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小會議室里,橢圓形的會議桌旁圍坐著一圈警官。~氣氛緊張。局長高洪起聚精會神的听取刑支隊長馬俊及重案組長馮明匯報森林公園死亡案。
馮明攤開筆記本,環視了一下會場︰「高局長,我匯報一下有關對李宇死亡案的調查。八月三日時下午下午六點零五分我們接到了報案,稱在森林公園獵場現一男性死尸。我們立即趕赴出事現場。現死者三十多歲,死亡時坐在地上,上身靠著樹桿,手持一只普通的獵槍。獵槍有剛射擊過的痕跡,槍膛內少一子彈。地上有沒吃完的食品、白酒、一支酒杯、一雙筷子,沒有搏斗痕跡。死者印堂**有一圓形彈孔,對應腦後部位有子彈穿出的彈孔。我們在草叢里找到了子彈頭。經查死者叫李宇,是本市交運局客運科的科長。獵槍是李宇的,獵槍上也只有李宇一個人的指紋。現李宇尸體的是打靶場的一名保安人員,我們趕到現場是晚上八點三十五分。在李宇的上衣口袋里現了一個信封,信封沒有封口。是電腦打印的一封遺書,簽名是李宇親筆寫的。經過字跡鑒定,證實確是李宇的筆跡。從遺書內容上看,是因為私自審批車輛被處分精神壓力過大,表達了不想活之類的話。經過調查取證分析,我們認為李宇是自殺。死者叫李宇,是交運局客運科的科長。今年初將一批空白的經營權給了順公司,造成順公司的司機不能正常運營而集體上訪。被交運局停職檢查,遺書說明了自殺的原因。」
高洪起點上了一只煙,把臉扭向了馬俊︰「馬駿,談談你的看法。」
馬駿沉思了一下︰「我看不像是自殺,李宇自殺動機。他只接到了停職檢查的通知,還不知道正式處理結論就自殺,不符合常理。」
高洪起點了點︰「自殺的動機確實很牽強,我們的偵察工作要從他殺入手,從李宇被停職入手。」
馬駿吸了一口煙︰「高局長,市政府對停止出租汽車展是不是下了死令?出租汽車行業由客管局統一管理後,原來由交運局管理的客運包車怎麼處理?」
高洪起想了想︰「會議決定了兩件事,一是停止了出租汽車展,也就是說不允許再增加新的出租汽車了。二是全市的出租汽車由客管局統一管理,原來由交運局管理的客運包車立即收編到客管局的管轄。」
馬駿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將出租汽車的規模限制在目前的範圍內,這樣出租汽車經營權很快就會升值。從李宇的遺書上分析,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會不會和這個背景有關?」
高洪起看了看馬駿擔心地說︰「沒有證據不要亂懷疑,我們要抓緊時間將案件調查清楚。吳市長對這個案件很重視,要求我們限期破案。找不到他殺的的證據,我們只能以自殺結案。」
市政府的會議室,會議桌東端坐著吳光明,右側是羅冠文。左側依次是高洪起、黃明潭、張文海。馬俊和刑偵人員坐在第一排,劉明山坐在會議室右側最後的一排椅子上,韓松坐在他的對面。
吳光明一臉嚴峻的表情︰「同志們,現在開會。今年八月三日交運據客運科科長李宇在西山獵區死亡。此事在全市的影響很大,社會上流傳李宇死亡和出租汽車行業統一管理有關,其幕後隱藏著一個非法買賣出租汽車經營權謀取利益的犯罪集團。這種輿論嚴重困擾著我市穩定工作,市委、市政府給予了高度的關注。今天的會議就是要專題搞清楚這個案件,把事實的真相公布于眾。該案涉及到公安、客管、交運三個局,公安局先將案件的偵查工作說一下。」
高洪起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八月三日時下午下午六點零五分,我們接到報案,在森林公園獵場現一男性死尸,立即趕赴出事現場。現死者死亡時坐在地上,上身靠著樹桿,手持一只普通的獵槍。獵槍有剛射擊過的痕跡,槍膛內少一子彈。地上有沒吃完的食品、白酒、一支酒杯、一雙筷子,沒有搏斗痕跡。經法醫鑒定,死者印堂**有一圓形彈孔,腦後部位也有對應的彈孔,表明子彈從印堂**從腦後穿出的彈孔。經查死者叫李宇,是本市交運局客運科的科長。獵槍是李宇的,獵槍上也只有李宇一個人的指紋。現李宇尸體的是獵場場的一名保安人員。我們在李宇的上衣口袋里現了一個信封,信封沒有封口。是電腦打印的一封遺書,簽名是李宇親筆寫的,經過字跡鑒定,證實確是李宇的筆跡。從遺書內容上看,是因為私自審批車輛被處分精神壓力過大,表達了不想活之類的話。
另查死者于今年初將一批空白的經營權給了順集團公司,造成順集團公司的司機不能正常運營而集體上訪。被交運局停職檢查,遺書說明了自殺的原因。經過調查取證分析,我們認為李宇是自殺。」
吳光明點了點頭︰「這是公安局的一致意見嗎?」
高洪起立刻回答︰「對,這是集體討論一致認定的,有詳細的匯報材料。這是我們的調查報告初稿,市政府審查後認為有不足之處,我們繼續補充和修改。」
劉明山看了看韓松站起來說︰「吳副市長,我叫劉明山,是公安局經偵支隊的副支隊長,是另一起經濟欺詐案的主要承辦人。我認為,雖然表面上看有種種自殺的證據,指紋、遺書,幾乎樣樣俱備,但我仍然認為,不能排除他殺。作為聯合調查組的一員,我保留意見。」
會場立刻響起嘰嘰喳喳聲,人們的目光投向了劉明山又偷偷盯住吳光明,韓松現吳光明的臉色很難看。
馬駿和高洪起嘀咕了幾句,站起來說︰「劉明山,你提出他殺,這就意味著還有凶手,請問你有什麼證據嗎?」
劉明山靜靜說︰「因私自審批車輛,得到了停職檢查的處理?還沒正式給處分竟然自殺了?自殺原因不能成立。我反復多次作過自殺模擬實驗,從印堂**射入的子彈,很難平行穿過後腦相應位置,彈道應向左上傾斜。用這種方法自殺,對當事人來說,由于槍口正對著自己,心里會承受非常大的壓力,自殺難以成功。許多自殺案例證明,或者從太陽**位置,或者從心髒位置,也有把槍口塞進口腔里的,從印堂**位置自殺非常少見。由于受手臂長度的限制,自殺者只有把槍口緊緊壓住印堂**開槍,才有可能使彈道平行穿過腦後相應部位,即使這樣也很難做到。現在以自殺為結論結案,疑點很多。當然,認為他殺也缺少足夠的證據。如果市政府對李宇之死作出自殺的結論,我保留意見,並請求繼續調查。」
吳光明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的不快︰「法醫來了嗎?,談談你們的看法。」
公安局法醫馬小娟舉起手說︰「我可以講了嗎?」
吳光明「嗯。」了一聲。
馬小娟的目光凝聚在吳光明身上︰「馬隊長的調查報告中,已經有法醫科的報告附件。具體的我就不多講了。我們在鑒定時非常仔細,李宇確實是被獵槍近距離致死,頭部中彈的彈頭已在現場提取到,經過鑒定,這個彈頭出自于李宇手持的獵槍,槍膛內少了一子彈,獵槍有剛射擊過的痕跡。尸檢報告由三名法醫共同簽署,我們一致認為死者是自殺。我的言完了。」
高洪起站起來︰「李宇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們一開始就提出了這種疑問。因為,李宇自殺的動機還說不清楚,說他畏罪自殺,目前並沒有現他有什麼具體的犯罪行為,也找不出自殺的動機。當然,這不排除他有問題而我們還沒有現。但在沒現問題之前,我們不能做有罪推定。調查一開始是圍繞著他殺來進行的。結果沒有找到證明他殺的哪怕任何很小的根據。從尸體解剖法醫鑒定和技術專家的論證,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死者是自殺。但自殺的動機目前還不清楚。劉明山以西殺還有疑點為根據,作出他殺的猜測,未免有些草率。他的個人看法可以保留,但這並不影響自殺結論的成立,因為這是集體的論證和認定。我們一向堅持民主集中制的原則,辦案也是這樣,少數服從多數,個人服從組織。我代表的是公安局的意見。我的表態完了。」
吳光明滿意地點點頭說︰「高局長的言值得我們每一個同志深思。我們手里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權,使用這種權力一定要慎重。我們既要對活著的人負責,更要對死去的人負責,因為他不能說話,不能給自己辯護,所以我們給死去的同志作結論,一定要慎之又慎。」
劉明山站了起來︰「辦案應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不是誰服從誰。」
高洪起他把煙盒往桌上一摔說︰「劉明山,你說完了嗎?」
劉明山鎮靜地說︰「我說完了。」
高洪起一臉怒氣︰「那你可以出去了。」
劉明山收拾好桌上的筆記本和卷宗,挪開椅子朝門口走去。
吳光明突然說道︰「站住,回來,坐好。」
劉明山回到原來的位子坐好。
吳光明接著說︰「我們必須看到,有一種傾向,那就是借李宇的自殺,小題大作,把水攪渾,破壞安定穩定的大好局面。他們明著整死人,暗地里整活人,這是黨紀國法堅決不能容忍的。對這種別有用心的人,我們一是反對,二是不怕。客管局說說。」
張文海的匯報很干練︰「順集團公司的售車案已調查完畢。一共售車九百七十部,所用的證件是作廢的,用于審批農用拖拉機的的無效證件。目前司機們清緒激動,善後工作還需要處理。」
吳光明問道︰「打算怎麼處理?」
張文海回答道︰「一是面對現實以穩定為大局,讓這些司機運營。二是通過司法程序解決。
吳光明表態道︰「第一個方案可以考慮,你們給市政府打個報告,有不同意見嗎?」
韓松站了起來︰「吳副市長,我有不同意見。順集團公司是在市政府明令停止出租汽車審批以後用假運營證欺詐百姓。如果讓這些車輛合法化等于縱用這種欺詐行為,市政府的決定朝令夕改還有什麼嚴肅性。法律還有什麼尊嚴?所以,只有通過司法途徑解決,更好的創建法制社會。」
張文海急了︰「韓松,誰讓你言了。」
吳光明的臉色鐵青︰「張局長,不要激動。開會研究工作,可以表不同意見。交運局你們也說一說。」
黃明潭緩緩的說著︰「出租汽車管理工作會議精神,我們不折不扣地執行了。五千部客運包車已移送到客管局管理。順集團公司的售車指標是兩年前遺留的,是李宇為了保持政策的連續性私自審批的。出點是好的,但方法欠妥。沒想到讓他停職檢查,追回證件,他竟然自殺了,太年輕了。」
吳光明滿意地點點頭︰「在順集團公司售車這個突事件中,三個局都作了大量的工作,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現在要以穩定為前提,穩定壓倒一切。各局要做好案件的善後工作,盡快正常的工作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