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不識好歹,你可知道這是誰給你的打賞嗎,你敢不收?他可是瓦崗軍大頭領翟公的弟弟,這個酒樓也全是靠他在這兒罩著的,你在這兒討生活能不給他面子嗎?」來人對台上女子厲聲道。
「既是如此,小女子謝過貴人的打賞。」女子收了來人手中的銀錠又對剛才那個跑堂的道︰「小二哥,請幫我倒杯酒來。」
酒送到,女子向樓上一舉杯,然後一飲而盡。隨後收了剛才眾人打賞的銀子以及徐世績送的佩飾和台上的瑤琴,隨手從所得的銀子中取出一小錠放在台上,便要離開。
「姑娘果然傲慢,如果翟寬今日一定要姑娘陪在下喝一杯呢?」說話的是芙蓉間中另一個探頭出來的家伙,樓上人話音剛落,早有兩個大漢攔住女子去路。
那女子不由一驚道︰「貴人打賞的酒小女子已經喝過了,你們還待怎樣?這麼多人在這兒呢,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誰知那二人听了女子的話反倒大笑道︰「王法?在這兒我們爺不就是王法咯,不信你去問問。」這天下那里有什麼王法,在這兒講王法更是笑話。
那女子四下觀望,見眾人都無人敢言語,開始慌張起來,最後她向徐世績送來了一線求助的眼神。
看來這女子真的是極少涉及江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江湖險惡,單純的讓人擔擾。
徐世績認出樓上那二人正是翟讓的弟弟翟寬和親信王儒信。
徐世績突然起身上前去牽那女子的手說︰「表妹,叫你不要出去到處亂走吧,你又跑到這兒來胡鬧,快跟世績回去吧,久了,老爺子會擔心的。」
那女子被徐世績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鬧的顯得有些嬌羞,但並沒有拒絕徐世績那一只鉗子般的大手,身子也隨徐世績緩緩地移動。眼前的這個他沒有令她失望,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挺身而出來救她了。
「徐軍師,怎麼是你?你與這位姑娘相識嗎?以前可從來沒有听你提過你有這麼個天仙般的表妹啊。」這時,翟寬和王儒信顯得有些慌張,趕緊從樓上走下來與徐世績搭話。
「嗯,我山東的表妹,最好玩,剛來滎陽,我送了個瑤琴給她,她說要試試音色,沒想到拿到這兒試來了。」徐世績編的故事讓眼前的女子都感覺荒誕好笑,但編得似乎又很合情合理。
「原來是這樣,剛才我們不過是與軍師的表妹開了個玩笑,請軍師千萬不要見怪才好,我等這里給姑娘陪禮了。」翟寬說著和王儒信二人躬身向女子陪一禮。
那女子還是不帶正眼去看他們,還是徐世績話︰「兩位言重了,全怪表妹她貪玩,世績不再打擾兩位和樓上的朋友喝酒的雅興了,這就帶表妹離開。」徐世績注意到那芙蓉間中還有人。
說完,徐世績拉著女子向外走去,剛才的兩個大漢早已退到一邊,徐世績斜眼瞟了他們一眼繼續向外走去。
出門,女子要向西走去,卻被徐世績生生的拉了過來,徐世績輕聲道︰「這里的人都知道我的家在這邊,你現在往那邊走,會讓人生疑的。」
女子無語,隨徐世績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你們這幾個沒長眼楮的,差點讓我捅了個大摟子,今天我們要是真得罪了他府上的人,大哥那里能饒得過咱們嗎?」翟寬沒好氣地罵剛才那幾個手下道。
「那女子未必真是他徐世績府上的什麼人,剛才我看他們出門時兩人還別別扭扭的。」王儒信道。
「是啊,是啊,我看也不像,剛才我還看見徐軍師給那個女子打賞了一塊玉佩呢。」剛才跑堂的小二道。
「哦,是嗎?那你們幾個不妨跟上去看一看。」翟寬言罷又對王儒信說道︰「我們上去吧,別讓樓上的三位等久了。」
剛才那兩個大漢應聲而去,快步地跟在徐世績後面。
「姑娘,看來真得委屈你到寒舍小坐一會兒了,他們跟上來了。」徐世績很快現後面有人跟上來了。
女子聞言忽地回頭望了一下,果然現剛才那兩個家伙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于是道︰「如此多謝公子了。」
徐世績領著那女子很快來在自家門口,女子的一只玉手還在徐世績手中緊緊的握著未曾分離,徐世績領女子進門,徐府的下人看見二人模樣在一旁偷偷的樂,被女子現了,女子臉頓時漲的通紅,不禁輕輕地搖了搖被徐世績握著的手叫道︰「公子……」
徐世績突然意識到什麼,隨即下意識地放開女子的手。不敢斜視女子道︰「這就是寒舍了,請姑娘隨我先到客廳用茶,隨後世績就派人送姑娘回去。
女子微微地點頭答應道︰「嗯,有勞公子了。」
二人來在大廳,兩人對面坐下,女子將手上物什輕輕地放在茶案上,包裹散開露出散碎銀兩和剛才徐世績送的東西。早有下人送上茶水放在二人旁邊。
對面端水的丫鬟身影的離開帶動著徐世績那不經意的眼神,徐世績赫然現自已母親臨行前留下的玉佩在女子的包裹里,徐世績有點後悔,可送出去的東西又怎麼好要回?
「績兒,來了客人了怎麼也不通曉一聲,那不顯得咱們徐家太失禮了嗎?」說話的是徐蓋。徐世績進門的那一幕早有人報與徐蓋與于氏,二人這會兒是專門來看這女子的。
那女子見有長輩出來早已起身相迎,躬身見禮,舉止顯得非常禮貌得體。
「坐,坐,坐,姑娘不要太見外,到這兒就算是到家了。」徐蓋顯得格外的高興,看見茶案上的瑤琴,再回憶起吃飯時的那一幕,徐蓋又是會意一笑。再看看面前兒子帶回來的玉人般的角色,對著兒子頻頻點頭。
于氏的眼楮尖,一眼就看到了女子包中的玉佩,再仔細打量這女子,不禁由衷地出嘖嘖的贊嘆聲,回頭對徐蓋道︰「我說的嘛,咱們世績的眼光那是絕對差不了,只是沒想到竟是這麼個清新月兌俗的可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