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是淬火的鐵 九、官商爭斗的結果∼十、龍種、鼠仔?

作者 ︰ 過街鼠

「老趙,你這是干什麼,怎麼和我們家老梁舞刀弄槍的,虧你還平時口口聲聲地說是他兄弟。」不知什麼時候,雲子趕了過來。

趙強臉上一陣陣燒。要不是得到特別指示,他也不願這樣。上峰命令是一回事,關鍵是他也收了人好處。不能不賣力。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沒辦法。

「我也沒辦法,上頭有命令。」這時候,趙強也只有拿上頭的命令為自己開月兌。他倒不是怕這位前地委書記的女兒,而是堅持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

「是胡縣長還是錢書記呀。」雲子並沒有放他一馬的架勢。趙強的臉有些架不住了。不就是前地委書記的女兒嗎?落地鳳凰不如雞,有什麼好怕的。他正要作,就見山不遠的路上,有人急匆匆地往這邊趕。好像還在喊什麼。他忍住了。

是鎮長秘書小劉。沖雲子和梁進謙卑的笑了笑,小劉沒多說話,他讓趙強趕緊回去,鎮長有急事找。至于徐定坤,先放了再說。

趙強也不多問,讓人松了手銬,趕緊帶著自己的人離開這個是非地。

早上,縣里接到通知,說要學習省政府新文件。

胡縣長和錢書記帶著各部門下屬們的急忙趕到地委。在會議室門口,他們遇到了老書記雲南虎。老頭在家閑賦了近半年,今天怎麼來了。兩人感到納悶。出于禮貌,兩人主動上去打招呼。雲南虎望了兩人一眼,頭一扭,先進去了。把兩人涼在了原地。兩人同時感到心里一涼。老家伙動怒了。沒有實權的他,不可能給自己造成直接傷害,但間接的呢。官場上的事,千絲萬縷環環相扣,牽一而動全身,誰知道這老頭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勢力和背景。

今天會議的精神很簡單,就是傳達上級政府關于嚴肅土地承包合同,維護農民權益的通知,主題簡單並不代表會議氣氛的輕松。主席台就座的地委領導,個個臉色鐵青。老雲頭不知何故,也被請上了主席台。通知傳達完畢後,書記講話。

書記一看口,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壓力。她先是通報了最近一段時間全國各地,因為其他省市政府有關部門,違反土地承包合同,單方面撕毀合同,違約毀約。在農民中造成惡劣影響,嚴重損害政府形象的幾起事件,然後話鋒一轉,談到本地的一些問題。胡縣長和錢書記第一個被點了名。兩人腦袋同時一甕,眼有些黑。完了!在官場上混的人都知道,被上級領導大會點名的,在仕途上基本上已經被宣判了死刑。兩人同時感到,身子有些虛,有些漂……

兩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想辦法補救……

幾天後,梁進、徐定福同時被接到鎮長辦公室,接受他們的鄭重道歉。

大老板胡子,商場混跡多年,知道權利的利害性。他選對了方式卻僅錯了門。

胡子再次進入梁進家時,只是想將過失的危害性降到最低,他還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一錘子買賣,不是他這樣的大老板的一貫作風。他還要在商場上混,就必須和各色人物打交道,尤其是有背景的地頭蛇,更是不能得罪。

他又帶來了5萬元,當是謝罪禮,要知道,搞定縣長書記,他也是用的這個數。

奇怪,梁進沒有要,反而堅持要把上次送來的一萬元退給他。胡子惶恐得有點欲哭無淚。

梁進並不把他的表情放在心上。看到話說得差不多了,他說要領著胡子去見一個人。胡子現在是**掉進油鍋里,有他擺了。

見到徐定坤時,胡子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經過介紹後,他更不明白梁進葫蘆里買的什麼藥了,原來債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山里人,就是讓自己白白損失了近2o萬的家伙。他心里有恨卻還是臉上堆笑。

徐定坤說話也不轉彎抹角,對著胡子直截了當。他說他想和胡子一期開這座大理石礦,不過是胡子出資金,他出資源。胡子一時沒明白過來。

「如果胡老板不願意,就當我沒說,我可以另找他人。」徐定坤剪胡子遲疑,以為他不同意,準備送客。

「不不補,我是求之不得。」他說話時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合作細節經過一夜推敲,基本定了下來。

胡子先支付徐定坤萬,作為租用使用費。另外,徐定坤以承包權作股49%,參與礦場的共同開。另外一個附加條件就是,安置徐定坤村里的勞力,進礦場上班。

拿著這份合同,胡子只罵徐定坤黑,如此割肉的合同,他還是第一次簽。不過,聯合保證讓他多少有些找回損失。應付工商稅務這一攤子的閑雜事,不用他管。梁進負責包圓。他只用安心辦廠子、跑市場和銷路就成了。這樣一來,他只需作純粹的商人就行了。這是他的本行,少了復雜的應酬,他也樂得清閑。錢是賺不完的,不能太貪。

胡子心里清楚,這片大理石礦,是著名的品牌牡丹紅。從地表的礦量計算,至少值萬,誰知道地底下還有什麼,多少余脈。胡子苦笑了一番後,忍不住又想偷著樂。

合同很快簽好,半個月資金設備到位後,礦廠開工了。

梁進這一段時間跑斷了腿,他這麼用心,不是白干。徐定坤給了他5o萬,另外加25%礦場股份。不過這股份不是全部給他的。他拿出1o%送給了娃他舅舅和大姨,每人5%。新任的縣長書記每人2%,鎮長1%。鎮長這次沒被撤職,已經是萬幸,對這1%,他能拿到手,就已經是感恩戴德了。新任的縣長書記一到任,就收到意外禮物,當然也不會有怨言。再說他們也知道大理石廠的水有多深,能不摻合就不摻合。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這點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胡子真不愧為是成功的商人。礦廠生產僅半月,第一批產品就找到了市場。梁進心里只是樂,機器一響黃金萬兩,自己就等著數錢吧。

有權有勢就是好,當然,還要有點小頭腦。梁進由衷感嘆!

十、龍種、鼠仔?

一切步入正軌之後,梁進才現,自己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在意徐福這小子了。自從上次奪槍事件之後,梁進對徐福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那一幕,很容易讓他聯想到十幾年前的一場驚險。

那時梁進還是隊里的民兵連長。集體食堂敞開肚皮吃了一段時間之後,問題就出來了。沒有糧食了。隊里決定,讓梁進帶隊到山里打獵,緩解一下吃飯難題。一段時間之後,山里的動物被收拾得差不多了。要想有所收獲,必須到更遠的地方,到深山里去。梁進那天走了兩天,還是一無所獲。他決定一個人再踫踫運氣。

那天,他總與現了獵物,一頭成年野豬。也許是太興奮的緣故,梁進第一槍沒能打中要害。野豬被激怒了,掉過頭,向梁進沖了過來。還沒等梁進采取下一個動作,野豬已經快到了眼前。他痛苦的閉上了眼。正在著緊要關頭,黑影一閃,然後只听砰的一聲,野豬居然橫飛了出去,重重地甩在一旁的樹干上,抽搐起來。黑衣人走過去,抓起野豬的四肢,一掰, 嚓幾聲脆響,野豬干嚎了幾聲,不動彈了。

這還是人嗎?梁進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把野豬腿像掰小樹枝一樣折斷,幾百斤重的東西被踢飛,這只能在評書里听過的事,居然生在自己眼前。梁進對眼前的這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兩人成了好朋友。梁進一沖動,就把妹妹說給了對方。

于是,徐福就有了娘,徐定坤就有了老婆。

徐福這一段時間,並沒有因為梁進忙忽視自己而放松。梁進忙,徐定坤不忙,他有的是時間管教徐福。賺錢不是徐定坤的人生追求。前在他眼里,不過是一串數據而已。有錢後的徐定坤依然低調,他還住在礦場旁的那兩間石頭房里。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帶著徐福躲到無人處,練功。

唯一的不同,就是為了照顧妻子,在鎮上賣了套房子。妻子跟自己受了多年的罪,也該享享富了,當然,兩個女兒,也就是徐福的姐姐,跟著妻子一起住。

徐福正是長功的關鍵時候,不能松。祖傳的龍吸功,他一練到第三層,離第九層還遠呢。自己一輩子了,也只練到第六層。他希望徐福能有突破。幾十輩人了,沒一個成功,最好的,也只是像他一樣,練到第六層。有時他甚至懷疑,龍吸功第九層是不是只是個傳說。不過,徐福也許能成,自己在他這個年齡,也只到第二層。

福最大的優勢不在于有多聰明,而在于他的單純,心無雜念。不過他這一段時間似乎有了波動。這不是好兆頭。

徐福近段時間是有些煩躁。問題出在梁進身上。有錢了,就該享受。梁進買了輛車,桑塔納,縣里的一二把手,也就是這檔次。梁進找到的感覺,目空一切的感覺。他喜歡上開車兜風,帶上梁靜和徐福。偏偏徐福並不熱心,這讓他很不快,忍不住九三不知的就教訓兩句。梁進的觀念和父親差異巨大,他不知該听誰的。

徐定坤了解到問題的所在,勸梁進收斂點,別太招搖。梁進听不進去,也不當回事。只是對徐福又有了看法。白眼狼,也不想想,現在誰是你爹?!看著徐定坤一副小心樣。他忍不住感嘆,農民就是農民。至于徐福,也只能用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的標準來衡量了。

出了辦公樓大門。鞏隊長才開口。

「這里十點半鐘熄燈,早上六點到六點半,洗漱、早飯。十二點和下午六點,午飯和晚飯時間,教官有權隨時對此作出改動。不許私自下樓,外出要得到澆灌和我的批準。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鞏偉,是這里的中隊長。不許私自前往其他宿舍;不許與基地人員私下接觸;不許打听與自己無關的任何事;不需使用任何私人通信器材和外界聯系;你的信一律交給我寄;訓練期間稱呼名字一律使用編號,你的編號是9414……」

咋是這號,9414,就是要死。我至于那麼賤,活膩了麼。

徐福一听,心理和有些不樂意了。

「隊長,能不能給我換一個編號,這也太不吉利了吧。」

「換編號,你什麼意思。這一個數字代表一條人命。你能用一個數字換回一條人命,我就給你換。」鞏偉突然暴跳如雷起來。

徐福有些納悶,自己一個小小的要求,不滿足就算了,至于這樣較真嗎。

「胡」的一陣勁風襲來。徐福本能的往旁邊一閃,站定後,才現鞏偉正一臉愕然的看著他。原來,鞏偉踢他**時,站在徐福的身後,他不可能現自己的動作,可他卻偏偏躲過去了,而且在整個過程中,自己居然沒有看清他是如何轉身,並擺出防守架勢的。

他現在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和戰友完成不了的任務,卻被這個養豬的小兵順帶解決了。差距,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而且最讓人可氣的是,自己居然探不透這差距到底有多大。他有些沮喪了,進而心里有些隱隱的刺痛,自尊心被嚴重打擊的刺痛。

「還站著干什麼,還不往前滾。」鞏偉喝斥道。

雙方對峙的場面只會讓自己被動,鞏偉只有用這種方式月兌身。徐福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又播下了一顆誤會的種子。如果明白是這樣,他還會采取在學校和入伍初期那樣的舉動,任人欺負。只是他不了解,即便是自己繼續裝傻,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樣自然流暢。經過鮮血滋養的某些因子,已經在他身上芽,成長。

臭小子,別以為你一步登天了,我會叫你明白,什麼是地獄。

是龍是鼠,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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