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然,皇位繼承人幾日之後就定了下來,我有了一這個養子就是現任清河王司馬覃,當初那個將語不驚人死不休貫徹到底的小不點。
剛剛繼承了父親司馬遐的王位,又被收為皇後的養子,當了名正言順的太子,雖然生父新喪,可是有了皇上做養父,還有位大權在握的齊王司馬囧為他撐腰,司馬覃的小身板挺得筆直,派頭那叫一個大,整個就一句話︰一切高標準嚴要求。
司馬覃自從入住東宮之後,每天按時早起問安,所謂的早起,真是特別的早,每天天都還未亮,他就來了,每次都要等他走後一會,才能听到公雞打鳴。
在我的宮中,公雞不是起著小鬧鐘的作用,而是被鬧醒的那一個。
幾天下來,不僅宮里的人被他折騰的夠嗆,連我皇宮里的雞都忍無可忍了,被人搶走了正常工作的權利不說,連帶著正常的生物鐘都被打亂,以至于經常在下午或者晚上突然開始打鳴。
而我每天睡意正濃的時候起床梳洗只為了接受一個小古董的問安,這也太勞民傷財興師動眾了,這也太不尊重人權了,我要正常休息的權利。
「見過母後。」司馬恭恭敬敬一絲不芶的行過禮後,垂首站在一邊。
「覃兒啊,來來來,」我努力的笑著和藹,「讓母後瞧瞧,怎麼瘦了?」
司馬覃確實瘦了。他每天從我這里就是去上學,從早到晚地,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而我每天只不過是早起一會就覺得受不了,司馬覃的毅力可真強!
「以後別起那麼早了。」我為自己也是為了司馬覃,小小年紀睡眠不足會影響發育的。
「不行。母後。」司馬微微搖頭,「每日的功課不能耽誤。」
「那就別給母後問安了。」我又換了一個提議。
「母後,」司馬覃一本正經說道︰「我大晉朝以孝治天下,身為當朝的太子,怎能不給母後請安呢。」
「覃兒,要不這樣,」我又換了第三種方案,「以後你下學地時候順道來看母後就行了。不用專門清早繞道過來了。」
司馬覃歪頭想想,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唉,為了讓他多休息,我還得絞盡腦汁,動用各種理由,跟古板的小朋友講話可真是累。
轉眼就是清明,草長鶯飛,花團錦簇。
「娘娘,」酸菜沖我擠擠眼。說道︰「娘娘在清明之前回家看看吧,等到清明時要和皇上一起祭祀,恐怕又不得閑了。」
我細細想想,也就同意了,雖然酸菜的本意肯定是想溜出去玩。
不過,能從冷宮出來。羊玄之也出了不少力。而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他了,正好趁機回去一趟。
一出皇宮,酸菜就激動地對我嘰嘰喳喳的說道︰「娘娘,今天有蹴鞠比賽。」
蹴鞠我懂,不就是古代的足球運動嗎?雖然現代我們的足球水平不高,可是論資歷,誰也沒有我們的老。足球就是咱們發明地,而且在晉朝以前,蹴鞠就已經成了清明節的保留項目了,就如同端午節劃龍舟一樣。
再瞧酸菜的一臉興奮。我心內不以為然,酸菜,枉你以八卦王作為奮斗的目標,可你吃虧在受時代限制,沒有見過大場面,區區一場古代蹴鞠就讓她興奮成這樣,不知道等她看到歐洲杯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我倒還不知道酸菜還是個球迷。
「娘娘,听說這段時間有一個球奴可火了。」酸菜看我興趣不高,努力地演說︰「叫石三。」
「十三?」我差點被口水強到,十三可是那個十三?無數清穿小說中的黃金男配?數字軍團中最特別的一個?只是球奴又是什麼?
「就是那些奴隸身份踢球的人。」酸菜為我解惑。
連踢球都有奴隸?我驚訝的看著酸菜,真難以相信,這樣一個後世風光無限收入多多的職業竟然有著奴隸的身份!
「不過多是胡人。」酸菜湊過來說道︰「他們身高體壯,技術也好,一個成名地球奴可值不少錢呢。」
又是胡人,我心里有些不舒服,現代球員交易,身價多少多少,也是物質化了,可是最起碼不是將人賣掉,可是現在竟然是拿人換錢。
情緒不好,又無法紓解,悶悶的坐在車內不出聲。
「那個石三,據說也是個胡人,他本來姓石,因在班里排第三,就石三了。」酸菜的聲音繼續傳來,原來是這個石三。
沉默地來到羊府,心里更是郁悶,真是冷宮幾個月,世上已千年啊。不過短短數月未見,羊玄之的府第富麗堂皇的簡直讓人睜不開眼。朱紅的大門,巨大地銅釘閃閃發亮,傲慢的僕役,站在門口耀武揚威,這哪里是一個晉國侯爺的家,哪里像一個經學大師的家,這分明是一個暴發戶的家!
羊玄之正在門口迎來送往,看那些人的裝扮,都是朝廷官員。
「酸菜,怎麼回事?」我問道。
「娘娘,老爺和長沙王現在負責分封賞賜事宜,所以……」酸菜收住口。
司馬衷復位,齊王長沙王成都王和東海王都立下功勞,可是現在是長沙王司馬乂討得了這門討好的差事,對各級官員論功行賞,而羊玄之因為和司馬乂關系密切,也參與其中。
只是,這天下是司馬衷的天下,不論是長沙王還是羊玄之,都應該是代他行賞,可是看他地做派,把自己提得也太高了吧。
我無聲的轉過身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些司馬姓的王爺們既然不會甘心司馬倫篡位,必然也不會甘心大權落在司馬乂手中,現在欠缺的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難道羊玄之就是送上門地借口?
「娘娘,要不去看看蹴鞠吧。」酸菜小心翼翼的提醒。
無精打采的說道。酸菜立刻吩咐調轉車頭。
蹴鞠已經開始了,現場的氣氛很是火爆,我激情澎湃的走過去,一個電視機球迷終于可以看現場了,還是古代足球的現場呢。
正要進入場內,潮水般的人群就涌了出來,我們就如同兩條逆流而上的小魚,差點被激流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