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天下同時有兩個皇帝,四分天下,北面是趙國皇河以北是石勒的天下,長江以南是司馬睿的地盤,蜀中一塊則是李飛白的勢力範圍。
司馬睿是司馬懿的曾孫,當初洛陽陷落之後,司馬睿逃到健康重建晉朝,就是史稱的東晉,而司馬睿當起了皇帝,史稱晉元帝。
司馬睿本是瑯琊王,初到江南的時候,那些江南世族都看不起這位遷來的王爺,而司馬睿在健康站穩腳跟,多虧了王家的。雖然我在北方,也曾听說過「王與馬,共天下」的說法,王就是瑯琊王氏,南遷之後,勢力更是從前,後人詩中「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就是這個王。
不過王與馬共天下,一方面說明了王家的勢力之大,另一方面說明了司馬睿的偏安一隅,連天下都能和王家共掌,當然更不會想著收復洛陽,一統全國了。
因此在長江以北,黃河以南,基本上算是三不管的境界,後來祖反復上書朝廷請求北伐,司馬睿只是口頭上封他為豫州刺史,沒有任何財力,然而祖竟然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自己招募軍隊,依靠流民收復了長江以北黃河以南的大片土地,黃河兩岸百姓視之為神。
我和酸菜現在就站在位于濟南附近的黃河渡口,這兒河面不寬,水流也比較平緩。一條河分開了中原的百姓,黃河南岸是祖領導,黃河以北是石勒統治,我們現在就站在黃河北岸眺望南岸,羅浮山遠在廣東,距離我真是太遠了。
這里雖是渡口。卻是冷冷清清,不時的也有士兵盤查,這里是石勒的地盤,我也不敢貿然行事。
轉了一圈,又和酸菜回了客棧。
吃過午飯,我一個人呆在客棧里等著,酸菜又出去打探了一番,回來時滿臉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小容。收拾好,我們今晚就走。」為了掩人耳目。我們都換了男裝,稱呼自然也全換了,酸菜壓低聲音。
「有什麼進展?」雖然房間里只有我們兩個,我也是壓低了聲音,一方面怕人听出是個女子,另一方面也怕人听到。
說是收拾東西,實際上只是兩個很小的包袱,隨身攜帶,拿起來就能走。
酸菜本來還想讓我在客棧休息一下,但我堅持出來。她也就同意了,就在我們走出客棧大門不久,一隊人士兵匆匆地沖進了客棧,似乎正在搜索什麼人。
我和酸菜隱在一邊的胡同里,每人頭上套著一個大竹筐,這就類似于古人的垃圾桶。大氣也不敢出。那隊士兵進去不久,又來了一個騎馬的將領,我悄悄一看。竟然那麼巧,是石勒。他一身銀色鎧甲,黑色披風,還是披散著頭發,手中拿著一張畫像,正在詢問客棧老板什麼事情,那個圓圓臉的客棧老板苦著一張臉解釋著什麼,伸手指著一個方向,那正是我們剛剛離去的方向。
我和酸菜交換了一個眼神,難道石勒尋找的竟然是我?我離開趙國皇宮。恐怕長安城里都不會有多少人知道,而石勒竟然知道了,這說明了什麼?
皇宮里有石勒的人!這個答案很明顯,而我先卻沒有想到。石勒既然能夠買通劉曜地貼身侍衛。怎麼可能在皇宮里沒有耳目呢?在陰謀詭計這方面。劉曜和石勒差得太遠了。
我思量間,一小隊士兵從我們面前跑過。向著原本我和酸菜的方向奔去。
等到天色變暗,客棧門口地士兵漸漸散去,我和酸菜才悄悄的從隱身的繡筐出來,顧不得一身的臭味,又急忙換了方向奔跑。
雖然暫時沒被石勒抓住,可是客棧肯定不能去了,已經露了行藏,而原來選好的渡口也不行了,那兒肯定加派了人手,說不定還會有我的畫像呢。
我和酸菜躲在北岸的一個柴堆旁商量對策,呼嘯的北風吹透了我單薄的衣裳,很快我就抖成一團。
酸菜沉吟良久,突然道︰「只能冒險用這個方法了。」
「什麼方法?」我拉住酸菜,雖然我們現在處境危險,可如果是酸菜要去冒險的話,還是需要多做考慮地。
「好娘娘,」酸菜拉住我,「你就安心的呆著吧,我心里有數。」
酸菜將我按在柴堆里,又在我頭上胡亂扔了些柴火,這才拍拍手說道︰「也不知道娘娘怎麼回事,淨招惹些不好惹的人。皇上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也說服了劉曜放手,可是那個石勒又冒了出來,真不知道他們怎麼瞎了眼,都看上您了。」
酸菜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又左右檢查,努力的把我和柴堆融成一體。
我也很委屈,「連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我撇撇嘴,這個問題我還問過劉曜,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能怪我嗎?至于石勒,這是一個偏執狂,更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考慮了。
要怪只能怪這個奇怪的年代,和這些奇怪的天子,雖然石勒現在還未稱帝,不過據容月言語之中流露出來地意思,肯定也是一位日後的皇帝。
我所遇到的三個皇帝,司馬衷,是個天真的大孩子,劉曜是一個俠客,石勒是一個偏執的少年,這樣三個性格明明都不適合當皇帝的人反而都成了皇帝,而我這個明明沒什麼心機的女人也反而成了傳奇皇後,這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至于命運安排的我們相遇,司馬衷是我的愛人,劉曜勉強算得上朋友,至于石勒,我只能歸結為孽緣,想想我們屈指可數的相遇,從來就沒有在正常情況下發生過,第一次遇到他,是因為他偷我地錢袋,而劉曜捉住了他;第二次遇到他,他正等著被人切成兩半,而我救了他。
後來的相遇,我們的高弱形勢發生了變化,每次都是他抓我,而我在逃跑,只不過我能幸運逃月兌而已,真希望這樣的幸運能夠延續下去。