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光瑩瑩的眼珠子在夜晚綻放出誘人的光彩好像在說︰小乖乖快來吧到我嘴里做客口氣清新牙齒健康包你滿意。「你個死雞竟敢給我裝死。」郎懿狠狠地砸著門那架式活像不學無術的惡霸少爺來強搶民家少女。
「瞎說裝死那是你們下等畜牲的說法。」姬仲陽坐在鏡子前心花怒放地拆下髻欣賞著自己色彩分明的倩影。「我這叫涅盤。」
涅盤是鳳凰的說法同樣的事件生在野雞身上我們通常會說詐尸。郎懿已記不清這是第幾回砸門若非忌憚人間理法又怕傷王爺的面子他早拆房了然後再拿拆下來的板磚砸得那死雞詐尸不能。不過這點小事哪能難倒狼大仙呢?
花間歸來戴月敲門一生能得幾回這樣的情趣也算值了。應付完滿園春色王爺的面部神經已有些不支整張臉似乎都笑木了可也算有所收獲。他把玩著手里精致的雲紋犀角梳眉間心上都是甜蜜。這梳子的雕工和材質都屬上乘更難得的還頗合眼緣如果用它幫仲陽梳頭一定不錯。秦少真太喜歡這梳子了以至于文書小哥說要把梳子送他時連客套都忘了搶似的就拿走了。他踏著輕快的腳步回到後院卻訝異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郎懿正把一摞一摞半干不干的草往姬仲陽門前擺嘴里還念念有詞「有本事你就別出來看我把你燻成雞肉干的。哼今年冬天可不愁沒的吃了。」
「且慢!」秦少真清咳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勞駕問一下兩位可是打算燒了王府?」
咸池笑眯眯地回過頭。一路看中文網把扇子搖了兩搖「這可不關我的事。全是老狼自己的主意。你看他那凶巴巴地樣子我可不敢勸他。」
郎懿心腸雖硬了點例如扇咸池嘴巴、對天姚進行恐嚇並用叉桿打他的頭可對柔弱的小動物向來會讓著些例如狐狸妹妹、人類小朋友等等。他一直挺喜歡秦少真地。第一眼就覺得小朋友模樣怪可愛的事實上也確實挺乖巧在王府這幾天對他們更是照顧有加。如果看在他地面子上似乎可以考慮放姬仲陽一馬。
郎懿大爺似的往草垛上一坐指了指造型獨特的假山石「看到了吧?半個多時辰前我被那殺千刀姬仲陽騙到下面卡了半天這筆帳該怎麼算還請王爺說句公道話。」
「前些天去宮里皇後賞了只玉壺給我說是用它盛酒那讓味道更加醇美。」秦少真親切地湊到郎懿身邊。「郎大哥不如送你吧。」
「皇後賞你的我怎麼能收呢?」郎懿起身搶過咸池的扇子猛扇了兩下。「再說我又不缺這種玩意。」言外之意自然是想討些更好地便宜。
「皇後賞給我就是我的了我願意送給郎大哥是我的事。別人挑不出理來。等著。我去給你拿過來。」秦少真跑回房里很快便捧了只青白的玉壺出來。玉壺本不稀奇。只要肯花錢好貨有的是。這只壺的玉材並不出眾特別的是它的形狀長頸圓月復後面還拖了條細尾巴活像只鴨子。
那鴨壺頭重腳輕在石桌上有點放不穩等半壺酒灌下去使後身加重才穩了。郎懿見這玩意如此別致立刻捧回房獨自欣賞去了。咸池見沒戲看了也打著哈欠回去睡覺了。
「都走了?」姬仲陽謹慎地打開窗子張望。
「是啊我的玉壺也跟著走了。」秦少真做出一副舍不得地表情盯著姬仲陽「唉你說我拿壺換你是不是換虧了呢?」
「不就是只壺嗎?站都站不穩鄉下人家的粗瓷缸子都比那好用。」姬仲陽討好地招呼他進來「要不今晚讓小的給王爺侍寢?」
秦少真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說侍寢地時候能不能稍微嬌羞一下?就連外面掛牌做生意的也沒你大方。」嬌羞?什麼叫嬌羞我听不懂。」秦少真前腳進門姬仲陽後腳把門踹上配合地默契十足。他緊緊把秦少真摟住咬著他地耳朵細語「小的愚鈍還請王爺先做個示範吧。」
很明顯秦少真也不太明白「嬌羞」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興許他們這輩子都參悟不透這二字地玄機了。
第二天清晨京城最大的漪雲茶樓提前一個時辰就開門了里面的伙計更是早早將泡好的新茶擺上了桌。咸池被引到二樓一間位置最不起眼的雅間坐了不多久門便開了。門外的人一身玄青綢衫這普普通通的富家公子裝束在京城中是常見的而那人的英挺卻是獨一無二的但凡見過一次都不會忘記。
「小的見過世子。」咸池站起身恭敬地行了個禮。
「沒有外人不必拘禮。」秦少邈皺了皺眉看起來有點不太高興。「難道平時在內院吳兄對少真也是稱王爺的嗎?」
「既然您這樣說了我就斗膽叫您一聲賢弟吧。」咸池笑得有點無奈「賢弟怕是誤會我和少真的關系了我之所以住在王府都是少真顧念舊時情誼的緣故。少真……他不是個多情的人享不來齊人之福。」
「這個我當然明白。」這回輪到秦少邈尷尬了可他實在有點弄不懂為什麼秦少真不喜歡咸池呢?多美的人啊特別是那雙包裹著千言萬語的眼楮看一眼似乎就會被吸進去如果他好這口肯定選咸池。可惜他不是所以他都盡可能把視線集中在咸池身上以避免那些讓他浮想聯翩的念頭。「既然吳兄和少真是朋友有些話就更好說了。」秦少邈從衣領里摘下一塊顏色烏黯的小翡翠掛件放到桌上「我和少真是兄弟更是朋友……」
咸池看得出這翡翠只是個便宜貨色澤質地雕工無不透著廉價不要說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鎮國侯世子就是一般的富家子弟也斷然不會帶這種東西。「吳兄一定看出來了這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秦少邈把小掛件往咸池那邊推了推「十年前我和少真偷偷跑出來逛廟會這是他在廟會上買給我的。」
「然後你就一直帶著?」
秦少邈微笑著點點頭「這是我第一次摘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