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的社會中存在黑社會嗎?每個人的想法和認知都不盡然一致,有人見過,有人听過,有人也許生活在一個安穩的圈子里,沒有經過暴力血腥的洗禮,也就不會承認黑社會的存在,也許,只會覺得黑社會是香港那種繁華卻骯髒的地方才特有的產物。但有點不可否認,我們身邊有很多具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欺行霸市,走私販毒開賭場,其實這些陰暗面一般人是很難接觸到,因為普通人的生活圈子就是簡單的上班下班,上街買菜,回家做飯,想踫見個黑社會成員都很難,畢竟沒有人會在自己臉上寫著「我是黑社會」。
電影中的黑社會成員一出場便是浩浩蕩蕩一群人,清一色的黑西裝,要麼就是惡氣滿身,讓人不敢多看幾眼,其實,那是夸張過頭了,我們的社會還是穩定的。真正具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他們的存在的目的只有一個︰利益。雄哥這樣的人算不算黑社會?不算!至少他在公眾面前是個成功的老板,是一個白手起家的企業家,但他的生意是怎麼來的?宮玉軒帶著十七個小弟為他恐嚇了三位沒有背景的老板,結果雄哥的產業多了一間間酒吧,兩間桑拿。
雄哥出現在公眾面前會帶著小弟嗎?不會!因為他的形象是個正經的生意人,他不會和違法犯罪扯上任何邊,所以,他身邊不會帶著凶神惡煞的保鏢,也不會經常流連場所,他更多時候出現的地方還是健康的休閑場所,例如一些商務會館,或者去打打高兒夫,他從來不會在公開場合與宮玉軒或者野狼見面,這是原則,也是規矩。
象雄哥這樣的生意人有很多,許老板算一個,他手下同樣養著閑人,為他做一些不干淨的事情,因為許老板的生意主要範圍是房地產,免不了要和拆遷辦和居民打交道,但涉及到自身利益時,沒有人會在得不到滿意的回報前妥協,所以,許老板的手下便會來處理這些,讓那些不肯搬家的居民無法正常的生活下去。他的生意多數都是這樣做來的,可整個華夏,有多少成功的名人是干淨的呢?第二代富豪的崛起伴隨著的骯髒歷史,誰也說不清,但卻都心里明白。
許老板是個成功的生意人,至少在普通人眼中他是,所以,他自然要保持著自己良好的社會形象,也要象雄哥那樣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他同樣沒有保鏢在身邊,他的安全沒有保障嗎?只能說他名氣大,敢對他下手的人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一般小混混,也沒人敢動這個心思,因為他們知道得罪了這樣的富豪意味著什麼,逃命是最好的下場!
宮玉軒是個例外,無論他在事前如何緊張,事後如何自責,他在辦事的過程中從來都是沉著冷靜,沒有露出過一次驚慌,這與那些打人打出血就不知所措的小混混相比要強上百倍,但他始終還是個混混,有自己逃不過的宿命。
東華飯莊屬于上檔次的飯店,更重要的是,這里有市里的股份,所以,在這里吃飯,不僅僅享受的待遇不錯,更主要的是變相給市里獻了殷勤,所以,東華飯莊也成了市里有錢人常來的飯店。
一條陰暗潮濕的狹窄街道里,一點火星在黑暗中燃燒,身穿寬大風衣的男人頭戴鴨舌帽靠在牆邊靜靜望著街口側對面車水馬龍的大門,門前停車處寫著四個大字︰東華飯莊。
抽煙的男人正是宮玉軒,他穿了一件寬大的高領風衣,領子幾乎掩蓋住了他的耳朵,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擋住了他的鼻梁,他雙手戴著一雙黑色皮手套,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東華飯莊門前人聲鼎沸,來來往往,出出進進,似乎從來都沒有停歇的一刻,這時,一身體福,肚腩下垂的中年人在服務員的攙扶下走出了飯莊,宮玉軒冰冷的眸子猛然睜大,他緊緊了懷中的物體。
那個中年人正是許老板,見他走出飯莊的樣子似乎是喝多了,身子搖搖欲墜,但卻不會跌倒,宮玉軒可不認為他真的醉了,這些混跡商場多年的人多數都是應付場面,他們從來都會真正喝醉,否則怎麼談生意?宮玉軒扔掉煙頭,拉了拉風衣的領子朝外走了出去,他走的不快,快會引起別人注意,盡管他的打扮已經夠引起注意了,但是他必須把自己的身份掩飾起來。
許老板走到停車場處,服務員已經離開了,而許老板的司機也正好去了開車,宮玉軒邊走邊注意著他的反應,看他精神一振的樣子,果然沒有喝醉,宮玉軒已經走到馬路對面,再有二十幾步便能走到許老板面前,許老板望著停車場方向,似乎在看他的司機什麼時候能把車開出來。
就在許老板百無聊賴的時候,他現自己身後一道影子籠罩住了自己,一轉身,便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佇立在自己面前,距離很近,如同小偷要進行扒竊的距離。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宮玉軒從風衣內掏出了一根棒球棍,許老板一雙小眼楮驀然睜大,他意識到了危機,但是,晚了!
咚!
宮玉軒握著棒球棍猛然捅在了許老板的小月復上,雖然他的肥肉很多,但還是感受了宮玉軒這一捅的力道,身體立刻前傾,繼而下弓,如果許老板此時抬起頭,他就可以看清宮玉軒掩藏在鴨舌帽和風衣之間的面容,但是,他沒有機會。宮玉軒看著面前捂著肚子快要跪倒的許老板,俊逸的面容有些蒼白,右手握緊棒球棍,後撤一步,揚起棒球棍,狠狠地朝許老板的頭上揮了過去。
砰!
鮮血飛濺,一道鮮紅的血液由許老板的左額滑下,迅染紅了他米白的襯衫,可見這傷口不小,許老板側倒在地上,他昏迷前的一刻,見到了一個身穿風衣的男人的背影緩緩離去。
「啊!」
許老板的情況自然落入周圍不少人的眼中,驚叫聲只響了幾秒便消失了,這時,許老板的司機也已經趕來,他走下車,看了看許老板的傷勢,又在周圍掃視一眼,突然,他看見街對面的一個陰暗街道口,一個怪異打扮的人消失在了黑暗中,他咬咬牙,最終還是抱起許老板肥胖的身體上了車,送往了醫院。
宮玉軒揮完那一棍後,就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從他由東華飯莊門口走到街口,再沒入黑暗,他都沒有顯露出任何緊張的情緒,步伐穩健,不急不緩地走入了黑暗之中,他知道,雖然很多人看到了他,但真正敢過來追的,沒有人!這個現實而又冷漠的社會,多管閑事的人或許有很多,但如果說是見義勇為,不能說沒有,卻是稀少,更何況自己是個敢在街頭行凶的歹徒。
他沒有選擇用最快的度逃跑,因為逃跑會讓自己的心跳加快,容易產生躁動和不安,他要保持著冷靜和沉著,即使在走進那條陰暗潮濕的小道後,他的步伐還是保持著正常,邊走,他一邊有條不絮地月兌下風衣,摘下帽子,拉下手套,在經過一個垃圾筒時,連同棒球棍一同扔進了垃圾筒,在這條陰暗小路的另一邊,他的公路賽停在那里。
跨上車,戴好頭盔,一陣轟鳴聲過後,宮玉軒已經上了主桿道,他走的是大路,大路車多,容易混淆自己的身影,這是他一貫的做法,越是人多車多的地方,就越容易掩飾自己,混淆別人的視線。
自以為是是年輕人最大的禁忌和弱點,宮玉軒這個剛剛十八歲的年輕人自然也不能避免,雖然他自以為沒有人現他的身份,但他卻忽略了現代化科技,這令他在幾天後幾乎陷入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