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母親,一切都沒有意義。巨大的痛苦使薛玉華對考什麼樣的大學已近麻木。
到後來,母親接受放射、化療,頭大把大把地月兌落,最後全部掉光……已知道病情的母親一直很坦然和平靜,許多次醒來過,拉著薛玉華的手說︰「孩子,別管我了,你千萬別耽誤了學習考試!」
母親在與癌癥苦苦抗掙了近一年,一直記掛著薛玉華考大學的事情,當薛玉華將大學錄取通知書拿到她的病榻前面時,身體消瘦得僅剩一層皮包骨頭的母親艱難地伸出手,顫抖著拿著那張薄薄的通知書,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好女兒,這是給媽媽最好的禮物!」
前年夏天,受盡病魔折磨已瘦得沒有人形的母親終于撒手人寰。
一向保守的父親,並沒有把母親送進火葬廠火化,而是在母親臨終之前,偷偷包了一輛面包車,將她拉回老家黑龍谷,葬在了薛家的老墳上。
「媽媽,你一定是想我們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明天就是你去世兩周年的日子!我會去你的墳上看你的!給你燒紙送冥鈔,希望你在那邊能過得快樂!」望著漆黑的夜色,薛玉華喃喃而語。
這時候,從核桃樹的後面,閃出兩只烏黑賊亮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薛玉華。
薛玉華被嚇了一跳,仔細看去,現是薛老爺子和薛小丫養的那條黑毛狼狗——黑子。
「黑子!過來!」薛玉華小聲召喚。
黑毛狼狗慢慢地走過來。
薛玉華伸手在黑子頭上、脖子上撓了撓,黑子低下頭用舌頭舌忝了舌忝薛玉華的手,扭頭朝向院門口,忽然低低地「汪汪」了兩聲。
薛玉華急忙抱住黑子的腦袋,小聲說︰「別叫了黑子,大家都休息了。」
薛玉華不知道,此時在銀行小院的門口,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一晃,消失了。
霓紅燈閃爍,舞台上兩個長頭的男人正在瘋狂地彈著吉他和電子琴,他們的穿著都非常奇特,皮夾克,皮短褲,粗長如狗鏈子一般的環兒吊在脖項上,掛在腰帶邊,隨著身體前後左右猛烈地擺動。他們眼窩深陷,眼珠兒黃,稜角分明的臉上,肌肉縱橫粗曠,牛皮制的皮靴踏在木制地板上,「咚咚」作響,仿佛那木地板下面就是空洞的墓**。
在這兩個長男人之間,站著一個光頭的女人,高而亮的腦門兒,原來就非常大的眼楮,此時故意抹成了熊貓眼,她的鼻子上穿著一個銀亮的大環。女人也是一身皮衫皮短褲,高跟皮靴裹著一雙修長的腿。大胸,一對爆乳幾乎要撐破那短小的黑皮衫,艷紅的**在黑皮衫的邊沿若隱若現,深深的里插著一只紅艷欲滴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