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之約︰愛,從這里起飛 《愛,從這里起飛》(23)

作者 ︰ 郭幗

考核開始。

我追隨在捂著口鼻穿過濃煙烈火的女孩子身後鑽進肆虐的火場。

客艙內,烈焰飛舞,喊聲急促,濃煙一片。視線,艱難地向前,卻在不經意間又觸及到了那個被稱之為「安全門」的緊急逃生出口……

「叔叔,這個窗口怎麼逃生呀?」

「這麼高跳下去,不會摔傷嗎?」

我想起那個坐在我後排的小女孩,想起了她提問時那稚女敕而又清澈的聲音。記憶中的那次飛行,「安全門」的確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當沈朦朦拿來那條藍色的毛毯之後,我昏昏欲睡的混沌視野最終便被窗外透徹的碧藍和純真的潔白所替代。

我只能說,穿行在浩瀚天空的感覺真的很奇妙。放眼望去,一片片蘑菇狀一般的雲朵,在天幕間升騰凝結。而不遠處,一架與我們同行的飛機,正罩在前後兩片雲朵之間,仿佛懸停在空中,就好似一個一動不動的。銀色的機身,反射著耀眼的光亮,熠熠閃爍……其後,我就看到沈朦朦鼓著腮幫撅著嘴一副好無辜又好委屈的表情。

眼下,我正好又位于安全門附近,而離我不遠處就是沈朦朦。我們雖然離得如此之近,卻又覺得相隔非常之遠。就好像那架與我們同行的飛機一樣,雖然身處一地,卻是在飛向兩個完全不同的區域和終點。她不時從我旁邊擦過,卻一直繃著臉,甚至沒有掃過我一眼。

哪怕,哪怕能像上次一樣「先生,先生」地叫我兩聲呢,或者再遞我一塊毛毯……

熱!我感到面部被火焰烘烤時的灼痛和燥熱,一股逼人的氣浪令人窒息。

「注意下滑要領,動作要快!」訓導教官的喊聲,把我又拽回到現實中。火光烈烈,煙霧騰騰,耳邊急促的指令和淒厲的警報聲讓我又一次警醒。我現自己走神了,于是又集中注意力,沖進了煙火洶洶的客艙深處。

有很多次,我有意將鏡頭轉向那個自己熟悉的身影,但是卻自始至終再沒看到那雙朝向鏡頭的眼楮。我怎麼了,哪里又惹著你了,讓你這麼不高興?真是!平白無故受一回氣,我還覺得委屈呢!一上午,我腦袋里都裝滿這樣的不滿和疑問,以至于腦仁都有點隱隱作痛。

火舌竄動,仿佛絢麗的彩雲。不一會兒,我就被這妖嬈的彩雲燻烤得昏頭脹腦,披掛起一身**的汗珠。

我走向艙口,想要取一個地面全景。可能是精力不很集中的緣故,就在我站在艙門向下俯拍的時候,一挪步卻踩上了搭在艙口的充氣滑梯,整個重心便移出了艙外。我已經無法收住自己的身體,托著攝像機的一只手猛然在空中展開,整個身體便迅地朝下倒去。

場上一片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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