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準備妥當了母親、哥嫂、佷兒佷女們的禮物,就等明天一早就出了。
雖然二姨娘已經差人通知過王禁了,讓他來二房商議事情,可是天黑了好一會了也不見人影。于是,二姨娘只好差遣丫環阿珠去八姨娘房里叫。
一般是二姨娘不會主動找王禁的,這次不是因為要商議女兒的終身大事,還要給母親祝壽,她一樣是不會主動去找的。最重要的是,她要借機讓李氏和王禁重修舊好。有心就好了,可是事情真的有些難辦。
至于二姨娘自己恩已經報完了,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瓜葛了,而且她此來王家是有任務的。然而,畢竟是回娘家、會親家,再怎麼樣也得裝裝樣子的。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阿珠就滿臉淚水地回來了。見阿珠這幅模樣,二姨娘知道肯定是遭八姨娘罵了。
不得已,二姨娘只好自己親自前去。
當她走進八姨娘院子里的時候,丫環見狀都小心翼翼地喚著「二姨娘好」。二姨娘點點頭示意丫環們別出聲。
在里屋听到動靜的八姨娘以為阿珠沒有走,于是高聲罵道︰「死丫頭,耽誤你爺和我的好事了。回去轉告你那不陰不陽的主子,讓她想男人外面找去,別和老娘爭。否則,李氏和阿君就是榜樣。我才不管她什麼皇親國戚了,惹急了老娘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這個鬼地方,天高皇帝遠誰管的著……」
二姨娘本來讓丫環不出聲就是不想把事情弄得丫環們都知道,這樣主子們面子上不好看。然而,八姨娘敬酒不吃吃罰酒,竟然當著下人們的面又罵開了。
二姨娘在心里說,真正的二姨娘要是早知道王禁是這樣的貨色,恐怕她寧願當初不逃婚。退一萬步說,她寧願當時用銀子來打王禁。雖然她娘家不如堂哥家里有錢有勢,可和王禁家比好歹也算是大戶了。
看看王禁找的那些個姨娘都是什麼德行,一個比一個騷不說,還一個比一個沒品。
從不動氣地二姨娘听了八姨娘地話。想想這些日子生地事情。氣不打一處來。
二姨娘不顧大家閨秀地身份。一腳踹開八姨娘地房門冷冷地說道︰「王禁。明天就要走了。你還不去準備一下嗎?難道在你眼里什麼都不重要嗎?」
王禁知道八姨娘剛才地話說重了。于是應聲道︰「阿珠這丫頭真是地。我說了不去準備嗎?我這就要去。而且還得和你好好商量呢。」
「知道就好。」二姨娘說完這話扭頭就走了。
王禁趕緊下床準備尾隨而去。八姨娘因為罵錯了人驚愕不已。當他意識到王禁有事情瞞著她地時候。便抱著他地腿說︰「你要去哪里?我怎麼听不懂二姨娘地話?」
王禁不耐煩地說︰「回頭再和你說。」
八姨娘不理會王禁的話,死抱著他的腿就是不放,而且眼里還擠出了幾滴鱷魚淚。
見狀王禁心軟了,耐心地哄著她說︰「阿瑤,明天我們得去京城,商議君俠那丫頭出嫁的事情。你不是一直煩她嗎,趁早嫁出去你好省心啊!」
「是啊,還有阿君那丫頭過兩年也趕緊找個人家嫁了。」八姨娘順著王禁的話說著,突然覺得不對勁,杏目圓睜道,「什麼?去京城?你明知道我想去京城,看看京城的戲院,可你們一家幾口竟然瞞著我自己去?說,你心里到底有我沒有我?」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見八姨娘轉瞬就翻臉,王禁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八姨娘想王禁也帶自己去,可是見他並沒有此意,八姨娘自己說了出來︰「那我也去,你帶上我,反正也不多我一個人。」
王禁知道八姨娘的心思,可是沒想到她自己把話說出來了。
京城不比元城,怎麼好在丈母娘眼皮底下逍遙呢?
萬一八姨娘去了,王禁是免不了要陪著的。京城認識他王禁的人不多,可是無人不識京城的王家和二姨娘啊。到時候,在丈母娘的大壽上一亮相,而且是初去,誰會不記得他?如此一來,他那里還敢和八姨娘招搖過市。
自從家里逃出來後,二姨娘就再也沒有回過京城的娘家了。每次這麼遠的路,她都是安排下人們帶著君俠回去。這次要不是因為君俠的婚事,她也不會回去。
王禁之所以不肯事先和八姨娘通氣是因為有自己的小九九。
按說一個皇帝不會為了皇後去二姨娘的娘家賀壽,可是有了皇後的哥哥在朝中為官就不一樣了。此去,定然是要遇到皇家人的。
于是,王禁想的是好好表現,搞不好也能撈個更大的官呢?
王禁沉靜在自己的遐思中,並沒有理會八姨娘的話。
「你帶我去嘛,好不好?」八姨娘搖晃著王禁的胳膊,嗲聲嗲氣地說。
王禁不想前程因為一個女人毀了,所以斷然拒絕了。
看著八姨娘哭得梨花帶雨,王禁又不忍心,所以哄道︰「乖,听話,我給你帶禮物回來,想要什麼盡管說。」
「我不稀罕你的禮物,我就是要去京城,做夢都想去。」八姨娘帶著哭腔說道。
王禁耐著性子哄道︰「下次,下次我一定帶你去好嗎?听話!」
「不,干嘛下次?」八姨娘不識趣地繼續說著。
王禁實在沒了耐心,生氣地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
不等八姨娘回話,王禁就穿好衣服生氣地拂袖而去。
王禁走了,八姨娘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