭喪氣,低聲應了聲︰「是。」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待開了壽筵,眾賓客都6續到了劉府,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劉靜誠依舊精神不振,木訥地坐著,提不起勁兒。他的娘親範雙雙,坐在劉靜誠身旁,又氣又苦,但對著眾人,又不敢擺出臉色,只得苦著臉,對著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