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衛差點撞到別墅的牆壁,戰神怒火的後坐力不是他現階段可以承受的。厚重的長管阻擊槍早已消失不見,如果不是斯托爾提前伸手抓住他,恐怕這一下就能讓他患上腦震蕩。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力竭的人還有凱蘭,那一擊雖凶猛無比,耗費也是同樣。
一連四人最強攻擊都無法擊穿痕語的防御,甚至邵雲兩人受到反彈之力而右臂骨折。此時痕語強悍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正五級星痕師的力量,只比覺醒者弱上一些而已。他看都沒有看錐衛幾人,血色雙眸直接望向蛟那邊。
陰沉的臉頰頓時扭曲,扭曲到仇恨都無法言明。
「啊!」一聲怒吼,僅存的理智終于消失,他也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沖向幾人面前。
「對,殺掉他們!」
「殺掉他們!」
「殺掉他們!為尼婭報仇!」那誘惑的魔音鼓動痕語,使他殺伐的氣息不斷增加。黑色紋身逐漸加深顏色,雙手五指慢慢用力。
蛟既不逃跑也不戰斗,滿臉笑容的樣子讓人懷疑他究竟腦袋是不是出了問題。他手下卻已經心生退意,驚恐的看著痕語,不知覺雙腳顫抖的向後移動。
可怕了。」那恐懼的聲音讓人想要發笑,罪責來臨時,凡人怎麼幸免。就算讓他們死上幾萬次都不夠讓痕語發泄心頭的仇恨,也沒有人打算救這幫窮凶極惡之徒。
「頭兒!頭兒!」一人從背後抓住蛟的衣服,瘋狂大喊︰「你不是說沒問題嗎!你快干死這個小子啊!」他被嚇的找到蛟這顆稻草,就算蛟戰敗,也會給他點逃跑時間。手下的如意算盤被蛟瞧的真切,他收起笑容,回頭陰森的說道︰「那你就先死吧。」
「噗噗噗。」
數根骨刺從他體內竄出,就連一點時間都沒有給他。吃驚和憤怒讓他本來就丑陋的臉更加扭曲,身上如花一般盛開的骨刺伴隨他的軀體沉重倒下。這一幕被其他手下看到,驚恐的同時紛紛想到逃跑。他們早就忘記自己也是星痕師,只用**凡胎的雙腿奔跑。可笑的像連滾帶爬的小丑。
痕語怎麼會放過他們,四只黑色羽翼一展,已然擋在他們面前!低下的頭顱慢慢抬起,讓他們看清殺死自己的人長得什麼模樣,也讓他們看清墮星者墮落後的臉龐。吐露絕望的眼神,恰恰倒映著痕語那瘋狂與冷漠共舞的雙瞳。
無數把黑色利劍包圍了他們,強大的精神力震碎他們最後的希望。
「糟了!在這樣下去真的挽不回了!」斯托爾忍不住出聲,並將目光看向羅伯特校長。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以至于讓他們無法反應過來。
羅伯特校長向他一點頭,磅礡的精神力蔓延開來。正五級星痕師的極致,這強大的實力絕對是精神力已經到了只與覺醒一牆之隔!可他展開實力後沒有立刻阻止痕語,反而架起右拳頭,對準他的前方。斯托爾一愣,「羅伯特校長,您這是?」
羅伯特校長沒有回應他,蓄力半晌後一拳轟出!只听一陣劈啪的破裂聲,微薄的黑色晶片散落一地。可隨後,黑色晶片化成氣又一次集成黑幕般的牆。
原地的幾人愣住當場,他們都沒有感知到這股精神力,更吃驚的是這些氣竟然又重新凝聚。什麼時候痕語強成了這種地步,斯托爾內心復雜的想著,以前那只雛鷹,因為墮落的原因成長到真正的獵鷹了。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斯托爾,痕語真的是墮落嗎。」羅伯特校長不是簡單的人物,無論是閱歷還是什麼都在斯托爾與仲無月之上。他目光凝重,滿臉沉思。見到他這副模樣,斯托爾暫時壓制心中的焦急,疑惑道︰「難道痕語不是墮落?」
「墮星者沒有理智,不管多麼要好的人,只要墮落之後都會成為攻擊目標。這是常識。」只說了這麼多,羅伯特校長又是一拳轟出!
四只黑色羽翼使痕語看上去就像一名墮落天使,手持天罰之劍,慢慢走向掉落深淵中的迷途羔羊。他每走一步,黑色利劍便射下數只,只听哀嚎聲不斷,血液沾滿了飛舞的精靈和覆蓋大地的銀白。就像背叛了天神而受到懲罰的人,利劍分別釘住他們的雙腿和肩膀,任由他們徒勞的掙扎,讓他們仔細享用死亡來臨前的恐懼。
再也忍受不住痕語非人的折磨,罪徒們此時希望痕語能夠憐憫他們,賜予他們死亡。可痕語已經墮落,心中的怒火史無前例。不將這些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又怎麼對的起自己,對得起尼婭最後帶著淚水的笑容。啪的一聲,他知道羅伯特校長一拳打碎了先前設下的防御層,左手一握,那些碎片又一次凝成新的水晶,與黑色夜幕完美融合。
時間似乎不夠了。痕語在潛意識里得出這樣的結論,風一般飛到冷眼望著這一切的蛟面前。他剛剛離開,天空中靜候的利劍突然全部射向地上的人們,狂風驟雨的摧毀了所有活著的物體,留下滿地的坑窪和碎肉。渾濁一片。
「你」痕語吃力的張開嘴巴,他故意將蛟留在最後,因為他知道蛟才是始作俑者。其實,看到尼婭與蛟時,痕語已經陷入深深的自責,如果那一夜他殺掉這幾人,又怎麼可能會讓尼婭遭遇這樣的事情。「如果那一晚殺掉他們。」
「如果那一晚殺掉他們!」
「如果那一晚我殺掉你們!」痕語哭著狂吼,血色雙瞳被淚水所朦朧,將一切的罪過背在自己身上。紐斯一戰,他就帶給尼婭太多的痛苦,怎麼又會想到夜里一面之緣的人又一次傷害尼婭。
「都怪我。」
「都怪我。」
「殺。」
「殺!」
「哈哈哈哈。」蛟仿佛在看一出喜劇,怎麼也停止不了狂笑,「殺了我啊!殺了我啊!」拼命的刺激痕語,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痕語像野獸一樣撲向他,利劍變成雙手大劍,從上揮下,使足全身的力氣。劈砍出的鋒芒從中吹開蛟的頭發,帶著毀滅的寒意,不需想便可知這一劍足以開山裂石,將蛟砍成兩半。
忽的,一只拳頭擊中痕語的月復部,使他的身體在半空中一頓,向後狂飛而去。那人露出了面容,正是剛剛趕到的羅伯特校長。他之前的話說到一半,就是因為他知道時間緊迫。
羅伯特校長嚴肅的站在原地,轉動頭顱怒視著蛟,「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哈哈哈哈,你們一個個都問我是什麼人。難道你們不會調查嗎?」蛟的神情始終癲狂,以前偶爾留露出的恨意消失的無影無蹤。羅伯特校長始終猜不出蛟的想法,蛟的那張臉上,他看不出任何其他情愫。可痕語不會給羅伯特校長弄清楚的時間,墮落的他,除了復仇外沒有任何想法可言。黑色的四翼剝落身上的石頭後突然一顫,一把沉重的黑色騎士大劍出現在半空中。痕語握住那把大劍,帶有微小紋理,看上去就像歷史遺留下來的產業。墮落的他,氣的擬態能力又上了一層台階,黑色大劍不在是夢幻般的氣流組成,而是整片晶體的凝固,完完全全的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