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呆,」司馬衷一臉神秘的叫道,一個小紙包一晃就消失了。
在我的面前,司馬衷特別喜歡強調我的呆,好像這樣就更能彰顯他的英明一樣。
我忍不住翻個白眼,傻子,難道你不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嗎?
「哈哈……」司馬衷又開始大笑,拜托,我有這麼好笑嗎?
司馬衷笑了一陣,拍手說道︰「好玩好玩,再來個青眼看看。」
什麼跟什麼?我一頭霧水,疑惑的看向司馬衷,一轉頭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幾乎踫到了我的鼻尖,黑亮幽深的眸子正專注的看著我,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司馬衷身上有一種非常清爽的問道,再加上近距離看他的面孔,仍然沒有一絲的瑕疵,太有殺傷力,我不禁有些心跳加速,面上發燙,趕緊低下頭去,怕司馬衷發現異樣取笑我。
我的鼻子天生對氣味非常的敏感(當然和某種動物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低頭的時候,我聞到一種久違的氣味,茶,確切的說是現代茶葉的味道。
晉朝的茶,還是主要是蒸的茶餅,不像炒過的茶有種特殊的香味,而現在司馬衷手上就有這種味道。
我一路嗅著,終于找到了,就是那兒,司馬衷的袖中,那一個小紙包,不用打開看,靈敏的嗅覺就告訴我了,那是炒過的茶葉,而不是現在宮里常用的那種藥湯一樣的茶。
「你還是白眼更好看,小呆羊翻白眼,小呆羊翻白眼。」司馬衷興高采烈,像個傻子一樣又蹦又跳,難道這就是他傻名的由來,他是一個間歇性精神病患者?不過我的失落倒是一掃而光,連一個傻子都能自強不息的尋找快樂,我這樣一個聰明的身負不明任務的穿越女豈能自尋煩惱?
「你是在學阮籍嗎?」許是我太沉默了,司馬衷終于停止了自娛自樂。
我終于明白了,阮籍,那個發明青白眼的人,竹林七賢之一,嵇康的好朋友,對于喜歡的人用青眼,不喜歡的人用白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按照阮籍的標準天下估計沒幾個人能讓他動用青眼,那豈不是他天天得翻著白眼?
莫非難道有可能阮籍是一個先天性的斜視?我為自己的發現激動不已,為了掩飾自身的先天殘疾,所以才故意的提出了青白眼這種說法,不僅可以掩飾殘缺,還強調了自己的個性,阮籍,你真強!
我心內對阮籍敬佩不已,在這樣一個美色當道的年代,阮籍自身條件差,身處劣勢,仍自強不息,總結琢磨出一條適合自己的新路子,最終名滿天下,就沖他這種生命不息奮斗不止的精神也值得我們學習。
不過司馬衷也夠無聊的,我不過是稍微鄙視了他一下,竟然都能激動成這樣。
「說,」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既然他犯病了,面對一個正處在發病期的皇帝,我也沒必要含蓄了,帶著一種山大王的氣勢問道︰「你為什麼會有它?!」說完我還瀟灑的一甩手,指著那包茶葉。
司馬衷有些楞,眨眨眼楮,好看的紅唇微微張著,帶著點天真還帶著誘惑,我又開始心跳加速了,我這熱血沸騰的青春啊,還有我的視線,受了蠱惑一般,牢牢的盯在他玉一樣的面頰上,再也無法移開,我的雙腿發軟,不知不覺中我的姿勢已經由抓住他的衣襟,改為靠在他的身上。
而司馬衷微微垂下眼瞼,遮住了所有的心思。
「娘娘,皇上,」扶容的聲音恭敬的響起,「該用膳了。」
哎呀,我怎麼會如此的忘形?這是哪兒,這可是天下最神秘陰險黑暗的皇宮啊,時時處處有無數雙眼楮注視的皇宮啊。我趕忙站起身,恰好司馬衷低頭,我的唇貼上了他的面頰。
我腦中哄的一聲,我親了司馬衷?他的面頰很柔軟,有些冰涼,感覺很好,可是這是眾目睽睽之下啊。思及此,我趕緊將手放下,又掩飾性的為司馬衷理理衣服。
酸菜含笑的過來,問道︰「娘娘餓壞了吧?」酸菜將餓字咬得很重,扶容的目光閃了一下,微微側臉。
我心虛地點點頭,解釋道︰「那個皇上衣服上的繡花很漂亮,我正準備研究一下。」
「娘娘,快吃吧。」酸菜為我布菜的時候,低聲說道︰「月兌下來研究不更好?」
什麼意思?我抬頭正撞進酸菜曖昧的視線里,聯想到剛才加重她的發音,她不會以為我在非禮司馬衷吧,那是個意外而已。
「酸菜,不是你想得那樣。」我決定打消酸菜心中的那些骯髒念頭,小小年紀,整天想些什麼,真是人心不古啊。
「奴婢覺得娘娘母儀天下,是該好好研究花樣,提醒天下女子注重女紅,難道奴婢想錯了?」酸菜一臉純潔無辜的看著我。
我無語,酸菜,這也太是個人精了吧。
「不過,奴婢覺得娘娘如果親自動手刺繡,更能成為天下女子的表率。」酸菜的表情更顯鄭重,一臉的憂國憂民。這也太能扯了吧?我是從來不做女紅的,我穿越來可不是為了繡幾朵小花打發時間的,不過難道羊獻容本來也不刺繡,才有酸菜這樣的打趣?
一旁的司馬衷笑了出來。
這一頓飯就在我的郁悶,司馬衷的傻笑,酸菜的天下為公和扶容的目光閃動中度過,因為要頂著這些外來的無形的壓力,我只好多吃飯來增加自身的抵抗力,以求能有一個好身體。
飯後,司馬衷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套盒子,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套茶具,我之所以這樣強調是因為茶具無論樣式還是質地,都和現代的非常像,茶壺,茶杯,我試探的模模,很細膩,「是瓷的嗎?」我疑惑的問道,難道晉朝就已經有瓷器了嗎?
「越州青瓷。」司馬衷言簡意賅的回答。
越州青瓷,沒听說過,我只對宋朝的那幾大名窯模糊有些印象,沒辦法,誰讓咱不是學歷史的呢,我心安理得的做一個歷史白痴。
「現在的豪門都用它。」司馬衷解釋道,「你也是出身名門,怎麼土頭土腦,我真懷疑你不是羊獻容。」
我悚然心驚,如果司馬衷能夠發現,沒理由酸菜發現不了,可是酸菜卻對我沒有任何的異樣。
于是我掩飾地說道︰「我當然不是羊獻容了,不是早就說過了嘛,我是神仙,當然你可以選擇叫我大神或者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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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吧,推薦吧,某晴哀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