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美人計 第四十四章 就讓我做你的藥 ...

作者 ︰ 听風訴晴

總有那麼一個人,他的音容笑貌深深烙印在你的記憶里,就算怎樣改變也好,直覺總會告訴你,是他。

沒有人會不認得自己心愛的人。雖然樣貌不同,聲音迥異,但他的言談舉止,他無意中泄露的小習慣,還有抱起她時那一絲獨特的異香——無論哪一樣都足以讓她生疑。

本來初時覺他對自己下藥,她便已心生警惕尋找月兌身之計。正因為她有了這感覺,才放松了警惕。

「小葵。」他走近幾步,那張臉看上去很有些別扭。「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跟你沒有關系。」她垂下頭。

他緩緩地,略帶遲疑地拉住她的手臂。「小葵,你可願意與我——」下面的話,他怎麼也說不下去。

清葵看著他紅的臉龐抖了抖。「不願意。」

他微愣,抬頭看她。

「我不喜歡你了,不是說得很清楚了麼?」清葵狠狠心。「難道就為了這個,我要跟自己不喜歡的人歡好?」

他的臉色白。「那你喜歡誰?」

「我——」清葵瞪著他。「我喜歡宋成碧,蕭錯,傅雲,隨便誰都比你好。」

他愣在當地。

「所以——你走罷。別白費心思了。」她別開身去。「要跟誰在一起,我自己會決定。」

隔了許久,久到她以為他已經離開的時候,他卻又開了口,輕聲卻執拗。

「不行。」

清葵轉過臉,有些驚訝。

「你是擔心吸走了我的內力,所以才說這樣的話對不對?」他盯著她的眼。「若你真的已忘了我,為何當初冒著風雪上普爾山尋我?為何你難受的時候,卻喚著我的名字?」

清葵臉上滾熱,惱羞成怒之下居然直接伸手把他推出了門,然後啪地合上。「我不想再看見你!」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又傳來他的低聲細語。

「小葵,明天是元宵,你的生辰。」

「那又如何?反正我不想看見你——這兩天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知道麼?」

她一鼓作氣地沖到床上把被子裹在身上蒙住頭,再也不听他的聲音。

藏音樓主大人很憂郁。他坐在臨水樓台上,對月而飲。

左使風清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他的神情。「怎麼,她還在鬧別扭?」

他搖了搖頭。「阿峰,陪我喝杯酒罷。」

「黃眉長老怎麼說?」風清揭開面具,在他身旁坐下,露出一張劍眉星目的臉,赫然正是秦峰。「清葵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樓主大人的眉角微抽。

「得的是陰陽失調之癥。」一人朗聲而至。

「黃眉長老?」秦峰愕然。

黃眉長老樂呵呵,一臉恨不能八天下之卦的神情。「樓主還未決定要安排誰去治療那位姑娘麼?」

「安排誰?」秦峰有些疑惑。「怎麼治療?」

「自然是行—

—」

樓主大人咳了咳。「長老,不必張揚。」

黃眉轉了轉眼珠子。「看來樓主舍不得讓給別人。既然舍不得,為何不自己去?那位姑娘作,也就是這兩日了。」

秦峰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黃眉言簡意賅地將目前的情形描述了一番,秦峰被酒嗆了個死去活來。

他往樓主大人的肩上拍了拍。「好-好機會……咳咳……咳咳……」

樓主憂愁而帶威脅地睨了他一眼。「她不願意,難道我還能勉強她?」

黃眉和秦峰憋笑憋得很辛苦。

黃眉撫了撫半長灰黃的胡須,一本正經道︰「樓主,有計名為‘色-誘’,老夫以為就樓主目前的狀態極其合用。」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若放在別處,正是彩燈曳曳,萬戶同樂的時候。但藏音樓里卻並無半分熱鬧之氣。

清葵被「請」到了石舫上的墨竹屋里。原本她是絲毫也不想去的,奈何方騅這位護法擺出了若不去就強行抬走的架勢,她也只得自個兒走了過去。

主竹屋里點著一只金黃色的葵花燈籠。清葵瞪著那只葵花燈,想起那年他們剛從山上下來,到了一個小鎮上。小鎮正在過元宵節。郁沉蓮事先不知道是她的生辰,頗有些內疚。她拉住他的手搖頭說沒有關系。

後來郁沉蓮親手做了一只葵花燈。她很喜歡,對他撒嬌要他以後每年的生辰都為她做一只。

她輕輕抬起葵花燈,只見它底部寫著三個字。「對不起。」

她輕哼一聲,放下葵花燈。對不起……如今還有意義麼?

「小葵。」

他撩開雪羅走了進來,穿著一件精巧的白裘,恢復了容貌。

「叫我來做什麼?」她不看他,只是盤膝坐在絨毯上靜靜調息。月色正好,她體內的騷動越強烈了些。

「小葵,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他的眉眼柔和,墨瞳溫軟。「跟我來里面好麼?」

清葵看著他的眼楮心中一動,只覺得有股熱氣從下丹田處往上蔓延而來,令她渾身酥軟。

她趕緊挪開眼。「不去。」

「為何不去?」他微蹙了眉,看上去可憐得很。「小葵,只听我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他半蹲在她身前,伸出手來。那十指修長,像在撥弄她心中弦。

她的心跳得厲害,剛剛穩住的氣息又亂了起來,視線一轉,落到檀木小幾上的五十弦上。

「要讓我去也可以,除非你能彈一曲給我听听。」她勾唇,「要一完整的曲子。」

沉蓮公子是個音痴,全武林無人不知。讓他鼓瑟,不過是一種刻意的刁難罷了。

然而他卻微微一笑。「好。」

他置瑟于膝上,手指微動,撥動了弦。

當「相思引」的前奏緩緩響起的時候,清葵瞪大了眼。

雖然不算得精湛,卻很流暢動人,最重要的是︰非常完整。

一曲畢。清葵的視線從他的手指上緩緩上移,移到他正脈脈注視著她的眼。月光勾出他輪廓完美的黛青眉淡粉唇,在月光下有種要命的誘惑力。

他微微一笑,她仿佛听見自己體內血液奔流的激蕩聲。

「你——你不是不會樂器麼?」

「我的確不擅長。」他的眼神很專注。「這曲子,是我為了你而學的。」

清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

「我要走了。」

她努力地尋回一絲清明,從絨毯上站起來,慌不擇路地往外逃。

他的動作更快,已在她逃出兩步時追上,緊緊勾住了她的腰。「別走。」

他身上奇異的蓮桂之香縈繞在她周圍,他的氣息輕輕敲打著她的耳際。

清葵只覺得渾身熱,呼吸也快了許多。

「讓我走。」

「不。」他竟一把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往里間走去。

她推拒掙扎,完全沒有效果。

「郁沉蓮!你-你要干什麼——」她怒目而對。「別逼我——」

他勾著唇。「看。」

里間里竟是一汪熱池水,水霧裊裊。

她打了個哆嗦。「你——」

他臉色染上薄紅,像是微醉。「小葵,我們一次相遇的情形,你還記得麼?」

她瞪著他。「不記得了!快放我走。」

她心亂如麻,身體的熱度越來越高,有種說不出的渴望正在體內醞釀。

「快放我走。」她閉了眼,帶了些祈求。「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不。」他依然固執。「比起把你送到別的男人手上,我寧願被你取走所有的內力。」

「你瘋了……」她無奈,試圖伸手取出懷里的藥物。

他卻又一次點了她的麻穴,指尖伸向她的腰帶,輕輕一拉。

她閉上眼,認命地听著衣衫落地的輕響。外衫,中衣依次而落。她躺在他懷里,感受著他漸漸紊亂的呼吸心跳和漸漸遲疑的動作。

只剩了褻衣褻褲的自己,仿佛比他還淡定些。

她睜開眼,只見他的臉已經紅成一顆火龍果,指尖遲疑著,伸向她褻衣的系帶。

「小葵……」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听著勾魂兒得很。「我很想你——這些年——一直都——」

他說話的時候帶了些顫音,像是一種纏綿的低吟。一邊說著,他也像終于下定了決心,手指勾住系帶的一端,將褻衣一鼓作氣地拉了下來。

她的臉已經跟全身一樣紅。

郁沉蓮顫抖著,努力克制,又再接再厲地剝去了她的褻褲,讓她徹徹底底地顯露在他面前。

他想到了那年自己到郁泉尋她,望見的那一抹如同淨玉般美好的身段,深深地敲打了他的心。那震撼,一直到現在想起還會令他情不自禁地心慌意亂。

而如今,這美好再一次展露在他面前,越真實,越誘人。

他閉了閉眼,調息讓自己躁動的心稍稍平靜些。稍後他才伸手又將她抱起,慢慢地放進了池水里,解開了她的麻穴。

清葵渾身一松,差點兒沒栽倒在池子里。

池水的熱度剛好,她的身上泛起桃花紅,繃緊了腳指,雙眼迷蒙。

「你——」她咬了唇,隔著水汽瞪他。「你快走!」

他半坐在池邊,朝她微笑著,唇角的弧度很勾人,成功地叫她又昏了一昏。

「你還不走?!」她咬著唇,手指掐進肉里。「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我不要跟你——」

他的手伸向腰間,解下了白裘。

白裘內是單薄的中衣,貼著他身體的弧度而行,顯出寬肩窄腰,緊實修長的腿。

她睜大了眼,呼吸越濃重灼熱。「你-你-你要干什麼?」

他又抬手,解開中衣的細帶。中衣松散,露出蜜色的肩胛鎖骨。

「小葵,讓我做你的藥。」他的聲音帶了磁,在這裝滿了水汽的房間里來回晃蕩。

「不……不要……」她搖著頭,拼了最後的力氣挪到池水邊往外爬。才剛剛露出整個白生生的後背,便被不知何時靠近的他拉了回去,落入水中濺起無數水花。

她的背脊踫到他的胸膛,沒有絲毫衣料的阻礙。她僵直了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小葵……」他微喘息,右手沿著她的腰線來回輕撫。「你真美,真的。看過你,這世上再沒有別的能入我的眼。」

她的身體快要融化,只感到一陣陣的酥麻,幾乎站立不住。

「不要……」她還在做徒勞的掙扎。「別這樣……我會忍不住——」

「那就別忍。」他低嘆一聲,勒緊了手臂。

清葵處于一陣迷亂一陣清明的折磨中,依然感覺到了他的蓄勢待。她拼命地喘息,像是無法忍受。

她身上的桃花紅越來越深,額頭上那一抹水紋漸漸蕩漾得劇烈妖異,雙目開始紅。

「不行——我快忍不住了——沉蓮……」

他的呼吸急亂,手指的力道漸漸加重,從她的腰際上移至胸房,細細模索把握。

「唔……」清葵陷入迷欲,手指搭在他的手上,隨著他的手游走在起伏的山巒溝壑之間。「熱——」

她被翻轉過來,他的唇已急切地吻下。四片唇肉似已渴望了許久,一旦貼合便纏綿輾轉,一刻也不想分開。他的舌莽撞地闖入,追逐著她還有些遲疑的舌尖。

奈何太過青澀急躁,他竟然又咬破了她的唇。

唇角的疼痛,讓清葵清醒了一瞬。郁沉蓮的眼瞳微紅,顯然也有狂的前兆。她趁著這難得的清明,將指間的戒指一扭,朝他身上刺了下去。

沒用。這藥物竟然對他沒有作用。清葵朝兩人之間的水下瞧了瞧,束手無策。她努力地推開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楮。「沉蓮!就算你讓我取走了所有內力,我也不會覺得內疚的——更不會原諒你!」

他怔愣了一瞬,又勾起唇,伸手捧住她的臉。「給你。但凡你要的,我都給你。」他的唇又不由分說地壓了上來,遮去了她所有的清明。

纏綿求索,至死方休。

他們忘記了一切,只想要佔有對方,也為對方所佔有。只想要將自己揉進對方的身體,又將對方按入自己的血肉里。

兩對赤紅眸,對望之間竟然也有為情痴狂,共赴魔道一般的決絕。

他的唇落在她的脖頸上,她揚起頭,雙手抓緊了他的肩膀,深深地陷入。那指撥紅蕊,掌托雪巒,時輕時重的揉弄,早已令她體內狂熱泛濫。

她半眯了眼,探輕咬他的脖頸。他像是受了刺激,動作越猛烈,略帶粗暴地含住她的肌膚,流連噬咬。她嗚咽呼痛,又讓他清醒些,放松了力度。

她額間的水紋像煮沸的湖水,似乎不滿足于這樣被動的局面,用力推開他,自己卻俯身而上,以舌尖輕觸勾畫他的鎖骨,胸膛,再落到乳-輕咬。他悶哼一聲,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滑到她的臀,用力地使她貼近自己,不自覺地磨蹭沖撞。

她抬,紅眸妖冶。

「沉蓮……給我——」

「給你……」他喃喃著,俯又去接她的唇,身體已將她抵在池邊,雙手分開玉筍般的腿,蓄勢待的熱欲搏動不已,欣欣躍躍。

清葵的紅眸睜大了些,忽地用力推他︰「不對——不是那兒——痛!」

他微愕,退出些許,瘋狂的紅瞳里揉了些歉意。

她無奈,只得自己出手引導。他羞憤,一鼓作氣擠身而入。

她皺著眉,顯然尚有些不適應,紅眸微眯,掉下些水粒,也不知是淚是汗。

他喘著氣吻她的眼瞼。「小葵——唔——我想動動。」

她忍不住笑,勾下他的脖頸,狠狠地回吻了過去。

一池熱水波瀾壯闊,不斷地擊打池壁,出陣陣水響。裊裊水汽不斷,揉和著申吟,尖叫,呼喚和回應,好一副活色生香春情激蕩的狂熱畫卷。

最後那刻,他倆幾乎都已沒有了意識。清葵的身體自運作,汩汩熱力從交-合之處傳至丹田,上至百匯,流動到五髒六腑,最後匯為一股熱浪沖向雙目晴明穴。

藏音樓的左右護法守在石舫前。听見其中的動靜,秦峰抽了抽眉角,捂住鼻子。

真激烈啊……話說公子這是一次,受得了麼……

方騅依然面無表情,恍若未聞。

黃眉長老躲在不遠處,臉上的神情極度猥瑣。

「可惜啊可惜……這等見證奇跡的時刻,居然只有我一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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