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長沉思了片刻，決定將潛艇上浮。上浮到水深米時，停了下來。按照規定，現在到了和基地聯系的時間。
潛艇以往一般是通過長波通訊聯系。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有些國家已經逐步采用衛星激光通信的方式，雙向傳輸信號。恰好在這方面，中國由于重視潛艇部隊的建設，把它作為戰略威懾力量使用。這方面，走在了世界前列。
收到的基地指令是緣地待命。艇上的人都有些納悶。什麼意思。在美國人眼皮子底下待著，而且還有他們最先進的潛艇跟蹤，o94型潛艇雖然先進，但比起美國人用最高科技武裝的「深海幽靈」，還是有差距的。這未免有點太托大了吧。
被獵手盯著的感覺真不好受。他是對人意志力的煎熬。美國人的核潛艇，在2o海里外，也停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聲納兵收到海面的雷達照射激波。美國人的飛機來了。這下麻煩更大了。美國人的飛機，現在充當著捕食鳥的角色。而自己是那條它眼中的魚，還是條不動的死魚。
B2隱形轟炸機，接到起飛命令後，機組人員一陣狂喜。這趟美差怎麼讓他們趕上了。教訓教訓那些狂妄的中國人，是他們長久以來的心願。亞洲的6地是中國人的，但是天空和海洋是美國人的。不好好在6地上待著，還幻想著沖出淺海，走入大洋。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要不是上頭有禁令。不能擦槍走火，避免不必要的外交糾紛。早就讓那些該死的中國佬，和那些移動的鐵棺材，葬身海底喂鯊魚了。
雖然接到的不是供給命令，但是，能**一下中國佬，也足以激起機組人員的興趣。
方紀新對海軍知識知之甚少，在潛艇里插不上話。但是，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是主攻金屬材料的，對于兩國金屬材料展的現狀，了然于胸。軟件系統可以短時間內取得突破，但是，硬件上的差距，不是瞬間能彌補的。鋼材質量決定艦只的戰斗性能。在這方面，潛艇作戰能力，特別是作戰能力，是最直接的檢驗。
郁悶！
雷達激波的信號越來越強烈。美國人通過潛艇和飛機的信號交流，早已經八o94精確定位了。如果是戰時，他們早已經溶入太平洋冰冷的海水里了。
基地來的指令，還是讓他們就地待命。而且要他們在堅持兩個小時。堅持，怎麼堅持。堅持的意義在哪。還不是等著讓美國人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嗎？！剛開始是**，現在變成**了。
B2好像根本沒有走的意思，一遍又一遍的在海上盤旋。定點投彈，魚類攻擊，導彈鎖定攻擊，手段不停變化，就好像**時的體位輪換！
走又不能走，停又倍受凌辱，每個人心中都壓著一股火。
聲納兵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雷達激波瞬間中斷了片刻。再次出現時，已變得有些零亂。最後歸于了平寂。傍之而來的，是一聲物體撞擊海面的轟響。
雷達兵一臉茫然。他無法判斷，到底生了什麼事！
該不是B2墜機了吧！方紀新腦海中出現這樣的第一反應。但是他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生。
眾人正在疑惑的時候。美國的潛艇有了動靜。它起動電機，向o94逼近。B2墜毀了！這消息既讓他們震驚，又讓他們憤怒。一定是中國佬采用卑鄙的手段干的！可惡的中國佬！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魚雷已經上了射筒，但是沒有命令，是不能動的。但是，還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弄沉他。
正在費解之時，聲納兵報告，美國人的潛艇，已經向這邊開了過來，並且是以最高航。看樣子，他們是失去了耐心。抑或是受了刺激。
艇長有些猶豫，他在考慮采取怎樣的應對方式。
美國人的舉動，讓他難以揣摩其用意。如果是美國人向他們起挑釁的話。他還真不好應付。
o94型潛艇的性能，他最清楚。它其實只是o92型的改進型，雖然也加裝了一些新系統，整體作戰效能有了提高，但是畢竟有代差。其中最讓人病詬的是它非流線的外形設計。指揮塔前的龜包，使所有的隱身努力都付諸東流。
美國人的「黑鯊」張著大口撲了過來，該怎麼辦呢/
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後，弗尼吉亞潛艇的艇長還有些不相信。B2被干掉了！
B2在受到不明高能聲波束照射後，飛機上的電子系統遭到毀滅性破壞，最終失控墜毀。機組人員由于事情來得太突然，沒有來得及反映，一同鑽進了龍王的水晶宮作客了。
該死的中國佬，卑鄙的小老鼠們。不敢明刀實槍的干，就會偷偷的放冷箭！應該讓他們吃點苦頭。教訓他們，有的是辦法。
第一反應，他就想起冷戰時期，和俄國人玩的游戲。
美國人的潛艇還在高逼近。聲納顯示，它們是沖o94的側舷而來。該不會是要拼刺刀似的搞沖撞吧？！艇長有些心驚。o94噸位相對嬌小，並且艦體強度和韌性相對較弱，萬一對上火，肯定吃虧。
跑，這是他的第一選擇。但是航潛深又不如對方。這一下子，真有些犯難。
猶豫之間，對手逼近了。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先躲過眼前一擊再說。
左滿舵。o94在原地掉了個頭，險險的躲過正面一擊。
32節，1萬噸的龐然大物，擦身而過，巨大的沖擊波，讓艇上的人晃蕩了好一陣子才站穩當。
方紀新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擾了。
對方的潛艇轉向後，又沖了過來。不過這次，它們學乖了。先是以2o節的度逼近，等靠近後，再突然提。美國人也不是一貫保持西部牛仔作風，猛打猛撞。他們玩起技巧來，也不含糊。o94這下沒轍了。在最後關頭，避過了艦身中段的要害，但是艦還是被頂凹進去一大片。鋪設的消聲瓦，如同黑雪般，飄轉著落進深海。
「魚雷裝填，1、2號射筒開啟，3、4號魚雷準備。」既然是玩，那就玩大的。幾十億的裝備，舊這樣毀在自己手里，如果連一根吊毛都沒撈著，見了閻王，自己也不甘心。
雖然艇長明白，就憑艇上的幾枚魚雷，即便是全射出去，也不一定有效，能擊中對方，但是至少要表明中**人視死如歸的決心和勇氣。聲納探測功率以開到最大，並且鎖定了目標。
面對警告，美國人似乎根本沒有當回事。依舊掉彎頭，向o94沖了過來。
太狂妄了！
艇長的嘴唇有些抖，他擔心自己會不會在最後關頭，因為激動錯了指令。
說明狀況的請示報告已經出去了，包括最後的遺言。至于上邊是什麼意思，現在已經顧不了了。對于一個死人來說，處分和褒獎都沒有任何意義。
美軍潛艇聲納兵現一組奇異的水文信號，表象特征和海洋鯨魚相似。這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即便是在雙方探測聲納全部開啟的狀態下，它還是緩緩的向自己的艦艇游來。這種異常表現，並沒有引起他的警覺。一般狀況下，探測聲納開啟後，海洋魚類因為受到干擾，往往會自動躲避。
其實，這不能怪他。現在，全艇上下，正被一種緊張而狂熱的氣氛包圍著。他已無瑕顧及其他。中國人想要射魚雷，那就讓他吧。這正好給了自己理由。擊沉它！
弗尼吉亞潛艇和那條鯨魚撞在了一起。
奇怪的是，隨之而來的，竟然是地震般的晃動，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如同是撞上了海底冰山，整個弗尼吉亞潛艇被重重的反彈回來。
六十八、回家
弗尼吉亞艦下部，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咬了一口塌陷進去一大塊。
撞鬼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
聲納收索後，特征顯示的物體讓在場的人驚呆了。
這是什麼怪物呀？！
細長的尾部，頂著個巨大的金屬頭部，無聲無息的停靠在弗尼吉亞潛艇的一旁，舉止傲慢的盯著它，既像是旁觀，有像是監視。
是潛艇！弗尼吉亞潛艇艇長忍不住驚呼出聲。
撞擊後頭部損毀的隱身鋪設，顯露出明顯的潛艇特征。
這是一艏不明國籍的核潛艇。
弗尼吉亞強大的分析數據庫內，無法判別的新型核潛艇。
它是誰？會不會是它，o95、或者o96。俄國人幾十年沒有研新裝備了。只可能是喜歡搞偷偷模模的中國人干的。據說他們建造航母，為了不被衛星現，把沿海的幾座大山都給掏空。只有他們喜歡這樣干事。中國人的軍事缺乏透明度，可見一斑。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的關鍵是自己該怎麼辦，艇長一邊指揮管損檢查修復設備，一邊思索應對之策。
還好，浮生和動力系統出了點故障，還能勉強啟用。整個潛艇武器系統沒有大的毛病，如果打，還能用。現在能打嗎？！一比二，而且單挑的話，自己也未必是眼前這個怪物的對手。看樣子，還是先浮出海面再說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巨大的金屬踫激聲傳來。o94潛艇上的人一時難以回過神來。等到弗尼吉亞潛艇上浮後，艇長才有了自己的判斷。該不是又撞上海底火山吧！幾年前，他們不是鬧過這一出嗎。
不過這火山來得也太及時了吧。而且漲的快，退得也快。剛冒出了個頭，就又沉入海底了。而且這座火山好像還是金屬山。
想不清楚的就不想，該干的事還很多。o94受損狀況比較嚴重，艇身出現了進水。已經不能深海潛行了，看樣子，只好等月兌離接觸後，再想辦法。
在海里憋了兩個星期，看樣子要提前出去透氣了。
離開關島海域，進入第一島鏈時。o94不得不浮出海面，選擇一條最近的航線，沿日本宮澤島和丹澤島穿行，引起了一場外交糾紛。那是兩國外交家們的事，與自己無關，現在考慮的是如何確保安全。
畢竟，安全是第一要務。
o94在海面航行時，方紀新出艇透了口氣。險些被龍王爺邀請作客的驚險，並沒有給他留下深刻的記憶。讓他唏噓的是，潛艇兵的艱苦，在逼仄的空間內，長時間忍耐，並不是一般人能抗得住的。包括他自己，對這種單調枯燥的生活，短時間內便生出了厭煩。而這些兵們，往往需要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如此生活。這種精神磨礪，有機會應該引入到特種兵訓練。
也許是這種長時間的壓抑，使得感覺特別敏銳。在出艇的瞬間，方紀新透過海風，仿佛聞到了親人的氣息，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我回家了！
上了岸，直接有人把方紀新接到總部。
通過匯報、甄別等一系列煩瑣手續，方紀新消停下來，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閑暇下來，他隱約感覺到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有辦。看望父母，需要上級批準，只有等他恢復正常人身份之後才能成行。手續正在辦，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剛開始，每天還到總部去晃晃。後來黃總安排他自由活動，調理一段時間再說。總部也不用再去了。
一個人呆在宿舍里，看著一個個不熟悉，但是顯得很忙碌的身影，他有些無所適從。銀行卡上，補的工資不少。但是他不知道怎麼花。
漸漸的他才想清楚，自己的焦慮，應該和女人有關。
韓雨，該去見見她了。
沒費什麼周折，他就查到韓雨現在的公司。
這天清早，他直接找了過去。
韓雨現在的工作地，是一家大公司。接待員告訴他，韓雨請假休息了。問了她的聯系方式。方紀新把電話撥了過去。
是韓雨的聲音，但是語氣很懶散，好像還沒有睡醒。
韓雨嗎，我是方紀新，你好嗎！
電話里，好久听不到回音。
方紀新只好等。
哦。很簡單的一句。不帶任何感**彩，但是方紀新明顯的感覺出，對方呼吸的不平穩。她在壓制著什麼。
我回來了，想見你，你方便嗎。
還是一段時間的靜默。最後他听到一個字。有。
這就足夠了。
趕到約定的地點，韓雨已經在那等他。
美麗依然。只是失去了少女的清純，多了份女性的成穩。
相對無言。
方紀新不知如何開口，他在等韓雨提問，但是，韓雨卻不主動打破兩人之間的安靜。此時無聲勝有聲。相對無語，唯有淚千行。這種意境，不正是人們期盼的嗎！
對不起。方紀新費了好大的勁，才吐出這三個字。
話一出口，他就開始後悔了，他看見了淚水，從女人眼中流出的淚水。
在接好電話的那一刻，韓雨就告誡自己要堅強。事情已經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何必要為自己平添煩惱，她本想拒絕，但是還是忍不住來了。其實她應該明白，在潛意識中，她還有一份難以割舍。一個月時間，可以生很多事。她已是女人了。幾年的堅守，在一個月里，被她放棄了！
兩個人並肩走出時，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其間，只有方紀新一個人說，介紹自己在國外的經歷，當然，都是一些只能擺得上台面的內容。韓雨仿佛不願意談自己，回避著方紀新的詢問，靜靜的听。只是在最後，她才像下了極大決心一般，甩出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今天，我听你的安排。
從本質上講，方紀新生命之中，缺少一種浪漫的激素。
對于今天的下序安排，他不知道怎麼打算。買車吧。在美國生活久了，養成了以車代步的習慣，回來一個多月，還真有些不適應。有韓雨這個「地頭蛇」當向導，應該靠譜。
車市在城西。面積停大。營業廳人比較稀少。
韓雨帶著方紀新選了幾款，方紀新都沒有中意。關鍵是價格原因。黃局只說補了一大筆工資，具體是多少，還不知道。在大廳一旁銀行取款機查詢，嚇了他一跳。二十多萬。再加上身上的幾萬美元現金，少說也有六十多萬。錢放在自己手上，也沒有什麼用。不如好好享受。
最後，在一輛房車前，方紀新停下腳步，自己沒家沒口的，一個人吃飽全家人不餓。就是它了。去繳款時，還差幾十萬，需要銀行貸款，填寫工作單位時，他犯了難。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這是有規定的。而且，讓韓雨知道了，替他擔心，沒有這個必要。
見他猶豫。韓雨從旁邊遞過來一張銀行卡，把剩余的部分支付了。方紀新沒有做聲，也沒有阻攔。
駕車在北京的街道行駛，感受著行人的注目，感覺很拉風。添置了一些生活設備後，已經快到了夜晚。不得不承認，韓雨是一個很懂生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