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冕皇後︰清秋醉芙蓉 第九章 玉人在側憐蜜意ヾ

作者 ︰ 小肥琳

平日里梁正熙自覺自制力甚強,當下卻似乎難以自制,幸而他醒悟過來,這兒是在戶外,楊喜道還在下面候著,心里一驚,硬是將心里的念頭壓將下去,故作淡漠,又語帶嚴肅地說道︰「起來說話,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說著,稍稍用力一甩手,微微將孟舜華推開了,做出冷漠的神色,走到了一邊。

孟舜華只知道自己闖了禍,哪里有心思揣測皇帝的念頭,她只覺得雙腳軟、頭皮麻,也只得強自硬撐著,沒有癱倒在地上,見皇帝呵斥她,又推了她一把,還道是皇帝極其惱怒。她心里的驚慌,一陣接一陣地涌了上來,眼淚忍不住滑了下來,但又不敢大哭,便用袖子胡亂抹了一把臉,帶著哭腔,小聲哀求道︰「皇上……皇上……我……我……我以為是楊公公來了……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她見皇帝沒有做聲,以為自己不夠誠心,皇帝猶自不解恨,又哀求道︰「皇上你如果要殺我……那……那就殺了罷……但不要殺我的爹娘……不要殺我外祖父外祖母……」她一邊說,一邊想︰完了完了,我的小命今天就要落在這里了。她想作出大義凜然,舍身救親的模樣,可是卻偏偏做不出來,一想到自己年紀輕輕,便要身異處,更是傷心恐懼,卻又怕皇帝呵斥,只得壓低聲音嗚咽起來。

梁正熙見孟舜華的模樣,明明怕得要死,連聲音都打顫了,卻還說「要殺就殺她,不要殺她爹娘等人」,覺得好笑,心想︰也不知是誰唬了她,竟將她嚇成這般模樣。

梁正熙的猜測,倒是頗有些道理。原來,白玉瑕當日帶了孟舜華進宮見,絕沒有意料到,太皇太後竟還下了懿旨,讓她再次帶著孟舜華入宮。按照白玉瑕的猜想,恐怕有了第二次,便有第三次、第四次,而她知道這外孫女兒在鄉下放縱慣了,性子魯莽,她唯恐孟舜華一個不小心,便要得罪宮里的人,惹禍上身,便對孟舜華千叮萬囑,還說了不少宮里當年的故事。

白玉瑕跟孟舜華說道,當年有些宮女太監便因為說了一句錯話,便被主子打了一百棒子,背後沒有一處好肉,血肉模糊,又不給上藥,活活熬了三天才死去。而有的人是被毒死的,死時全身青黑,有的人是被吊死的,舌頭伸得老長,眼楮暴突,有的人被砍斷了手手腳腳,被拋到荒郊野外,要麼活活餓死,要麼被野狗分食。

又說當年睿宗曾有個喚作凌層安的廢後,心狠手辣,有個妃子叫喬伊靜,因為曾經害她小產,她坐上皇後寶座之後,便當眾劃花了喬伊靜的臉,並將其鼻子當場削去,喬伊靜痛得死去活來,一直在地上翻滾,血流了一地都是,遍地嫣紅。凌層安猶自不解恨,讓人將喬伊靜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又吩咐決計不能讓其死去,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變成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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