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是淬火的鐵 六十九、 婚禮∼七十、遇 襲

作者 ︰ 過街鼠

女人瘋起來,比瘋子還恐怖!事後,方紀新在回味當晚生的一切,難免不給出這樣的論斷。

陪韓雨逛了一天,在方紀新提出要送韓雨回家時,她拒絕了。她選擇留下。

那是一個瘋狂的夜晚,至少,對于韓雨來說,是這樣。她不停的要,仿佛是為了榨干方紀新所有的精力。每一次,在**臨界點,她都會在方紀新身上,刻意留下一道道傷痕。並且,出母狼樣的吼叫。平時的溫婉賢淑,已經蕩然無存。

以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在方紀新腦海中,總會出現她那起伏如麥浪的搖曳身姿。

我們結婚吧。早上送韓雨離開前,方紀新忍不住月兌口而出。雖然,對于韓雨已不是處女這件事上,還有些許遺憾。

韓雨的淚,隨即打濕了他的胸衣。

韓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在分手時,韓雨說,星期天,她會給他一個答案。

度日如年,接下來的幾天,方紀新完全是在熬日子。韓雨像是人間蒸了一般,再也無法聯系上。這更增添了幾分焦慮。

其間,他去了一趟唐妮的墓地,陪她坐了半天。他知道,她會為自己祝福。

星期天一大早,方紀新就趕往和韓雨事先約好的酒店。一進門,他就感覺出氣氛的異樣,太喜慶了。看樣子,有人在今天結婚。

方紀新在一個可以監控大門的角落坐下,注視著進出的人影。韓雨遲遲不現身。她在搞什麼鬼。碌碌續續,有一些身份特殊的人進入酒店。前呼後擁的架勢,再加上跟隨在他們身邊人物的特殊性,就明顯察覺出來人的不同一般。在人群當中,方紀新現了三名藤龍隊員。由他們護衛警戒的,至少是部級以上的要員。

藤龍隊員也看見了方紀新,目光一閃之後,再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不同一般的職業操守,使他們能時時控制自己的情緒。

藤龍隊員畢業後,是很難再見面的,因此,他們更珍視那段一起流血流汗的友情。

隨後,從一輛不起眼的轎車里鑽出,走進大廳的人,更是讓方紀新心驚。黃局怎麼也到這來了。要知道,這老頭深居簡出,神龍見不見尾多少年,很少拋頭露面的。今天是怎麼了?到底是誰結婚,動這大的排場?

黃局看見方紀新,臉一寒。他沒有和方紀新打招呼,只是對身邊的秘書交代了幾句,就走了。秘書看了方紀新一眼。轉身出門了。

隨著婚車的到來,場面熱烈起來。

新郎很帥,讓方紀新有些自慚形穢。當新郎很紳士的打開車門,把新娘從車中抱出時,方紀新驚愕了︰怎麼會是她!

韓雨。

方紀新腦中一片空白。

人群簇擁著一隊新人從他眼前走過,他沒有反應。

韓雨的目光在他臉上作長時間的停留,他無動于衷。

韓雨眼中的淚水,他熟視無睹。

世界上最大的心痛,就是你心無法再痛。

自己能做些什麼,需要自己怎麼做?為什麼自己一再失去,卻無法擁有。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得到的是什麼?一時之間,方紀新迷茫了。他的信念動搖了。

人群進入大廳時,掌聲響起,所有人都在為一隊新人祝福。

掌聲刺激了方紀新的神經,他緩過勁來。如果上天給自己一個機會我會……那是電影中的台詞。機會是自己創造和爭取的。

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把握自己的機會,唯一的,所剩不多的機會。

在婚禮男司儀,一名中央電台著名主持人,宣布婚禮開始倒記時,即將讀秒時,一個不大,卻能讓全場人听到的聲音響起。

等等。

大廳里,片刻之間出現了短暫的寂靜。人們不自覺的將目光向聲源點望去。

一名青年男子,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青年男子,在人們的注視下,走了過來。

黃局腦袋一嗡,不該生的,還是要生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應對措施,是否能有作用。控制住這樣一個人,他沒有完全的把握。特別是在他失去理性思考時。

方紀新完全沒有顧及人們的議論,徑直走向韓雨。此時,她在他眼中,就是一切。

新郎第一時間,擋在兩人中間,卻被身材相對矮小得多的方紀新輕松扒開。

跟我走,好嗎?

韓雨滿臉淚水,沒有回答。她在猶豫。在內心深處,她盼望方紀新能為自己這麼做,但是,她又害怕他這麼做。原因,只有她心底清楚。鬧劇生後,自己不會有什麼損失,可方紀新呢,誰能保證他的安全?就算自己願意和他漂流海外,那里,就有淨土嗎?

保鏢圍了過來。伸出手,像是請方紀新,實際上,他們手上都使了暗勁,想把方紀新擠開,架走。一出手,他們就感覺出不對勁。身材相對矮小的方紀新,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任憑他們怎樣催力,如同泥入大海,悄無聲息。

跟我走,好嗎?

方紀新還在堅持。

韓雨最終,點了點頭。

方紀新伸手去拉韓雨時,旁邊伸出一只手,擋了過來。

是黃局。

黃光明白,自己再不出面,事情將變得無法收拾。雖然他心里也沒有確定的把握,能不能將局面控制住。

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讓方紀新怵的人,除了父母姐姐等親人,就只剩黃局了。不是怕,是一種敬畏。據傳,黃局的妻子原來和他一樣,也是從事特殊工作的,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被列入失蹤人員名單之後,他就再沒有動過女人的念頭。也許是堅信自己的愛人還活著,也許是對那段失去愛情的追憶。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他的那份堅守就足以讓人敬佩。

保鏢退下,圍在方紀新身邊的,換了一撥人,從他們身上散的獨特氣息,方紀新感覺出,是騰龍隊員們。

用武力也許不能制服,用情誼呢?黃覺在賭運。

方紀新似乎不為所動。他視若無物地,繼續著自己手上的動作。騰龍隊員們圍近了半步,在靠近方紀新身旁,還有半米的時候,他們感到了一道無形的氣牆,阻擋著他們。

氣牆內斂著沒有反彈,方紀新在為他們保存顏面,如果騰龍隊員,在還沒有靠近對手之前,就被人震飛,那對號稱單兵戰斗力世界前列的隊員們來說,自信心不啻于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隊員中有人認識方紀新。對于曾經的戰友,無論如何,也有些顧慮。但是,軍人的天職是服從。事態的展,最終取決于黃局的態度。

隊員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他。

騎虎難下。黃局現在也不方便采取過激的舉動。畢竟,這是在婚禮這種特殊的場合。而且,還是自己老同事女兒的婚禮。萬一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面子上,無論如何是過不去的。再說,方紀新也不是輕易就範的主,要慎重。最好是采取非暴力手段,和平解決。

憑著自己對方紀新的了解,他還是有很強責任心的。也許,這就是突破口。

方紀新還在堅持,他的手繼續向前伸去。他沒有注意到,韓雨內心的微妙變化。韓雨原本要伸出的手,下意識的向後縮了幾厘米。她猶豫了。現場的局面,讓她最初的放棄了沖動想法。她在權衡取舍利弊。

9414,你知道一個男人的責任嗎?黃光終于開口了。

一個男人,如果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得到幸福,那就最好為她默默的祈禱幸福。你能讓韓雨幸福嗎?想想唐妮的不幸,你能給她,一個平穩安定的生活嗎?

黃光的話,像一把利刃,深深的刺進了方紀新的內心。他的話,重重的打擊了方紀新自尊。

男人的責任!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那是無法承受生命之重,它需要的是一生的堅守和付出。我能給她一生的幸福嗎?!

9414,自己的生命,只是一組數字,一段可有可無的符號,隨時都可能被無形的手抹去。在生死線上掙扎了那麼多次,現在能站在這,很大程度,有運氣的成分。運氣能一生相隨嗎?方紀新感覺到自己的氣血上涌,無法壓制……

七十、遇襲

方紀新雙眼睜開時,現自己不知何故,竟然躺在醫院的床上。生了什麼事,腦中一片空白。

你醒了。是黃局的聲音。老頭仿佛受到什麼刺激,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方紀新的舉動,讓他想起多年來不原回顧的往事。眼前的方紀新內心深處,此刻,正受著和他一樣的傷。相同的經歷,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以往,自己只是把方紀新當成一顆棋子,一顆重要的旗子,現在,他更願意把他當成朋友。

痛,依然的心痛。這讓方紀新記起生的事情。他難以掩飾自己的痛苦,淚水不自覺的從雙眼流下。

徐福,要哭就哭吧。你沒有錯。錯就錯在你的職業,你的身份,你的責任。一個人能力越強,他所承擔的社會責任也就越重。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注定你將經受不尋常的磨礪。

一句話,讓方紀新的淚水更加肆虐……

一個星期之後,當徐福回到藤龍營地時,他的身份已經有了變化。他是教官了。

考慮到功勞和貢獻。他被破格提升為中校教官。要知道這所特殊學校的院長,也只是少將軍餃。從尉級學員到校級教官,許多人要耗上十年。

一切還是那麼熟悉,親切。這里,也許是治療心靈傷病的最佳地點。只是有一點,讓徐福多少有些難以適應。面對以前的曾經和自己同為學員的熟人,他一時難以擺正自己的位子。比如遇到3、1o16等和他同期的幾個學員,每听到‘報告徐教員’這幾個字,他就臉紅。特別是1o16,還是個女的。這更讓他無地自容。

1o16之所以在這里呆這麼久,是由于她所學的專業比較特殊,她是學印支語系的,執行任務的機會不多,實踐學分不夠。當然,她長的也比較印度化,有點自然黑。

考慮到他曾經在海豹突擊隊受訓的特殊經歷。學校專門為他增設了一門科,教授外軍的訓練方式。對比雙方的訓練模式,徐福覺得,美國人的特種訓練,有他的可取之處。他將這部分加以總結,編制成教案,分到其他教員手中,一起探討,共同改進。

他的舉動,受到師生們極大的歡迎。畢竟是涉及到‘知識產權’的敏感問題。他這麼無私的奉獻出來,讓其他的教官,不能不感動,欽佩。

原本,徐福還有進科學院的另外一種選擇。他放棄了。每個人都願意在陽光下,自由的生活。他又何嘗不想有一個平凡而光明正大的生活方式。但是,沒有不見陽光的地下細菌的繁衍滋長,參天大樹和百花青草,能吸收到充足的養分,茂盛的生長嗎?!

野百合也有春天!

應該說,黃光對自己實在是不錯的。在安排他到藤龍任教的同時,他調動各種關系,還原了徐福的社會身份。徐福對外的公開身份,是中科院助理研究員。在第一時間里,黃光把消息告訴給徐福,同時也通知了他在武漢的父母。自己讓他失去了愛情,總不能讓他再剝奪他的親情吧!做人要厚道。

至于如何向兩位老人解釋,那是政府的事。現在徐福考慮的只是如何安排自己的時間,抽空回家,看望父母。由死到生,如此大的沖擊,不知道兩位老人是否受得了。自己不急于回家,也是希望讓他們有一段時間的適應和緩沖。

听說,兩位老人現在過得不錯,好像是什麼大老板了。這讓他放心了不少。當然,這也有梁靜的功勞。由小太妹變成現在的企業老總,她的變化可真不小。話又說回來,人總是要變的。這也正常。

忙過一段時間後,總算清閑下來。徐福開始考慮回武漢的事。

現在,他可以說有些春風得意。

他的職務又提升了。副總教官的任命書放到他辦公桌前時。他一臉驚諤。太快了吧!而且,事前沒有一點征兆。

大校,副師級。要知道,在非戰爭年代,三十歲的師級干部,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他不知道,實際上是他帶回的那些資料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經過幾十位專家學者日以繼夜的分析研究。一些制約中**事科研展的技術瓶頸,取得了突破。更重要的是,它為下一步科學研究提供了新思路。當得知徐福現在已經放棄在科學領域繼續跋涉的訊息後,幾名資深的老院士,忍不住直呼可惜。其中有兩位,甚至建議動用強制力量,把徐福挖過來。最後,還是被黃光頂回去了。現在徐福的狀態,不適合。以後有機會,他可以再選擇。為此,他甚至差點得罪了中央的高層領導。

要不是徐福在婚禮上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負面影響傳到他們的耳朵里去,現在的徐福,哪會過得如此愜意。當然,如果沒有黃光對他認識的轉變,把他當成了朋友,默默出力,現在的結果是怎樣,還不知道。這就是朋友的作用!

乘坐軍用飛機在漢口王家墩機場降落後。徐福沒有急著往家里趕。他月兌下軍裝,先換上了便裝。才給家里打了電話。是保姆接的,父母出去鍛煉去了。這也好,免得直接和老人說話時,雙方難以控制好情緒。

之所以換身衣服,是為了不太招搖,避免麻煩。三十歲的師級干部,現在,誰听說過。走在街上,別不小心讓警察當騙子給抓了。

徐福滿心歡喜的往家趕時。並不曾想到會有意外的事情生。

按照往常的習慣,徐定坤夫婦到漢口江灘鍛煉完身體,不緊不慢的往回走。他所居住的公寓和江灘僅一條馬路之隔,非常便利。

他多多少少為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慶幸,暗自贊嘆自己的英明。當初僅不到兩千元一平米的房價,現在已經升值到一萬五,而且是有價無市。仿佛是有種預感,他一下子就買了兩套,一套自己住,另一套留給徐福。現在就兩套住房,就價值幾百萬。當然,現在他的資產不是以百萬計,而是以千萬、億來計算。

一個大山里走出的農民,變成現在有名的大老板,大企業家。並不是因為他有多能干,多善于經營,而是在于他有眼光,一種前的眼光。

回家的路走了好幾年,熟得不能再熟。下了圍堰的護坡台階正準備過馬路。一絲異樣在腦中突現。正詫異,就听到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噪聲,在身旁響起。隨後,車門打開,從車里跳出三名大漢,不由分說的就想把兩人往車上拽。

綁架?!

來不及思考。徐定坤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反纏、握扣、反擰。動作一氣呵成。靠的最近的一名大漢,就被制服了。不過,徐定坤也明顯感覺出,那人的反抗力,不同于一般人,應該是練家子。他們吃虧在輕視上。

老伴以前沒有練過功夫,這幾年,閑著沒事,也跟著自己學了幾手。經過初始的蒙後,現在也開始做拼命的反抗。一時半會,對付她的漢子,竟然沒能把她順利弄上車。來不及多想,徐定坤揮掌向大漢的後腦砍去,震暈了對方,騰出手向糾纏老伴的大漢沖去。

有人迅攔住了他。

一股凌厲的拳風撲面而來。見到同伴吃過虧,另一名大漢下手時,絕沒有帶一點手軟的成分,力道實足。

老了,老了,手腳不靈便了,換在年輕時,徐定坤完全可以輕易躲開。現在只能硬接了。揮手格擋,兩只手臂撞在一起。

一股鑽心的疼。好硬的拳頭!不過,對手好像也好不到哪去。徐定坤現,大漢的手臂也在抖,這讓他有了些許放心。雖說拳怕少壯,體力上的差距,也許可以運用技擊技巧彌補。

不等對手緩過勁,徐定坤蹂身貼了上去。這一次,他催動龍吸功,撲了上去。身形極快,全不似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

大漢仿佛意識到其中的厲害。但他沒有回避,也迎了上來。自下而上,飛腿撩陰。兩人肢體即將接觸的瞬間,大漢眼前一花,徐定坤的身影從他眼前消失了。眼光流轉,短順之間,徐定坤已經繞過擋在身前的漢子,沖到汽車旁。老伴畢竟是女人,已經被人擄進車半個身子。手一揚,一件暗器飛向車內的大漢,他還在拽著老伴的雙肩往車里按。

帶著風聲,直奔面門。大漢不敢硬接,連忙向後平仰身子,堪堪躲過這一擊。借著這當口。徐定坤伸手攔腰把老伴從車里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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