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借側身遞手紙的機會,掃了一眼那張縫隙里的臉。
那是一張炭黑皮膚的臉。
程甚至沒有來得及看到那女人的眼楮!
程可以看到對方伸出來的手,一只長長的胳膊,沒有潤紅的肌肉,只是黑皮膚包著長長的骨頭,那手縴長如枯樹枝一般。迅一把抓了程直遞過去的手紙又縮了回去。
「謝謝妹子!」
程︰「不用謝。」
程說完轉身就走。出了廁所,她長舒一口氣,剛才那一刻竟如此慢長,令她忘記了時空。直到這時,程才感到自己的腿肚子有些微微地抖,她慌忙沿著石台階往回走。
……
薛玉華等看了教室,從樓上下來,左轉,去看原來學校的小會議室。小會議室有2o多平方米,靠里面還有一間,是當年學校蘇文山校長的辦公室。現在會議室和辦公室都空蕩蕩的,連那間校長辦公室的門也不知哪里去了。
孫憲濤說︰「孔潤澤,還記得嗎?那次我們踢足球,把球從籃球場踢飛到校院牆外面的馬路上,正好李矬子騎摩托車從那里路過,李矬子喝了酒,我們也不知道是球砸在了他的車上,還是他自己喝多了酒腦袋暈的原因,摩托車摔倒在路邊,車前燈也毀壞了。他依依不饒,告到明光廠司法處,司法處的調解員老溫來學校調解,當時就在這個小會議室,把咱們十幾個踢足球的男生都招在這里,要咱們共同賠李矬子元車前燈的錢。」
孔潤澤當然記得,因為那一腳是他踢飛的。最後調解的結果,他家出了3o元,其余每個參加踢球的學生各出了15元。
這時候,門口傳來程急促的叫喊︰「喬純剛,劉鴻相,你們在哪里?」
「在這里呢!走吧,咱們出去吧。」劉鴻相應答著第一個走出學校小會議室。他猛一抬頭,看到程臉色蒼白,眼楮里滿是慌亂與恐懼,不解地問︰「程,你怎麼了?」
「我,我剛才在廁所撞見鬼了。」程說。
「你開、開什麼玩笑。」孫憲濤笑著說︰「這光天化日的,哪來的鬼怪?你別是自己嚇唬自己完了,又跑來想嚇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