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是淬火的鐵 七十一、暴怒∼七十二、突審

作者 ︰ 過街鼠

從王家墩機場打的到江灘,二十分鐘的路程。機場原本要給他安排車,他拒絕了。

早就听說漢口江灘,經過多年的整治,建設,很漂亮。他特意讓司機帶著他,沿著沿江路走。一路的風景,溫暖潤濕的江風,很讓人愜意。

車行至?漢碼頭時,徐福老遠就看見,出口台階下,圍著十幾個人。人群不時出一兩聲叫好聲。出于好奇,他讓司機在一旁停下。徐福下車時,司機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他有些想不通,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憑什麼住在這片號稱富人區的江灘。世界真不公平!

徐福擠進人群,一看,頓時血脈膨脹……

背靠著半人多高的護堤,徐定坤擋在老伴身前,苦苦支撐著,抵擋著三名大漢的輪番攻擊。被先擊暈的大漢,剛才也醒了。幾十個回合下來,他已經模清了三名大漢的武功路數。跆拳道的架勢,中國武術的根底。單論一對一,也許自己現在早已經把他們一一撂倒。但是這三個人,好像是演練過中國古代劍術的三才攻擊陣法,攻守平衡,張弛有度。慢慢的消耗著徐定坤的體力。

其實,三名大漢此時心里焦急的不行。號稱台灣軍情局的頭號攻擊手,居然連一個老頭都拿不下,傳出去臉往哪放。再加上一旁的行人越圍越多。萬一招來警察,會更麻煩。

好在他們反應機警,不時有人停下手,向路人討要掌聲,口里不時喊著師父師娘小心接招。讓人誤以為他們是在進行武術對練,要不,現在警察早到了。早就听說現在大6的治安狀況很好,人們的法制觀念增強了,警察的出警、辦事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也不能怨行人的警覺性不高,關鍵是現在江灘每天晨練的人太多,其中不乏演練武術套路、推手、搏擊的。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最關鍵的是,這幾個人的對練,太精彩了,像是拍電影。比起中央電台的康龍武林大會的比賽,觀賞實用性強許多。沒人想錯過這個大飽眼福的機會。

三名大漢繼續著自己的‘表演’,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站在最外圍的大漢,趁著另外兩名同伴糾纏住徐定坤的機會,突然向徐定坤身後的人起了進攻。他更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實際上是在為自己挖墳墓。對女人下手,最可恥,何況是一位白蒼蒼的老人!平心而論,他並沒有想傷到老人,只是想分散徐定坤的注意力,給同伴創造機會。如果真要下手,剛才徐定坤根本就沒有機會把她搶回去。拿一團衛生紙當暗器,而且還能打出暗器的力道,真有點飛花傷人的味道,老家伙真有兩下子,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練到他那樣的境界。

可惜他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的表演太逼真了!

右邊脖子被什麼粘住了,那玩意一帶,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被反轉過去,隨即胸口像是被一根原木重擊了一下,人騰空飛起兩三米,重重的撞在江堤堅硬的水泥護堤上。喀嚓、喀嚓,沉悶的兩聲,這事他在這個世界上所能听到的最後聲響。當然,臨死前,他還看見了一張讓死神都恐怖的臉,一張因暴怒而已經扭曲的臉。

我干了什麼,讓這煞神如此暴怒,答案只能去問他自己信仰的神。

骨骼寸斷後萎頓的身體,七竅里如同管道爆裂後,噴薄而出的鮮血,讓在場的人驚呆了。片刻的靜寂之後,人群爆出爆裂似的驚呼,爾後像潮水樣散開。

殺人了,快報警。呼啦啦,十幾只手,不約而同的掏出了手機,一陣撥打聲……

跑,就趁現在。剩下的兩人,同時出現這種本能想法。但是,這想法好像有些不現實。那個被激怒的年輕人,已經封住了他們的去路。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正主。

他的照片,在腦海中留下了太深刻的痕跡。現在,世界上各大主要的情報機構,都已經把他列為頭號獵捕對象。一個人擁有那麼多美國人核心軍事機密資料,誰不眼紅。所以,一個人不能擁有太多余的財富。

原本的計劃,是要擒拿他。這是他們這次行動的主要任務。現在,任務先放一邊,保命要緊。

他的心狠手辣,美國人都肉跳,自己何必找死!要不是當局和他身後的主子達成某些秘密協議,下了死命令。他們才不願意領這份苦差。再說,這次任務,自己只是打前哨的,不是主攻。

兩人一睇眼神,就達成了默契。一個沖拳,一個擺腿,招式凌厲漂亮至極。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全是虛招。真正的後手是逼退徐福之後分頭逃。

計劃很好,可惜用錯了對象。徐福沒有動。等到對方招式用老,無法回撤之時。他的身體姿態生了奇妙的變化。單腳支地身軀平展,像一個平倒的卡字,單腿單拳同時擊出。啊啊兩聲,兩名大漢手臂大腿關節處,同時被擊中。一招制敵,兩人頓時失去了攻擊能力。

徐福並沒有收手的意思。他看著兩個抱著受傷部位在地上申吟的漢子,緩緩上前,把雙手搭在兩人的肩膀上,  兩聲,同時伴隨著兩聲更加刺耳的慘叫,兩人的鎖骨被他捏碎。

牙眵必報不是徐福的性格。對手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他。他可以容忍對自己的任何欺凌,但是對于家人的任何傷害,都是無法寬恕的。

警笛聲由遠及近,徐福並沒有理會,他還想動手逼問兩人背後的主使。

舉起手來。有聲音在喊。不用說,是武漢當地的警察,他們的反應度真不算慢,而且,一下子來了不少,好幾輛警車。畢竟是出了命案。略一思量,徐福停下了下一步舉動。自己身份再特殊,也要遵守國家法規。

見徐福呆在原地不動,有兩名警察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靠近。現場的狀況已經表明,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是不容小視的狂暴分子。

等到警察靠近,徐福並沒有伸手讓警察銬,他不願意被父母看見自己受難的樣子,增添他們的傷心。他拿出了軍官證,遞了過去。

警察接過,看了一眼,一臉半信半疑。這麼年輕的師級軍官,沒听說過。縱然不相信,處于謹慎,其中一名警察後退了幾步,把軍官證遞到自己的上司手里。軍官證看上去是真的,同來的刑警隊長初步判斷。他也一時拿不了主意。如果是真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比自己不知道要高出幾個級別。

猶豫了片刻,他決定先穩住徐福,第一時間向上級匯報,由上面定奪。送還軍官證時,警察的態度緩和了許多。見兒子沒有被警察帶走。徐定坤才大著膽子帶著老伴,走過來和徐福相認。見到徐福‘死而復生’,兩個老人不免一陣子淚眼婆娑。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場合下相見,不免更生感慨。

看到剛才的一幕,徐定坤心中不免狐疑,兒子是干什麼的,怎麼打死了人,警察都不抓他,還對他挺客氣。母親不會思考,只是一個勁的擔心,問徐福沒什麼吧沒什麼吧。

徐福笑了笑,說應該沒有什麼吧。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沒有底。萬一警察真的要帶他走,他還得去。軍人犯法也要同樣接受刑法。在現在,他們一樣沒有沒有特權。

實在不行,只有動用另一種身份了。即便是暴露身份也不能讓兩位老人擔心。自己欠他們的太多!

七十二、突審

江岸區警察局長趕到現場時。警察們正在處理現場,疏散人群。

徐福的身份很快得到落實。他還是要被帶回去作筆錄。局長親自到場,無非是表示一種身份對等,一種尊重。對于這樣一個特殊‘犯人’,他怕自己的手下不懂禮數,得罪了他。誰知道他有什麼背景。處理不好,丟官撤職可不是鬧著玩的。

徐福還在現場,他表現得很配合。這讓局長放了心。

兩人見過面,局長很婉轉的表示了請徐福到警局去一下的意思,美其名曰請他去喝茶。徐福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現在並不想去。在看到警察準備把兩個大漢往救護車上送時,他還阻攔。徐福的舉動顯得特別無理,這讓局長多少有些不快。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級別比老子高又怎麼樣,真要讓老子下不了台,在不下面前失去威信,老子就豁出去了。萬一事情鬧大,被媒體捅出去,師長又怎麼樣,照樣得灰頭土臉。

徐福看到了局長臉上的表情變化。他知道,現在不亮出自己的另一身份,事情不好辦。

他把局長請到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張印有國徽圖案的證件,遞了過去。局長嚇了一跳。按照規定,自己是沒有資格對這種證件檢查的。只是眼前的一切變化太快,好奇心被激起了,他忍不住接過去,打開了封業。國安局的大印,紅得耀眼!

啪,局長敬了個禮。恭恭敬敬的把證件遞還給徐福。

現在的一切,都有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定奪。局長很自覺的把現場的控制權,交給了徐福。

也不客氣。徐福一邊命令警察清理現場,一邊打了個電話,等人。

一輛銀灰色,四面玻璃全貼上黑色反光膜的面包車,幾分鐘後趕到。下來四個人,其中有一名像是醫生。簡單的交代了兩句,來人以極快的度將三名大漢加上了車,而後快離去。

現在,徐福可以安心陪伴父母了。至于善後的事,對外怎麼解釋,那是警察們的事。他相信他們有的是辦法。

這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在徐福認識當中,他不認為家是四面牆壁加上一片屋頂的住所,而是親人和家人的聚居點。哪怕是在露天曠野,遷徙途中,家人的臨時落腳點,也有了家的真實內含。家是情誼地集合地,不是物資的堆積處。

幾年在外飄流,這種認識相當強烈。

仿佛像是要將幾年來的呵護短時間內全部做個補償,一進門,母親表現的熱情,讓徐福一時難以適應。看著堆在面前的各種吃食,他多多少少有些自我安慰,看樣子,在物資方面,兩位老人沒有受委屈。自己現在最需要付出的,是感情和孝心。

要不是徐定坤在一旁提醒,要老伴給梁靜和幾個女兒女婿打電話,母親還會圍在自己身邊轉,她越忙碌,徐福越心不安。

梁靜接到電話後說馬上趕過來。姐姐姐夫放下電話後,十幾分鐘後就到了。他們住得近。

等了一個多小時,梁靜還沒有到。打手機手機關機。公司里的人說她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眾人有些焦急,徐福卻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往梁靜在東湖購置的別墅打電話,保姆說她一早出去,現在還沒有回。

聯想到今天生的一切,徐福清醒的意識到,這不是一次簡單的綁架案件,而是一連串陰謀的開始,最終的目標和矛頭也許是直接指向自己。

在自己身份公開,和家人取得聯系僅一個月時間里,能這麼迅采取行動。只能是福建對岸的那幫同行的所為。

上次行動只是挖出一部分鼴鼠。幾十年的苦心經營,再加上同為中國人的便利條件,他們完全有可能再次建立起自己的情報網。

對自己怎麼樣都行,但是決不能傷及家人,這是他的底線!

一家人吃著幾年來第一次團圓飯。氣氛不是很熱烈。特別是幾個姐夫,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其中一位,借著酒勁鬧情緒,非要拉著徐福喝酒。另外那個見有人挑頭,跟著起哄。

徐定坤考慮到今天日子特殊,不方便攔,沒做聲。兩個女婿的心思他最清楚。徐福一回來,自己的家產肯定留給他。兩個女婿沒有了指望,心里有情緒,這很正常。其實對于女兒女婿,他是有很大看法的,不務正業,游手好閑。在梁靜公司里有班上卻嫌累,還時不時搗亂,後來干脆讓他們在家呆著,工資照,這樣還不滿意,成天逼著女兒在自己耳邊嘀咕梁靜的不是。

最鬧心的是,為了在遺產繼承權上取得先機,搶著生兒子。現在每家都有三四個兒女,不時往這邊送,說是怕老人寂寞,實際上的情形,大家都心里清楚。要不是自己堅持。自己留給徐福的那套四室兩廳,早就讓他們佔去了。

兒子在外多年,還到過國外,見過世面,收拾不了這幾個兔崽子,那就白混了。他沒有過問,想看看徐福怎麼擺平他們。

徐福多多少少覺察出點什麼。見父親沒有表態。明白老人的意思了。他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下午的事。決定放開膀子,替老人們教訓這幾個鬧哄哄的蒼蠅。

他招呼保姆打開自己帶回來的箱子,里面有一件軍隊特供的白酒,市面上沒有的。打開整整六瓶。

今天高興,也很難得,既然幾個哥哥要盡興,我就陪哥哥們喝好。這一碗酒,我敬哥哥們。喝完了,自家人不用客氣,就按照隊伍上的規矩,一人一瓶。說完他把酒一個人面前擺上一瓶。

他也不羅嗦,自己擰開瓶蓋,一口氣來了個瓶見底。然後看著幾個姐夫。

怎麼,怕不夠。我這就讓他們開車送幾箱過來。這點待遇我還是有的,有意無意之間,他掏出軍官證,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姐夫們頓時安靜了下來。對于這個從小就殺過人的小舅子,他們是有耳聞的。酒壯聳人膽,今天他們只是泄一下,並不敢怎樣。一見小舅子變了臉,都不敢鬧騰了。

兩個姐姐一看情況不對,連忙過來數落自己的男人。

徐福不想鬧得一家人不愉快,也忙著說今天高興高興,男人多喝點酒沒啥。給兩個姐夫找台階下。

姐夫們連忙說自己酒量淺,不勝酒力。一場家庭矛盾消于無形。

吃完飯,陪家人小坐了會。徐福要出門。母親問他怎麼這麼急。徐福不方便說,只說隊伍上有事需要處理一下。徐定坤隱約感覺到兒子不同于一般老百姓。忙阻止老伴的下一步問訊。

出門前,他遞給徐福一串鑰匙。有房門的、還有車子的。一名姐夫主動在前面帶路,領著徐福到了樓下車庫。

父親的奧迪車旁,一輛尚未啟封,蒙著車布的寶馬車,赫然在前。這是一個月前父親給他買的坐駕。太那個了點吧!徐福感慨不已。

趕到軍區大門口,徐福下了車,將車鑰匙交給隨同一起來的姐夫。自己忙到什麼點,沒有譜。還是讓姐夫把這個包袱帶回去的好。

在一間臨時審訊室里,早已經擺好了架勢。幾名國安局的特工,先期進行的預審,對方沒有開口。看來,只有自己親自動手突審了。

在監控室里,徐福觀察了一下上午的審訊錄像,隨即選準了一個目標。就是他了,那個不停哼哼的的大漢。至于另一名從頭到尾,一直咬牙堅持的特工,先不管他。那人對于**痛苦的忍耐力不錯,可以采取另外的辦法撬開他的口,只是需要時間。而現在自己缺的就是時間。

眼前的這位,應該短時間內強攻得下。

審訊是一門特殊的技巧,不同的人需要選擇針對性強的手段。

精神和**的忍耐力,各有不同,也有很明顯的特征表現。

呲牙咧嘴的大漢不吃疼。這就好辦。徐福新心里已經有了審訊方案,他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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