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懿不以為然地聞了聞雙臂「是又怎麼了?」頗有些嫌秦少真少見多怪之意。不過是蹭上點香味罷了有什麼稀奇的?蹭上點體味也是正常的。郎懿把下巴擱在咸池肩上蹭了蹭明目張膽就像存心示威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咸池的感情格外好。
這個動物間為了表達善意常做的動作郎懿這麼多年始終沒改沒事就和山上的諸位蹭蹭也沒誰覺得不妥漸漸也就忘了人獸有別。
他這一蹭不要緊那些新來的高級長工們都把下巴掉到了地上。這是什麼情況?
有人說︰王爺被炮灰了。
有人說︰王爺好興致眾樂樂好樂還好熱呢
還有人說︰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是一只過路的小麻雀……秦少真的臉白一陣青一陣好不尷尬顯然是接收到群眾的腦電波了。可又不好解釋只能任大家猜想。
老規矩照舊後院還是王爺的秘密基地沒有吩咐不許進來。之後吃過晚飯王爺去和新來的賬房小哥交代工作了咸池也跑去洗澡了這里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月色破牆而入灑落庭院當中好似池水般空明。月光下一只毛色閃閃亮的山雞咕咕叫著在草叢中踱步不時低頭啄食一口一只肥蟋蟀絕無落空。在另一邊的假山石投下了濃重的陰影陰影下隱約有個毛蓬蓬的東西在晃動。
咸池見狀忙上前查看。「老狼好玩嗎?」他蹲子輕輕扯了扯遒勁的狼尾「什麼感覺?」
「很緊、很熱.#小說網.像天堂一樣。」郎懿地聲音從窄小的山洞里傳出來有點悶悶的想必被卡得十分愜意。
「哦。既然這樣你就慢慢享受吧。」咸池彈了郎懿地尾巴尖一下「我不打擾你了。明天見。」
「別別郎懿一听咸池說要走立刻改口「叫人看見我這個樣子不好我怕嚇到他們。「這你就多慮了。這院子里沒外人。就算有人進來也沒關系我們只說是新買的狗。」
「瞎說哪有這麼大尾巴地狗!」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連會游泳的雞都有一條大尾巴的狗算什麼?」咸池捋著毛毛的尾巴笑得分外受用。「唉呀老狼你該不會是不小心卡在這。出不來了吧?」
「怎麼可能?!我其實……好吧我其實就是被卡住了你趕緊給我弄出來。」
「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弄的?」咸池捏著郎懿地尾巴揉搓很是得意。「想出來?求我啊。」
郎懿討好地用尾巴掃了掃咸池的臉。一點尊嚴都不顧。「求你啦。麻煩上仙給小的放出來吧!」這個結果並不是咸池想要的他以為郎懿怎麼也要羞澀一下、矜持一下、骨氣一下。哪想到這家伙求饒求得這麼理所應當。咸池嘆了口氣站起身無聲地念了個咒語便輕而易舉地抬起了山石。
大灰狼恢復自由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撲雞。漂亮的山雞倉惶躲閃匆忙中還是被抓掉了好幾根羽毛。這是咸池第一次看到狼捕獵的樣子不禁感慨起大自然的殘酷。
陰冷的狼眼閃爍著人地綠光他看了看臥在房頂上喘粗氣的山雞冷靜地坐到地上看樣子是準備死守獵物。化成原形的姬仲陽也不著急把頭塞進翅膀里作勢要睡。
一場艱苦卓絕地拉鋸戰就此展開才怪呢。
姬仲陽剛把腦袋塞進翅膀里尚不足半柱香又改變了主意在房頂上大叫「上來呀有本事你上來抓我呀!」大概是嫌房頂蹲著不舒服想盡快結束戰斗。
「你在上面蹲著就出息了?」郎懿也不甘示弱「有本事你下來讓我抓!」
「我憑什麼下去你上來!」我憑什麼上去你下來!」
「等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倆給我說清楚!」一直插不上嘴的咸池終于忍不住教訓道「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吵吵鬧鬧地也不害臊。」
「我為什麼要害臊?這家伙耍我我可是被害者!」郎懿憤慨地對咸池表達不滿。
「干我什麼事?明明是這家伙自己笨。」姬仲陽在房頂上借著月光啄了啄羽毛「我說里面有好東西他也不看清楚就往洞里鑽。別什麼都怪別人!你要拉不出屎是不是還得怨茅坑沒配合你用力啊?」
郎懿瞪了姬仲陽一會然後毫無預兆地變回人形以最快地度撿起一枚石子朝姬仲陽砸去。可憐的大公雞只咕了一聲便從房頂上栽了下來倒地不起。「咦怎麼不動了?」郎懿拿腳尖踢了姬仲陽一下「你小子別裝死快給我起來!」
姬仲陽艱難地抬起眼皮撲稜著翅膀掙扎了兩下終究沒有移動半分。
郎懿一見闖禍也慌了神他小心翼翼地托起耷拉著地雞腦袋。「你先躺著別動我去叫少真。」姬仲陽眨眨眼楮露出痛苦的神色這讓郎懿更加自責。
咸池被突如其來的傷害事件嚇得不知所措他還從沒經歷過這種事呢。生命呀脆弱如此修煉千年的妖精也不得幸免……等一下千年道行就毀在一顆普普通通的小石子下了也太脆弱了點吧?果不其然郎懿剛轉身姬仲陽蒙了層死灰的眼楮立馬鮮活起來。
郎懿跑到門口左腳剛跨過門檻猛然覺得身後氣場不對。一轉身正看到姬仲陽以閃電的度變回人形並逃回房間。
房門在最後關頭緊緊閉住任那大灰狼咬碎鋼牙也不怕。郎懿在門外搓著手嗷嗷地打轉不時對門板送去憤恨的詛咒。咸池站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一晚花好、月圓淡淡的依戀藏在隱蔽的角落。偷偷模模的快感染紅了咸池寒玉般的雙頰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沖動興奮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心髒狂跳所帶來的異感強烈得讓人想哭。
即便在許多年許多年之後那晚的月亮仍是咸池所見過的最圓的月亮那晚的花仍是咸池所見過的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