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雄哥手底下混日子的人有多少?宮玉軒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除了生意上的專業工作人員,他們這些混混中,雄哥真正倚重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野狼,還有一個就是紫軒,也就是宮玉軒,雄哥沒必要將所有手下的底細都模清,但至少要掌握自己信任的人的信息,所以,雄哥清楚宮玉軒的底細,知道他是個學生,知道他在學校是個優秀的典範,他當然也清楚野狼,一個從農村出來的打工仔,為了討生活而混社會,野狼只所以被雄哥器重,很大原因是因為野狼圓滑,心機夠重,他經常把自己同鄉誘來城市里,然後以極低的報酬讓對方為雄哥賣命,這就是野狼的能力,他出去辦事,總能叫出來一群人造勢。
既然雄哥了解宮玉軒的生活,那麼他能夠在課間這短短的十分中休息時間里打來電話,這絕對不是偶然,可見雄哥也是個細心的人,把握時間上也恰倒好處,象他這樣的大老板,不細心,也管不了這麼多的生意。
宮玉軒來到走廊一處人少的地方,接起電話,輕聲說道︰「雄哥,你找我?」
電話那頭,雄哥沉聲說道︰「下午有空過來一趟,我在玫瑰夜總會等你,有點事當面跟你談。」
宮玉軒掛了電話後陷入了沉思,他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從雄哥的語氣中,他推斷肯定有什麼棘手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重新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今天的安排,宮玉軒回到了教室,他現紅雨看自己的眼神有著幾分好奇,也許是自己出去接電話的緣故吧。
有些心不在焉地上完了早上最後的兩節課,宮玉軒懶散地拿起書包離開了學校,載著嘉嘉在外面吃過飯後,為了消除自己的緊張,宮玉軒提議去看電影,正好嘉嘉也不願和宮玉軒分開,于是二人到了電影院,正好趕上了兩點鐘那一場電影。
電影是個喜劇片,可宮玉軒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他心里充滿了疑問,究竟雄哥找他做什麼呢?又會給他安排什麼樣的任務?雖然已經兩年了,但每次去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宮玉軒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緊張和罪惡感,尤其那些被他傷害的都是與他無怨無仇的人,可他為了生活,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宮玉軒要去見雄哥,所以看完電影後,就與依依不舍的嘉嘉分別了,他則開車直接奔往玫瑰夜總會,因為是下午,夜總會還沒打開門做生意,很多服務員都在做著準備,打掃衛生或者整理裝飾。依舊是三樓的雅間,宮玉軒見到了雄哥。
雄哥面前放著一瓶宮玉軒不認識的洋酒,手里夾著香煙,而不是場面意味十足的雪茄,雄哥眯著眼楮喝著悶酒,時不時抽口煙,然後吐出個煙圈,象他這樣歷經滄桑的男人才真正詮釋了憂愁二字。
沒有小姐作陪,說明雄哥的愁不能靠風花雪月來排解,宮玉軒坐到了雄哥身邊,從自己的書包中也掏了包香煙出來,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陪著雄哥抽了起來,他知道,雄哥不會讓他等太久。
「小軒,听說過方氏集團嗎?」雄哥彈掉煙頭,吐出口煙霧,歪著頭看著宮玉軒。宮玉軒吸了口煙,很重的一口,以致淡淡的窒息的快感沖擊著神經,他緩緩地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方氏集團是做什麼的,甚至連名字都沒听過。
雄哥雄渾的聲音有些陰沉東華市,其實只有三個生意人,一個是我,蕭成雄,一個是許老板,還有一個就是方氏集團。」
「許老板?就是上次被小雪罵暴戶的許老板?」宮玉軒側過頭問道,見雄哥點了點頭,宮玉軒也恍然地點了點頭,看來雄哥和許老板之間的良好關系讓他在東華市確實能夠稱「雄」。
不過,雄哥卻有些慍色,幽幽地說道︰「方氏集團才大氣粗啊,又有門路,對東華野心也不小,呵呵,小軒你知道嗎?我剛剛新開了一間夜總會,方氏在同一條路上也開了一間夜總會,那裝修,真***豪華,小姐都是從江都過來的,那叫一個水靈,嫵媚妖嬈啊。咱們還真比不成。」
宮玉軒沒想到有這事,他想起來那間新開的夜總會正好是野狼在看場子,如果生意不好,野狼的收入也自然高不了,但從雄哥的話中,宮玉軒也推敲出了大概,雄哥是想對方氏集團下手了,宮玉軒默不作聲,等待雄哥的指示。
「哼哼,真以為我蕭成雄是好欺負的,真要玩,老子誰也不怕,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子自己打拼來,就算全賠上,無非就是回到起點罷了。」雄哥狠狠地說道,說完,更是把手上的酒杯摔到了對面的牆壁上,酒杯應聲粉碎。
「雄哥,你打算讓我怎麼做?」宮玉軒淡淡地問道,他知道自己的價值,也知道自己能夠從雄哥口袋里拿錢是憑什麼。
雄哥平服了一下心情,雙手搭在沙上,沉默了一陣後說道︰「方氏集團這兩天和許老板競爭市南區一塊地皮,打算在那里建酒店,後天競標。」
宮玉軒望著雄哥,出言問道︰「雄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對方氏的人下手,令他們無法參加競標,賣許老板一個人情?」
「哼哼!」雄哥目光陰沉地搖了搖頭,他看著宮玉軒說道︰天晚上,許老板在東華飯莊有個酒席,等他從飯莊里出來的時候,你去把他給我捶一頓,下手不用太重,進了醫院住幾天就行了。」
玉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理解了雄哥的意思,這個節骨眼上許老板如果出事,那麼肯定會把矛頭指向方氏集團,宮玉軒不得不承認,雄哥這種混跡商場多年的人確實有一手,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沒有再問什麼,宮玉軒一口答應下來,保證會把事情做好,他也沒問為什麼讓自己去做這事,而沒選野狼,其實他自己就知道原因,野狼做事靠的勢大,叫他去恐嚇,群毆倒是很合適,因為他能叫出來的小弟有很多,而自己做事從來都是當機立斷,戰決,絕對不會走彎路,所以,讓自己來做這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吩咐好了事情後,雄哥從衣服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宮玉軒,平靜地說道︰「小軒,這里是一萬塊,如果事成了,這就是你該拿的,如果辦砸了,有人現了你的身份,那你出去躲上一陣兒,我會再給你匯上三萬塊錢,風頭一過,你再回來。」
宮玉軒接過錢放進自己的書包里,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規矩,只不過這次的事恐怕是自己當混混以來,最大的一件事了,既然雄哥說許老板是和他一個檔次的「生意人」,那麼他的門路,他的勢力,肯定不容小視,真要讓對方認出了自己,雄哥恐怕根本無法出面保自己,就連雄哥,可能都會自身難保。
告別雄哥後,宮玉軒心情有些沉重地踏上了回家的路,當他打開家門時,菜肴的香味傳入鼻中,宮玉軒頓時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