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渡厄戰魂大約還有十丈遠的時候,碧落黃泉魔君停了下來。渡厄戰魂震了震,把自身的內力、靈氣拼命的往上提,他可不想讓東魔王看出自己體力消耗巨大。
美眸瞟了瞟瘦若枯柴的戰魂,眼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輕輕的啟唇道︰「戰魂大人,你說我來干什麼呢?」
碧落黃泉魔君乃魔界中現任五大魔君之一,在五大魔君當中也只有她為女性,雖然不比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也沒有傾國傾城之色。但不知道曾有多少修真高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特別是她那雙目脈脈含情,電力十足,勾人魂魄的美眸,試想哪個男人能抵擋的住她的勾人的一瞥。
「阿彌陀佛,女施主既然無事,那老衲也就不奉陪了!」渡厄戰魂不是傻子,剛才憑借一人之力啟動了東土六亡劍陣,對他的內力消耗是很大的。現在如果繼續和東魔君拖延下去,萬一被她看出了自己的體力不濟,那後果就不好了。別說死無全尸吧,至少得落個落荒而逃吧!更何況,現在修羅古窟的入口已經被他完全被封死了,就算碧落黃泉魔君的個人力量再大,只要她不知道啟動東土六亡劍陣的秘訣,那麼她就不可能永遠不可能放出蕩天大魔王。
看著渡厄戰魂遠去的身影,東魔君微微的皺了皺眉,再看看腳下的祁罡峰,一片的狼藉。她當然知道祁罡峰下壓著蕩天大魔王,也知道此處剛剛生了一場惡戰,但是她不知道為何而戰,究竟是哪些人在此開戰?當然,他也沒有看出渡厄戰魂體力不足,也不想無緣無故的就和人界中的絕世高人相拼?她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到詹姆森等人,可是她用魔眼掃了一陣卻怎麼也沒現詹姆森等人的蹤影。
「是不是已經回壇呢?」碧落黃泉魔君懷疑到,「有可能吧……既然已經放出了先魔尊(千面魔尊)的主魂,此行也不負眾望了,先回壇再說吧!」
他仿佛在黑暗中沉眠千年,渴望蘇醒卻無法睜眼,在沉沉無邊的黑暗中,只有他孤獨一人。
他猶豫不決,只知道靜立是種毀滅的選擇,所以他決定在這黑暗中孑然獨行,然而除了黑暗,竟是無路可走。
于是他悲憤,又有些恐懼,深心處有熊熊大火焚燒不止,于是便向那九幽魔神許下重誓︰就算是再遇到幻影神壇,自己也要勇敢面對、穩步前進,哪怕身體魂魄一起化為灰燼,也要為著那一點光亮而奮斗,哪怕為此將世間所有,與自己一同埋葬,自己也無悔如此的選擇。因為只要自己睜開眼楮,就能看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以及所有關心和關注自己的人。
亙古以來的那一絲戾氣,竟是如此桀驁如初!
成鋒緩緩的睜開了眼楮。柔和的光線映入了他的眼簾,陌生的環境與味道,展現、飄浮在此。
這里,是一座久棄的房屋,雖然近來有被人打掃過的痕跡,但還是掩蓋不了它的古老歲月以及那種原始的滄桑。
暫時沒有人在。成鋒一邊緩緩坐起,一邊正在思考著是誰救了自己。
抬手去理散在額頭上的黑,便只覺得肩膀胸口丹田小月復處一起劇痛,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臉色白。
他坐在床上,不敢再動,過了良久,這鑽心疼痛才緩緩散去。努力去回想沉睡以前所生過的事?心有余悸,只是現在簫竹在哪里?緩緩抬頭向外望去。
陽光不斜,這時該是正午了,房門虛掩著,兩扇窗子支起,隱約可以看見附近青翠的蒼松修竹。剛想下床,又被那股疼痛拉扯了回來,會心痛苦的閉上眼楮,不再動。
良久,就听見「吱呀」一聲,門推開了,接著走進了一個身著黑色法袍,身長七尺八寸,瘦瘦黑黑的青年,手里還端著一個成年破舊的瓷碗,不用說,碗里肯定是盛著給成鋒喝的藥。
成鋒身子一動,驚了一聲「是你?」,還沒起身,疼痛迫使他再次回位,臉上登時又抽搐了起來,搖搖晃晃的似要倒下床來。
不錯,此人正是徐玉鵬,趁著渡厄戰魂盡全力再次啟動東土六亡劍陣,全封蕩天大魔王的魔能波動時,他救走了成鋒、簫竹兩人。當時閃過的那道黑影就是他。
見狀,徐玉鵬急忙把碗放在了桌上,快步走到床邊坐下,道︰「別動,你的七經八脈剛剛復位,如果再移動的話,你又會暈過去的!」
成鋒剛才還納悶為什麼全身會如此疼痛呢,現在知道答案了,不由的嚇了一大跳。經脈移動,那死亡的概率太大了,自己能活過來,那可是從九死一生中活過來的,在地獄門前繞了一大圈。
待痛感稍退,成鋒才向徐玉鵬苦笑,微微的道︰「多謝徐大哥,煩勞你了。」
徐玉鵬也是苦笑,道︰「有什麼煩勞的,一命償一命,我們抵清了,誰也不欠誰,不是麼?」
成鋒再次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對了,簫姑娘現在怎麼樣呢?還好麼?」
徐玉鵬轉過身去拿藥,道︰「先好好顧著自己,命都去一大半了,還有心思惦記別人!」說道這里,他頓了頓,似猛然醒悟,回過頭來,一邊點頭一邊道︰「哦,原來如此!」
成鋒臉上一紅,急忙解釋︰「我們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沒有你想的……你想的那樣……」
徐玉鵬訕笑一下,看著成鋒那茫然失措的臉龐,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成兄,你的茫然失措我很是理解!」
「啊!」成鋒驚訝,「沒有……我哪有驚慌失措!」
徐玉鵬端藥過來,坐在床邊,道︰「好了,不說了!你自己的狀況你自己理解,要是在再牽動靈氣,那後果是什麼剛才也說了。不
過,簫姑娘現在的情況確實是很不樂觀,比你差遠了,很有可能會沉睡一段很長的時間!」
腦中一聲悶響,口中驚道︰「什麼?沉睡一段很長的時間?」一個冷戰,成鋒也顧不了劇烈的疼痛,準備翻下床去。幸好徐玉鵬及時出手,一手按在他左肩之上,伴隨著一股澎湃渾厚力量的入體,成鋒體內的靈氣瞬間被壓回了丹田,急忙解釋道︰「騙你的啦,看把你急的,原來你真的很喜歡她嗎?為了她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放棄!」
成鋒瞪了徐玉鵬一眼,要不是有救命之恩,他一定會大打出手,道︰「這種事是用來開玩笑的嗎?」
徐玉鵬知道自己刺激到了成鋒的內心底線,很是不好意思翻了一個白眼,然後低下頭道︰「真是不好意思,對不起了。以後不開這種玩笑了,行了吧。來,先把這藥喝了……」一邊遞藥,一邊嘀咕道,「原來兩位都是有情人嗎?」
「什麼?有情人?她怎麼可能喜歡我呢?她乃蘭庭學院里最有前途的修真人士,我什麼都不是?」成鋒瞪了瞪眼楮,可惜徐玉鵬沒有看到。
「怎麼不可能,她在昏睡中時常叫起成兄的名字呢?」徐玉鵬一本正經的道。羞得成鋒身體震了一下,心跳不自由的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