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徐懋公傳奇 四十節 英雄救美

作者 ︰ 余石

劉長恭雖然胸中無有多少兵機韜略,武功確是不差,見虯髯客囂張跋扈,久欲動手卻迫于山羊胡子在虯髯客的手中,所以一直未敢輕舉妄動。如今見山羊胡子已經從虯髯客刀下月兌手,他如何還不動手?再說一直光說不練回頭也不好交代,那一刻,劉長恭表現得非常英勇,他早已拔劍刺向虯髯客,瞬間劍花點點,寒光四見。

對于劉長恭的來勢早在虯髯客的算計之中,他本意就是為了讓劉長恭和張大賓出手,只是他對劉長恭凌厲的劍法多少有點詫異,他沒有想到上次石子河一戰中不堪一擊的劉長恭竟然也很有些手段,不過回頭一想為大將者又怎麼可能沒有些高明的手段?但他還是有心稱一稱這個劉長恭到底有幾分斤兩。李靖在他手中至少能過三十招,虯髯客想看看這個劉長恭到底能在他手下過多少招。對于劉長恭的進攻,虯髯客是不急不緩,不緊也不慢,任劉長恭劍法多精妙,到他身前也化為無形,內行的人早就該看出劉長恭自一出手就早已處在下風。

見劉長恭劍法精熟,陰辣狠準,徐世績相信劉長恭為將沖鋒也該不差,只是戰場廝殺兩軍對壘又豈是武功高明就能決定勝負的,劉長恭最多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已,所以才有上次石子河大敗。但很顯然,劉長恭畢竟不是宇文成都,想勝過虯髯客是絕無可能,能在虯髯客刀下過完十招實在已經不是一般的狠角色了!

相比劉長恭,張大賓卻有點小聰明,從劉長恭一出手,他就伺機慢慢移到虯髯客的身後,在關鍵時候給虯髯客致命一擊,可很顯然他沒有找到這個機會。其實張大賓的那一點小伎倆又怎麼能夠瞞得過久歷江湖的虯髯客,對這一切他早就洞若觀火,只是還沒有到動手的最佳時機,只有在最佳時機出手才會達到最好的效果!眼見劉長恭敗在瞬間,虯髯客故意賣了一個破綻給張大賓,讓張大賓有出手突襲夾擊他的機會,張大賓果然沒有令他失望,已經不失時機地從虯髯客的背後出手偷襲。

「哼,卑鄙,留你們不得!」

虯髯客見時機成熟,閃過張大賓的攻擊,抽身回砍差點剁下了張大賓的大掌,嚇得張大賓駭然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又一招打落劉長恭的佩劍,一腳蹬飛劉長恭,二人早已是臉色鐵青,顧不得彼此,只想各自抽身逃命。而虯髯客要得就是這種震懾效果,他提著單刀向二人慢慢靠過去,臉上彌漫著殺氣。

此時,紅拂突然撿起一把刀向虯髯客沖刺過來道︰「我和你拼了!」

望著紅拂刺來的一刀,虯髯客一聲冷笑,只一出刀已壓住了紅拂手中之刀,另一只手探頭一抓再輕輕一按,馬刀已經從紅拂手中月兌落,紅拂也受控于虯髯客,只用怒視的丹鳳眼瞧著虯髯客。虯髯客卻毫不在意,滿是深情地望著紅拂大聲道︰「哈哈,走吧,和我回山寨享福去!」

「放開她!」

這時候,千呼萬喚的關鍵人物終于出場了,來人年輕秀美,鼻挺唇厚,白衣青衫,方巾飄逸,劍峰所指,冷俊非常。正是李靖。

「公子救我!」見李靖出現,紅拂適時地喊上一嗓子。

「軍師,原來他們喝的是英雄救美啊。」張亮忍不住輕聲叫道。

「這出英雄救美唱的妙,等著看吧,好戲在後頭。」徐世績神秘地一笑道。

「什麼人,不想活了嗎?就憑你一個文弱書生也敢管瓦崗寨的閑事?」

「哼,瓦崗寨,一幫賊寇,怎敢來東都鬧事,你真當東都沒人了嗎?有本事你就放開她堂堂正正與我一戰,若能贏了我手中的劍我便讓你走,若贏不了我手中的劍你便休想離開東都!」李靖一聲冷笑。

「好,夠膽氣!就沖著這分膽氣,今天你要是能與我手中的鋼刀戰個平手就算你贏。」

「廢話少說,看劍!」李靖說罷已向虯髯客疾刺而來。

「好殺氣!」虯髯客說話間已經松開紅拂,掩刀迎了上來,看這架勢還真像是兩兄弟為了紅拂拼命廝殺一般。

李靖和虯髯客當然都清楚自己兄弟的斤兩,所以李靖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虯髯客也是小心應付,他知道地上那兩個也不是傻子,都是練家子,做假了容易露出破綻,但他還是作出如臨大敵的樣子,與李靖纏打在一起。

風塵三俠,虯髯客善于使刀,刀法通神,武功最高,江湖閱歷也最豐富。李靖善用槍,槍法精妙,胸中韜略萬千,臨陣對敵也是十分應變。紅拂常用的武器是劍和拂塵,但她最厲害的卻是暗器,她出暗器的手法奇特,常能殺人于無形。

李靖和虯髯客對陣,結果自然早定,只是現在難的是要讓虯髯客輸的精彩,輸的漂亮!又不能讓劉長恭等人看出端倪來。不過剛才從與劉長恭的交手當中,虯髯客已經探出,劉長恭的功夫其實還是比李靖差一截,張大賓的武功看來平平,這讓虯髯客心中有譜,他知道該打到什麼時候認輸。

二人相斗刀劍相迎其實十分精彩,通遠市本來龍蛇混雜,被這一鬧已經驚動四方,一時間引來看客無數,當然也有公門中人,只是看著二人身手厲害,那些人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自然也不敢冒然出手,他們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看著這兩個人,然後去找幫手,找更多的幫手。

李靖和虯髯客一時還未有分出勝負的意思,徐世績卻已經看到官差越來越多,怕久後生變,雖說風塵三俠武藝高強,但這畢竟是京都重地,守衛森嚴,臥虎藏龍。他在張亮耳邊嘀咕了兩句,張亮已經應計而去。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大公子已經召集了很多人手來找您,很快就會找到這里!」

說話的是張亮,張亮腦子好使,徐世績只讓她想辦法去通知李靖三人,張亮卻知道先聲奪人、含沙射影。張亮是上回隨徐世績出游之人,與風塵三俠通熟,紅拂一看是張亮已經聞弦音知雅意。于是對李靖和虯髯客喊道︰「公子再堅持一會兒,我大哥馬上帶人過來了!」

張亮說話的聲音很是洪亮,力求讓李靖和虯髯客听清楚。二人都是武藝高強之人,耳力自然又比常人好上幾分,張亮的話早已讓二人听得明白。趁紅拂說話的瞬間二人相互對了一個眼色,虯髯客特意猛一回頭,賣一個破綻給李靖,李靖看準時機,趁虯髯客「分神」之機際一掌打在他的肩上,逼退了虯髯客。虯髯客倒退了幾步,一手護肩作出傷退的樣子。這二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間,虯髯客分神致敗,在外人看來,天衣無縫。

「今日我認輸了,這個女人歸你,少俠有膽且留下姓名,瓦崗日後也好前來拜會!」

「哼,瓦崗又待怎樣?我本就欲往裴仁基裴將軍帳下投軍充當先鋒,剿平盜匪,瓦崗眾若敢來,也省得我多費周章。」李靖說得意氣風,听者無不動容。

「哈哈,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得自家人,告訴你吧,裴將軍大義,早已答應舉軍投降我瓦崗,你現在去投他和投我是一樣的。」

「哼,你當我好騙嗎?裴將軍領的都是我大隋的精英,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個個都是好漢子,就算是裴將軍一時受你等蠱惑,手下的大隋將士又怎麼肯與盜賊為伍?」李靖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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