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徐懋公傳奇 第一節 運河龍舟

作者 ︰ 余石

揚州城,一座聞名遐邇的歷史名城。李白的一句「煙花三月下揚州」讓世人對這個城市充滿了想象。杜牧的一句「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又道盡了揚州無盡的江南水鄉風光,再一句「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讓自古揚州出美女的傳言流傳千古,直教人想入非非。「街垂千步柳,霞映兩重城」,「市橋燈火連霄漢,水郭帆檣近半牛」,還有許多詩詞,這些都書不盡揚州這個地方的美。揚州是個朝氣蓬勃的地方,失意人到了揚州,也要高唱「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不過,這些都算是後人對揚州的盛喻了,因為眼前的揚州是大隋朝的揚州。

正如詩中所描述的一樣,三月的揚州煙雨蒙蒙,垂柳處處,瓊花盛開,花香撲鼻,道不盡的早春風光。可這一年的揚州城除此之外,還處處透著壓抑。

「萬貴千奢已寂寥,可憐幽憤為誰嬌。須知韓重相思骨,直在芙蓉向下消……」

死寂的江都,不知又是誰家的姑娘在強顏歡笑?揚州城外,楊柳岸邊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不禁喑喑嘆道。深邃的眼神下透著濃郁的殺機。

江面上,黑壓壓的全是船只,兩岸的火把和江上的華燈將數百里的大運河映的通紅。夜嚴肅的像個木人,只有江心的幾條大龍舟上時不時的傳來陣陣的鶯燕之聲。兩岸的隋兵或十人一隊或十二人一隊,各帶兵刃,來回巡哨,每隔五步都有兩名驍果衛布崗,戒備十分嚴整。

原來,這一年,北起涿郡,南至余杭的大運河,歷時六年,終于全線貫通了。于是,隋煬帝楊廣又來游江都了。

六年前,隋煬帝剛即位不久,便有意巡游江都。楊廣命楊素不惜重金,帶兵十萬,集各地能工巧匠數十萬人趕造高45尺,長尺的巨型豪華龍舟5o艘,快船八千只欲取道水路而下揚州。造船剛完畢,楊廣便迫不及待地帶著後宮嬪妃三千人,文武官員並隨從萬余人,驍果衛十幾萬人,全副儀仗浩浩蕩蕩地從東都洛陽出前住江南。楊廣及嬪妃隨從駕龍舟,其余人等坐快船,沿途都有隋軍保護。

由于龍舟太過龐大,根本無法在內河行動,隋煬帝便命武衛軍強行征兩岸百姓八萬余人在岸邊用縴繩拉著龍舟,繼續沿水路南下,楊廣還下令沿岸里以內的州縣都要貢獻美食佳肴,一時間水面上迎來送往的船只每天相接二百里,其場面之壯觀亙古不曾有過。

由于龍舟行進困難,行途拖延日久,許多山珍海味還未曾送到龍舟上就都已在半途壞臭了。更重要的是,還誤了看花的時節,大大壞了隋煬帝的雅興。隋煬帝大怒,當即就下旨開鑿一條從洛陽直達揚州的可以過大龍舟的人工河。商議這下,楊廣命人征河南、淮北民丁多萬人開鑿通濟渠,從西苑引谷、洛二水入黃河,又從板渚將黃河之水引入汴水,再從大梁之東引汴水入淮水。又征淮南民丁1o多萬人整修疏通吳王夫差所開的邗溝,使這段自山陽經江都至揚子江入長江的古運河整齊劃一,面貌一新,渠寬4o步,渠旁修築御道,種植垂柳。後來楊廣又征河北軍民百萬人引沁水南到黃河北達涿郡,稱永濟渠。再江南民工1o余萬人,開鑿從京口到余杭的江南河,此段運河長里,渠寬1o丈,可行龍舟。

這一次,大運河開通,隋煬帝游興自然更濃,較前次也更為奢侈。楊廣一面命王世充在江都監建行宮,以供其玩樂,另一面命人廣征天下美女來與他「同游」江都,共同感受那盛世的繁華。龍舟到達揚州以來,每日被帶上龍舟的民間女子不知凡幾,可憐有的至死也未能見上楊廣一面。

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吧,想靠近楊廣是不容易的,不可在此枉送了性命。少年人想著往揚州城里迎賓樓走去。

昔日熙熙攘攘的揚州大街,因為楊廣這個不之客的到來,氣分變得十分緊張,到處是促急的腳步和凝重的身影,不是親眼所見往日的繁華,很難想象這里這里竟是歷史古都,鹽漕中心。

「別走啊,姑娘,哥哥帶你到龍舟上玩玩去,好不好啊,啊……」四個整裝束嚴的隋兵正嘻皮笑臉地攔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和一個約模三十歲的中年婦人的去路。臉是滿是壞笑。

「四位官爺,我們是路過的,請你們行行好,讓我們過去吧,不要再為難我們家小姐了。」那婦人站到少女前面向隋兵苦苦哀求道。殊不知她的低聲下氣,和風細雨的求饒聲不但不能求得這些人的一線憐憫,反只會徒增他們貪婪的**。

「哎呀,剛才沒看出來,年紀雖然大點還真有幾分姿色,兄弟幾個,先找個地方讓她快活快活,然後再送這位小姑娘上龍舟邀功去。」一隋兵說著毛手毛腳地向那婦人靠上去。

「大膽賊兵,膽敢無禮,看本小姐今天不除了你們這幾個禍害!」欺人太甚,忍無可忍,那就讓他們付出點代價。那少女見狀不知何時已從包袱中取出一柄短刀,朝向那個隋兵就是一刀,那隋兵左月復被刺了一個窟窿,鮮血直流,痛的那隋兵只管用手堵住傷口直退了幾步。不地膽氣是有夠的,可畢竟還是兩個弱女子,你刺人家一刀,人家身上不過多個窟窿,阻止不了賊兵繼續逞凶。

混帳,竟敢拿刀激我,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那隋兵不想遇到兩個倔強的,口里不禁大喊︰「兄弟們,不要放跑了這兩個刁婦。」其余三個隋兵見狀都早已從月復中拔出配刀,凶神惡煞的向那姑娘撲了過來。

中年婦人見狀大驚道︰「小姐,你快跑吧,不要管我了,不然一會兒就跑不了了。」

「劉媽,你先跑,我掩護你,快……」那少女不但沒有走,還提著短刀向三名隋兵沖了上去。原來這個少女竟懂得一些拳腳,幾名隋兵不但奈何不了她,反倒是她手里的短刀這里點點,那里戳戳,又刺傷了一個隋兵。

地上的那個無賴隋兵見三個大男人竟打不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心里只是不服,又放開嗓子喊道︰「抓反賊啊!有反賊殺官兵了!」

無恥到了極點,一群人打女人還要找幫手。少年人冰冷的眼神撒在那個隋兵身上。

這一喊,不得了,片刻間四面八方不知道從那里竟冒出來七八個隋兵,向這邊沖了過來。那少女見人多難敵,不禁又大叫道︰「劉媽,快走!」

「你們誰也別想走!」隋兵叫著一起圍了上來,將二女圍在了中央。

少年人出手了。他提劍一劍一個殺了兩名隋兵,沖入圈中沖二女喊道︰「兩位快走,這里我頂著!」說著舞劍與隋兵纏打在一起。

那少女因此抽身出來向少年說了聲︰「多謝少俠相救!」便拉著中年婦女向迎賓樓跑去。

「不要放跑了女刺客!」有幾名隋兵抽身向二女追去,邊追邊喊道。

少年人忙揮劍攔住隋兵去路,奮力拼殺……

可隋兵越殺越多,這樣打下去,只怕少年也無法月兌身。

突然,唆唆唆,不知從那里飛來三支箭,三名隋兵應聲而倒地,唆唆唆,又是三名隋兵倒地……

傾刻間,十幾名隋兵竟全部被飛箭射殺,且每一箭都正中隋兵的要害部位,無一例外。少年人不禁叫好道︰「好箭法!不知是那路英雄相救,請現身相見!」

此時,從旁邊屋頂跳下來一人,身背羽箭,手拿雕弓向少年人招手示意道︰「追兵馬上就到,壯士請跟我來!」就一個人嗎?這一手三箭還是真是絕妙。

少年人也沒有多加思索,跟上那箭手,途中正好趕上剛才那二女,四人一起進了迎賓樓,來到一間客房中。那人在床頭按了一下,竟是一處機關。四人下了秘道,下面是一處地窖,有酒有食還亮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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