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徐懋公傳奇 五三節 平亂

作者 ︰ 余石

「張將軍,裴行儼,小將替你拿下!」裴行儼身旁一將極拔劍已推至裴行儼肩上,裴行儼並不反拼。「只是這造反之事,事先我等實並不知情,求張將軍大人大諒,放過我等!我等願奉張總管號令!」

「你等將裴行儼押過來,本總管不但不追究你等責任,反要記一大功!」張大賓見裴行儼身旁竟然有人主動投誠,十分欣喜。

裴行儼身邊這員小將出劍突然,所有人來不及反應。他已經押著裴行儼急地往張大賓靠過去。只是不管是秦瓊、羅士信先前所帶的騎兵眾,又或是裴行儼後來帶來的人竟無一人認得這員小將!倒是裴行儼身旁的人知道此人與裴行儼一道回來,形似親密,想不動此刻卻會出手拿下裴行儼。秦瓊、羅士信見狀面面相覷,都道裴行儼此番束手待斃是個絕錯之舉,但兩人眼神中已有了旁人難察的默契,秦瓊雙 在手,羅士信冷槍緊握,只一個眼神,兩人已經雙雙出手,掃蕩了前面的弓箭手。

「兄弟們,反了!隨我殺!」秦瓊出 之時不忘一聲暴吼,先鋒營的眾手下已如泄閘洪水般向張大賓和楊德修殺去。

「李立,快,快押裴仁基父子走!」張大賓見秦瓊、羅士信突然反水,心中大栗,他沒有想到裴家軍竟然一呼百應,全部隨二人造反。他本以為拿下了裴仁基,又拿下了裴行儼,已經大局在握,可他顯然沒有想到失控只在一瞬之間!這與他事先和李立分析的大不相同,他以為有李立相助,有楊德修內應,有裴仁基做人質,結果早定。可這個結果來得太意外,他有點慌神,第一反應就是帶著裴家父子溜!可讓他更難以置信的卻在後頭。

「還是讓李靖先送你走吧!」李靖在張大賓神情錯亂之時已經一劍刺殺了張大賓,就在張大賓看著身上要害之處的鮮血隨著李靖的長劍 出的那一刻,他的臉上還滿是不信,他沒有想到自己最後竟然死在了此人的手里!他大計與此人共商,行動上與此人保持一致,東都盧楚面前他力薦此人,即便到李靖出劍前的最後一刻他也沒有對此人產生過半點懷疑。倒下時,他若還有一點知覺,他會想到,下輩子若有機會再做人,絕對不會輕意再相信任何一個人!

幾乎就在李靖出手的同一時間,裴行儼和裴翠雲也雙雙出手。裴行儼隨手一撈,已經抓住了旁邊一名隋兵的胳膊,再順手而下已經將那名隋兵的單刀搶到了手里,一步搶先卻只擋在父親的身前,他擔心楊德修情急之下會向父親放冷箭!而裴翠雲手中寶劍,劍鋒所指卻是父親身後的劊子手,這也是二人商量好的。她在進營門的第一時間已經現了李靖,她告訴弟弟在父親身旁的那人是自己人,剛才二人演了一出戲只為接近張大賓,以確保父親的安全,畢竟一個李靖並不能教她放心。

只是她驟然出手的那一劍並沒有殺了那個劊子手,她的劍被一股雄渾的內力擋了回來,這讓他驚詫莫名,難道這里還埋伏著一名絕世高手?!再看那持刀來擋劍的劊子手,她已經釋然。

「裴姑娘,是我,大胡子!」劊子手就是虯髯客,只是他方才化了裝,裴翠雲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他來,此時她早當然已經認出來了。原來,李靖早就安排了虯髯客來保護裴仁基以確保萬無一失。專等裴行儼到來,只是他也有點詫異裴翠雲怎麼會親自來到這里,只是他想到裴翠雲沒有在昨夜出現,而在此時與裴行儼一同在此出現,必是徐世績已經安撫了此女!更何況此時,他父親命在旦夕,她絕對是友非敵。

「大胡子,原來是你!」裴翠雲高興的叫道。

「還有我!」這聲音來自中軍帳前,楊德修身後一人已用劍制住了他。就在秦瓊和羅士信難的那一刻,楊德修想到的第一反應也是逃跑,盡快遠離這是非之地,可是他也沒有想到身邊的親衛竟有一人是紅拂假扮的,紅拂在所有人專注于應付帳外的亂軍之時已經一擊得手,拿住了正欲逃跑的楊德修,隨即大喊道︰「都住手!否則我殺了他!」

一場混戰已在毫無懸念之下結束。只是裴仁基到見到女兒那一刻他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在被張大賓和楊德修算計之後,想到了很多種可能,他想到了秦瓊、羅士可能會為他造反,他想到了兒子裴行儼可能會為他一怒之下殺了楊德修和張大賓,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女兒裴翠雲會在這里出現,更沒有想到一直和張大賓一個鼻孔出氣的李靖和在他身後高高舉起大砍刀的人竟然都是女兒的朋友,而且瞬間扭轉了敗局,這一切都讓他詫異,但這並不能掩蓋他此時的興奮之意。

「原來你們早就掌控了局勢,風塵三俠果然名不虛傳!」裴翠雲望著三人,臉上已有了敬佩之意,他暗嘆李靖安排周到,也更感徐世績的真誠。

張大賓、楊德修手下盡降。裴行儼和秦瓊、羅士信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順利,這總算讓他們舒了一口氣,裴行儼已經伸手解開了父親身上的繩索,眾人來在大帳相見。

「翠雲,你怎麼會在此處出現,救了為父?」裴仁基終于問道。裴行儼和秦瓊、羅士信等人也是望著裴翠雲,若有期待。

「女兒是在東都听到有人要陷害父親,是以接出了家人來到瓦崗尋找父親,並請這三位瓦崗的朋友暗中保護父親,女兒未經父親做準,自行其事也是情非得已,求父親原諒!」裴翠雲很聰明,她把一切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並想讓父親領瓦崗的情。

「好!裴姑娘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當機立斷,解救了我等軍中一大危機,實在是功不可沒!」秦瓊等眾人未等裴仁基說什麼,已經樹起大拇指夸耀裴翠雲,目的顯而易見。

「父親,眼下我們殺了張大賓,抓了楊德修,東都是絕然回不去了,如何打算,還請盡早定奪。」裴行儼也是若有所指道。

「為父何償不知道這些,只是……」裴仁基欲言又止,轉而問道︰「不知秦將軍和羅將軍有何見解?」

「總管,以未將之見,這東都咱們是決難再回返了。眼下天下紛爭,楊廣無道,隋室亡在旦夕,縱以將軍大才、少將軍勇冠三軍也絕難力挽狂瀾!非是我等不義,實是天下大勢所趨,眼下之計,或是將軍自立,或是投靠瓦崗都是可行之策。」秦瓊此刻並不隱瞞,其實他早有投靠瓦崗之心,只是感于裴仁基大恩未報,故而未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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